“今日的拍賣到這里已經(jīng)進入尾聲了,朱雀樓今日還有最后一件拍賣品。之所以放到最后并非因為這件拍賣品的價值最高,也并非是因為這件拍賣品最稀罕,而是單純的不想壞了大家的興致。哎,說實在的,在下也不明白東家為什么要拍賣這樣的東西。不過既然放入了今日拍賣行列,那咱們就要按照規(guī)矩來?!迸_上的人笑瞇瞇的說著。
這話倒是勾起了大家的興趣。話是這么說,但朱雀樓是什么地方,不好的東西能放到這里拍賣?朱雀樓的規(guī)矩大家都明白。大家興致勃勃的盯著臺上,還有性急的人直接催促了起來。
臺上的人不著痕跡的將所有客人的神色收入眼底,笑著道:“既然大家都如此心急,那在下也不多說了,讓咱們進入下一個,也是最后一個拍賣品吧!”
朱雀樓的人慢慢的送上來了一個用黑布包裹著的東西,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是什么。東西被安置在高臺中央,管事想了想提醒了一下,“待會兒大家若是看到什么千萬不要驚嚇,這東西也就是丑陋了些,并沒有什么特別的?!?p> “哎呀,趕緊揭曉吧,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被嚇到不成?”
“就是啊,你可別再故弄玄虛了,趕緊的!”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啊,神神秘秘的,莫非是一只豹子或者是老虎?”
“傻吧你,把一只豹子和老虎拿來拍賣,誰敢拍啊,拍回去吃了不成?養(yǎng)著也不行。”
“誰說不行了,不是可以用來……”
“噓!別什么話都往外說,朱雀樓可不干這事?!?p> 議論聲中,大家目光的注視下,黑布被人緩慢的拉扯開,一點一點的露出了底下的東西。是一個籠子,然后籠子里的東西也漸漸的露了出來……
現(xiàn)場一靜,接著又想起了陣陣議論聲。
“這……這是什么,是人嗎?朱雀樓這是要做什么呀,拍賣一個人?怎么回事??!”
“這是人嗎?看著怎么不像啊,誰見過這樣的人了?黑不溜秋的,是鬼還差不多。”
“兩條腿,兩只手,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不是人是什么?不過還真是沒見過如此丑陋之人?!?p> 明媚的廂房里,當(dāng)黑布被徹底扯下,廂房里的明緋幾個姑娘也驚呼了出聲,面色有些發(fā)白,像是被嚇到了。唯獨明媚,眼里像是燃起了一束火苗,亮堂得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臺上籠子里的人。
這就是她今日的目標(biāo)了!
沒錯,這次朱雀樓確實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帶回來了一個仆人,或者該說是奴隸。朱雀樓不會私自留下貨物,更不用說是這樣的一個奴隸了,唯有拿出來拍賣。至于拍賣的結(jié)果,朱雀樓不擔(dān)心。京中從不缺好奇心旺盛,又喜歡嘗試新事物的人。
而明媚就是沖著這個奴隸來的。
她身邊沒有什么可用之人,只有一個秋葵,實在是太不方便了。若是她將這個奴隸拍賣回去,不但會多一個能用之人,而且這個人對自己也會忠心耿耿,他一個人比十個普通的仆人頂用。
這個奴隸她自然是知道的。
當(dāng)初她從旁人口中聽過幾次,那個時候只是好奇,好奇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皮膚黑得像炭,高得像山,壯得像大樹,眼睛還是碧綠色的人嗎?后來她終于有機會見到了,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個奴隸為了維護自己的主子,殊死搏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當(dāng)時她被震驚了,因為這個人讓她想起了秋葵,下意識的心里便產(chǎn)生了濃濃的憐憫之情。而且他的主子并沒有把他當(dāng)一個人,只當(dāng)成了一個飯后娛樂的玩物而已,他其實根本沒必要為了這樣一個主子而丟掉性命。
既然一切重來,那她何不將此人收為己用呢?這比重新買一批人回來培養(yǎng)選拔要省事得多了,也可靠得多了,畢竟她知道這人的秉性。她必須培養(yǎng)忠于自己的人,不然的話她在侯府寸步難行。
臺上的人已經(jīng)簡單的介紹了一遍籠子里的人的情況,說這是朱雀樓的人因為一次意外在西域和部落的人做交易而附送的,人雖然長得異常丑陋,但是卻比尋常的仆人更好用,一個頂十個,而且好養(yǎng),不費銀子,還忠心無比。
對這些,在場的人倒是沒有什么興趣的,更讓他們有興趣的是這個人和京中,甚至是大燕人完全不一樣的長相。在他們眼里,這無疑是非常讓人驚奇的,不過對京中人來說,這人實在是太過丑陋不堪了,即便如同管事說的那樣,他們也覺得拍賣這樣一個下人回府真真是不劃算。
能干,好養(yǎng),忠心的下人他們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何必將這么一個丑陋的怪物放在身邊呢?怕是會連晚上睡覺都要受到驚嚇。
所以競拍開始之后根本就沒有什么人出價。
廂房里,談書墨盯著籠子里的人,頗有興致的說道:“啊繹,不如你將人拍回去吧,你看啊,這人如此丑陋,若是在你身邊,必定能襯托得你更加的容貌舉世無雙。你覺得如何?”
燕繹眼皮都不動一下,“無聊。你若是喜歡盡管拍?!?p> 談書墨連忙搖頭擺手,“不不不,還是算了吧,這樣一個下人放在身邊,我怕我會連飯都吃不下?!碧罅?,眼睛要瞎。
“那就閉嘴?!瘪?!
談書墨閉上嘴巴安靜了一會兒,很快又忍不住了,“你說這會不會成為朱雀樓歷史上第一個拍不出去的物品?。俊?p> “不會?!?p> “為什么?”
燕繹莫名的瞥了他一眼,“這不是有人在喊價?”不拍為何要喊?
“喊可不一定會拍,你聽聽,很多都是湊熱鬧的,喊一兩次就不喊了。你等著瞧吧,我覺得是拍不出去了。”談書墨篤定的說道。
燕繹扯了扯嘴角,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場上的聲音逐漸的靜了下來,似乎真的是沒人拍了,目前出的價格遠遠達不到朱雀樓定的最低拍價。臺上的管事這會兒眉頭也皺了起來,苦著臉,這不會黃了吧?
管事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不死心的抱著希望問道:“還有人出價嗎?”
靜悄悄的,沒人。
他暗暗嘆了口氣,在心里想著這是要按目前的價格定下還是按照一開始定的價格,這次拍不作數(shù)……
“我出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