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自絕于皇室
待劉貞亮走后,四位王爺都漫不經(jīng)心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著,誰都不樂意第一個張口。
李煜手里捧著一個茶杯,悠然自得地欣賞著茶杯上的山水畫,都不開口是吧?那大家都在這干耗著吧。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后,邕王李謜沉不住氣了,汴州原刺史袁崇本是他的人,如今被太孫和李煜拿下,他急欲分化太孫和李煜的關(guān)系,將李煜拉到自己的陣營中來,最有效最快的辦法就是借入股醉人居行事。
“某想要入股醉人居?!?p> 端著茶杯的李淳手一抖,果然!他們都是沖著醉人居來的。
“某亦是想入股醉人居?!?p> “某也是!”
李謜一開頭,李諶和李誡唯恐李煜點頭答應(yīng),將他們落到后面,緊跟著表達了來意。
面對突然多出來的兩個競爭者,李謜臉色有些不好看,李淳并沒有表態(tài),心里忍不住嘆道,還是親兄弟好啊,關(guān)鍵時候沒出來攪局。
他不知道的是,李淳早在李諶和李誡之前表達了要入股醉人居的意向。
“有什么條件,李刺史盡管提!只要能讓某入股就行?!?p> “某也能滿足李刺史的任何條件!”
“某也是!”
……
如果換做一般人,三位王爺都要入股醉人居,滿可以各賣一些股份給他們,可李煜不能!將來的皇位之爭他不可能獨善其身,腳踏兩只船或者三只船那不是左右逢源,而是給自己的未來埋雷。
“醉人居是先祖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先祖遺訓(xùn),即便醉人居關(guān)門大吉也不接受外人入股,所以三位王爺?shù)拿酪?,某恐怕要辜負了?!?p> 以先祖遺訓(xùn)為說辭,這是最好的方法!即不讓他們找到發(fā)飆的借口,又能拒絕他們?nèi)牍勺砣司印?p> “這……”三個人很失望。
可更失望的是李淳,李諶有鹽號、李誡有礦山,李謜有商船隊,都有各自的經(jīng)濟來源,可自家老爹就有這么一座醉仙居,若不能入股醉人居,他們一家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明日醉人居分號開張,還有許多事要操持,諸位王爺若無其他事,恕某怠慢了?!?p> 李煜話一說出口,四個王爺都臉色一變,還沒有誰對王爺下逐客令。
“咳咳……四位王爺若不嫌棄,不如到卑職的府上一座,卑職新養(yǎng)了一只會說話的鸚鵡……”
“哼!”邕王李謜冷哼一聲,招呼也不打,徑直朝外面走去,從此刻起,李煜就是他的敵人。
“告辭!”昭王不滿地站起來,也朝外面走去。
李諶看著兩個兄弟遠去,站起來說道,“李刺史是要自絕于皇室嗎?沒有某等的支持,‘醉人居’第二家分號可不會那么順利開業(yè)。”
威脅!李煜從李諶的眼睛里讀到了一系列的訊號,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若不跟皇室合作,那他的分號也別想開了。
“‘醉人居’第二家分號能不能開張,不勞通王殿下費心?!?p> “既然如此,那某就不多留了,倘若李刺史考慮清楚了,某隨時恭候大駕光臨,告辭?!?p> 李諶也離開了。
“陳校尉,某給婉兒也準備了一份,請回家?guī)Ыo婉兒。”李煜將老周取來的一個食盒遞給陳鋒,打發(fā)他離開之后,屋里就只剩下他和李淳兩個人。
“待詔這是……”李淳臉色也不好看,剛才李煜已經(jīng)明確說了醉人居股份不會被分割,倘若他再提這事,不是冷臉貼熱屁股嗎。
李煜笑著對李淳,“某已經(jīng)絕了邕王、通王和昭王的念頭,太孫殿下不準備和‘醉人居’合作嗎?”
“剛才待詔已經(jīng)明說‘醉人居’不能入股,如今怎么又提合作?”
“某只說‘醉人居’不能入股,但并沒說某不能入股‘醉仙居’!某入股之后,醉仙居自然能推出和‘醉人居’一樣的菜系,不是嗎?”
“原來如此,若待詔能入股‘醉仙居’,你我攜手,那東京的任何酒樓將非你我之?dāng)?。?p> “確實如此!”
李煜覺得李淳的眼界還是太窄了點,“醉人居”怎么可能只局限在東京?他的目標(biāo)是將“醉人居”的分號開遍整個大唐。
“醉人居”第二分號開業(yè)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般傳遍了整個東京城。
“牡丹閣”,東京城有名的青樓,就跟醉人居第二家分號閣街而望,以往酉時往往是客人最多的時候,近日卻格外冷清,原因是被東京酒樓“同福樓”的老板魏桐給包場了。
魏桐何人?國子監(jiān)學(xué)生魏子軒的耶耶,也就是他的父親,魏子軒能進入國子監(jiān)讀書,也多虧了他上下打點才進去。
“同福樓”在東京開了三十六家分店,占據(jù)了東京城一半以上的市場份額,也給魏桐帶來了巨大的財富。
但是,“同福樓”近期的日子卻不好過,尤其是靠近“醉人居”的那家分號,被“醉人居”擠壓得沒有了喘息的空間。
以往,各個酒樓通過互相偷師菜譜還能維持個相對均衡的形勢,大家伙都有錢賺??伞白砣司印钡某霈F(xiàn)卻如同“鯰魚效應(yīng)”一般,打破了目前的格局。
“牡丹閣”二樓一間奢華的房間內(nèi),魏桐召集了東京排名前列的十幾位老板商討對付“醉人居”的策略。
“列位,那‘醉人居’分號明日即將開業(yè),想必諸位都清楚‘醉人居’給其他酒樓帶來的影響,某竊以為應(yīng)當(dāng)團結(jié)起來,共同抵制‘醉人居’?!?p> 大腹便便的魏桐坐在主位,一只手還不斷敲擊著桌面,他可記得這個李煜還曾讓自己的兒子當(dāng)眾受奇恥大辱,這個面子必須找回來。
泰裕樓的老板秦業(yè)問道,“怎么抵制?”
“某以為,可以花錢請一些潑皮在‘醉人居’鬧事,讓他的分號開不成!只不過這錢不應(yīng)由某一個人出?!?p> 翡翠苑的老板楊雄提出了不同意見,“不妥!那李煜可是汴州刺史,若得罪了他,大家都沒好果子吃?!?p> “怕什么!這里是東京,不是汴州,那李煜一階文人,掀不起什么大浪。”
魏桐見他們還在遲疑,忍不住一拍桌子,“再不行動,遲則一年,諸位的酒樓就該關(guān)門大吉了?!?p> “魏老板說得對,對付‘醉人居’算某一個!”全興齋老板范建一拍桌子。
“也算某一個!”
“算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