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布磊苦著臉道:“出國的手續(xù)費加手術(shù)費,還有術(shù)后治療,至少一百九十多萬。”
“好貴,他們搶劫?。 绷_柏還以為三五十萬能解決問題,想不到要將近兩百萬。
這下難辦了,他清楚黎娜的性格,粗看是個無腦大兇女,本質(zhì)里卻有著商人勢利的一面。
讓她出個十萬八萬買個好名聲沒太大問題,但把這份代價擴大十倍,她的選擇就難以預(yù)料了。
畢竟同樣的錢能資助幾十甚至上百名輕癥兒童,影響力的區(qū)別一目了然,身為一名合格的商人,黎娜的選擇是無需多問的事情。
“哎……想要被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p> 付老板愁眉苦臉的說道:“因為是新技術(shù),治療的名額極為有限。小燕的名額還是那位大夫看她可憐,努力爭取來的??上略戮鸵诲X了,我……哎……”
“你有什么辦法嗎?”羅柏不信付布磊眼睜睜的看著女兒病逝。
“把旅店賣了,能賣多少是多少,先把機票和手術(shù)的錢湊上,然后找姜仁志……”
說到這里,付老板的聲音越發(fā)低沉,神情越發(fā)的失落:“找姜仁志寫幾篇水文,去……去網(wǎng)上搞募捐……”
付布磊的為人正直中帶點迂腐,頗有古時候的君子風(fēng)范。
俗話說君子不食嗟來之食,如果不是為了女兒小燕,付老板這樣的人就算是餓死,也不愿意接受捐款。
夏萌萌不懂什么自尊,但她聽兩人的對話,知道小燕有治療的機會,開心的笑道:“太好了,小燕有救了?!?p> 付布磊也露出僵硬的笑容:“是的,小燕的病一定能治好,一定!”
“你找到肯出錢接手的下家了嗎?”羅柏問出關(guān)鍵的問題。
福壽村太過偏僻,超豪華溫泉旅店開在這里,也是靠著超低的成本才能艱難經(jīng)營。(自建房沒有租金,唯一的成本就是員工的薪水。)
想要找到出價合適的下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付布磊沉默的搖搖頭。
夏萌萌忍不住說道:“要是到了時間旅店還沒賣掉,小燕該怎么辦?”
付布磊還是沒說話,只是眼圈泛紅,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拍拍他的肩膀,羅柏安慰道:“總會有辦法的,船到橋頭自然直?!?p> 在沒有說服黎娜之前,他不敢大包大攬的把事情應(yīng)下來。羅大偵探自認是一個講信用的人,一個唾沫一個釘,萬一這里答應(yīng)下來,那邊黎富婆不肯出錢,他可就坐蠟了。
難道要讓我出醫(yī)藥費嗎?
不可能!
送沮喪的付老板回房,羅柏和小助手回到大堂。
時間接近凌晨,付翠蘭盡職的守在前臺,黎娜也依然蜷縮在沙發(fā)上刷著手機。
羅柏一屁股坐在黎娜對面的沙發(fā)上:“怎么樣,有收獲嗎?”
“沒有,找不到有用的信息?!彼哪樕惶?。一早起來爬山,晚上又打了乒乓比賽,體力消耗大不說,泡澡前又碰上天外飛尸,精神也受到巨大的打擊。
一直待在大堂不回房睡覺,也只是因為她不敢一個人呆在房間里而已。
是的,黎娜就是在害怕。
當(dāng)然,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這一點,女強人也是要臉的。
“嘛,沒有也正常。”
羅柏說了一句莫名所以的話,隨后把小燕治病缺錢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想捐錢?沒問題,我出10萬。”黎娜爽快的表示愿意獻一份愛心。
“十萬好像不太夠……”羅柏干笑著伸出兩根手指。
黎娜眉頭微皺:“二十萬啊,有點多……算了,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捐,下次有這種事情別找我,下不為例?。 ?p> 羅柏?zé)o奈的說道:“是兩百萬!”
“不可能!”黎娜一口回絕:“兩百萬都能捐一所小學(xué),用在一個孩子身上太浪費了?!?p> 夏萌萌忍不住說道:“可是如果沒有你的幫助,小燕就要死了啊!”
“額……我的錢……”
萌萌啊,我有錢是沒錯。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大明國看不起病死的人多呢,怎么可能一個個都幫過去?
當(dāng)著夏萌萌的面,黎娜當(dāng)然不會說出這種絕情的話,但她心里就是這樣想的。
在上位者的心里,普通平民的生命只是一個個數(shù)字而已,花200萬建學(xué)?;蛘呔葦?shù)十人產(chǎn)生的社會效益和影響遠大于集中起來救一個人。一樣出錢搞慈善,黎娜自然是想利益最大化。
平日里她對夏萌萌和善可親,是因為小姑娘救過她的命,本身也沒什么心機,符合她的交友利益。
換成另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陌生小女孩,黎富婆可不愿意當(dāng)冤大頭了。
當(dāng)然,如果夏萌萌堅持要救小燕,黎娜也不會鐵公雞一毛不拔。畢竟200萬對她來說真不是一個太大的數(shù)字,如果能因此得到小蘿莉的友誼,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惜單純的夏萌萌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見黎娜冷著臉不說話,還以為對方是真的沒錢,失望的低下了頭。
兩人的對話聲傳到前臺,付翠蘭依稀聽到小燕的名字,走過來關(guān)心的問道:“小燕怎么了?”
她的性格潑辣,但心腸著實不錯,在喜歡付布磊的同時,對拖油瓶的女兒小燕也很有好感。
此時聽到兩人討論小燕的病情,女仆小姐忍不住插嘴了。
大嘴巴小萌萌口無遮攔的把小燕的病情說了出來,付翠蘭驚訝的低呼一聲:“怎么會這樣……小燕……”
她的眼中隱泛淚光,似乎受不了這個打擊。
羅柏最見不得這種狗血場面,岔開話題道:“那個……什么來著……小蘭啊,今天你一直在前臺值班是吧,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嗎?”
提及正事,付翠蘭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奇怪的事情……沒有吧?!?p> “最后一次見到費思樓是幾點?”
“吃完午飯,大概13點吧,我看到他出門釣魚去了?!?p> “沒見到他回來?”
“沒有?!?p> 她的說詞符合付布磊的證詞,羅柏繼續(xù)提問:“你下午離開過前臺幾次?”
“就一次,大概15點左右,我去菜地里摘了點菜給老吳送去。他一個人在廚房忙不過來?!?p> 從這段證詞中,羅柏找不到任何線索。
他想了想,換了個方式提問:“不光是今天下午,最近幾天,你有沒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付翠蘭歪著腦袋想了想:“奇怪的事情啊……倒還真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