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迦對“仆人”的無禮倒也不惱。
“我借他,稍等片刻?!笨ㄋ_爾“識相”地先穩(wěn)住達(dá)琳娜,然后“乖乖地”跟隨彌迦到一旁人少的地方說話。
“你既然跟佩拉走在一起,就應(yīng)該少跟陌生女人攀談,要是讓佩拉傷心,我絕不饒你!”彌迦的語氣是認(rèn)真的,他誤會卡薩爾正主動向那個姿容明艷的女仆示好。
卡薩爾沒想到彌迦走過來竟然是為了跟他說這個,不禁愣了愣。很快,卡薩爾展開笑容,眼神真摯純粹,口中答道:“知道了!”
另外一邊,瓦爾克和尤妮斯父女一直在焦急地等待著馬修斯與艾爾瑪碰杯,然而馬修斯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慢悠悠地撕著面包,緩緩地往嘴里塞,似乎根本沒有按照禮節(jié),先同“未來的妻子”喝上一杯的準(zhǔn)備。
克倫威爾好似一點(diǎn)都不關(guān)心這些事,仍舊不緊不慢地喝著他那碗好像永遠(yuǎn)也喝不完的濃湯。
正當(dāng)瓦爾克有些動搖要不要以國丈的身份先去跟外孫女婿碰上一杯的時(shí)候,馬修斯抓起酒杯起身了。
一時(shí)間許多人的目光都投向里塞的二王子,包括正在角落里“警告”卡薩爾的彌迦以及對奧卡動不動“借人”這點(diǎn)頗為不滿的達(dá)琳娜。
瓦爾克和尤妮斯都松了半口氣,看來里塞的二王子并不是想拒絕同艾爾瑪?shù)穆?lián)姻。
然而驚悚的事情發(fā)生了,馬修斯握著酒杯,雖往主桌而去,卻堪堪繞過艾爾瑪?shù)暮蟊常苯觼淼娇藗愅栕笞呐謇砼?,舉起酒杯道:“很高興認(rèn)識你,美麗的佩拉公主!”并將滿杯葡萄酒一飲而下。
空氣仿佛凝固,宴會上所有的人都設(shè)想的一幕——馬修斯和艾爾瑪?shù)呐霰]有發(fā)生,相反,里塞的二王子對另外一位身份地位不夠“正統(tǒng)”的公主展現(xiàn)了最顯而易見的友好。
坐在一旁的瓦爾克絕計(jì)沒有料到,里塞的二王子竟然會做出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又或者,這根本就是克倫威爾那小子的授意?
然而當(dāng)看向克倫威爾時(shí),對方驚訝加疑惑的表情,又分明告訴瓦爾克,應(yīng)該不是這樣的。里塞的二王子,有可能真的是看上了愛莎貝爾的女兒。
面對這樣“不可理喻”的情況,瓦爾克氣得老臉通紅。坐在主桌上的艾爾瑪更是表情從疑惑變作羞憤,沒待佩拉回答馬修斯,便提著禮袍匆匆離席。
賽爾特想都沒想,趕緊追了出去,擔(dān)心妹妹做出極端的事情。
尤妮斯看向佩拉的眼神簡直能噴出火來。
佩拉望了望克倫威爾,又嘗試去尋找卡薩爾和彌迦的身影。
克倫威爾手中的葡萄酒剛放下,正用一種疑惑的表情望著馬修斯;卡薩爾和彌迦不知道此刻在哪,佩拉找不到任何“答案”。被整個參加晚宴之人的目光包圍,佩拉如暴露在刺膚的驕陽下,怎能不難受。
仿佛在等著佩拉的回應(yīng),馬修斯身體微微前傾,嘴角含笑,眼神專注地望著佩拉。
大多數(shù)的人在盼著有誰能阻止馬修斯王子,一旦佩拉喝下這杯酒,里塞聯(lián)姻的對象將變得有些微妙。佩拉不過是前任王后的女兒,“國王的私生女”,按道理沒有資格代表奧卡聯(lián)姻。
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則想著佩拉多半不懂王室禮儀,對這種意在聯(lián)姻的晚宴上,男女主角喝下第一杯酒究竟代表什么意義不一定清楚,頗有些等著看“鬧劇”的心態(tài)。
佩拉在眾目睽睽下轉(zhuǎn)身端起酒杯,將酒杯舉到馬修斯的面前,頷首示意到:“也很高興認(rèn)識你,尊貴的客人?!?p> 酒杯碰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佩拉眼神清亮,優(yōu)雅地接過馬修斯手中的酒杯,將自己手中的酒杯交到馬修斯的手中。
顯然沒有預(yù)料到佩拉會有這樣的動作,馬修斯原本含笑的俊朗臉此刻有些發(fā)愣。注視著這邊的大臣們也沒想到——“還可以這樣?”
“這一杯酒,佩拉公主沒有喝,酒杯交到馬修斯王子手中,是讓馬修斯王子自己同自己喝嗎?馬修斯王子會不會生氣?”有人竊竊私語。
“肯定會生氣,哪有自己不喝,讓客人喝的?”有人低聲回答。
馬修斯望著手中的新酒杯,以及酒杯里殷紅的葡萄酒,忽然嘴角蕩漾開笑容,爽朗地笑起來,再次舉起酒杯,在眼前敬了敬,仰頭一口飲下,“公主的酒,香醇!”
佩拉望著馬修斯?fàn)N爛的表情,也微微笑了笑。這個“專屬”的笑容,讓馬修斯有些出神。
就在此時(shí),卡薩爾和彌迦及時(shí)趕到。
“馬修斯王子,我的妹妹不甚酒力,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和王子喝上一杯?”彌迦將馬修斯的酒杯再次填上葡萄酒。
見有人“救場”,宴會廳上的大多數(shù)人都松了一口氣。
馬修斯酒量深不可測,彌迦是奧卡的王子,他倒的酒自然要喝。馬修斯想都沒想,和彌迦對飲一杯。
第三杯下肚,馬修斯望著佩拉身旁的卡薩爾說到:“這位一定是卡薩爾,早就聽過大名,我的姐姐特別想見你。”
卡薩爾微笑道:“希望卡薩爾有這個榮幸見到達(dá)琳娜公主。”
馬修斯眼皮一跳,他可沒說想見卡薩爾的是哪個姐姐,卡薩爾卻直接說出了達(dá)琳娜的名字,看來這個不省心的姐姐直接向卡薩爾報(bào)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有彌迦和卡薩爾擋在面前,想來跟佩拉是再難說上“悄悄話”了。馬修斯將空酒杯舉了舉,對佩拉說到:“總有一天,佩拉公主會陪馬修斯喝個痛快。”
“或許?!迸謇⒁曋R修斯,臉上沒有過多可供解讀的表情。
得到這個根本算不上友好的回答,馬修斯掛著滿臉燦爛的笑容,重又繞回自己的座位。
一直坐在旁邊的瓦爾克將每一句對話都聽在耳邊,胸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克倫威爾將他這個私生女帶到這種場合本就是對提摩西家族的侮辱,沒想到竟然還引發(fā)出這樣一場鬧劇,這讓整個奧卡怎么想他提摩西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