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星不停地發(fā)射星針,樂此不疲。
申屠他們剛不停地獵殺妖獸。
說是獵殺,那是小看何曉星的星針。
與其說是獵殺,不如說是收割。
妖獸成片成片地倒下。
倒在腿下。
死在拳底。
亡于爪間。
別看特別行動小隊殺得盡性,事實上他們越來越?jīng)]有底。
妖獸的尸體不斷堆積,血不斷滲透入草地。
而妖獸的數(shù)量似乎并沒有減少,殺之不盡。
一批倒下,一批又沖上來。
源源不斷。
何曉星甚至懷疑,整個海邊叢林的低階妖獸是不是都聚集過來了。
事實上他明白,這僅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獸人不止一個。
那妖獸群當(dāng)然也不止這一群。
還有獸人在靠近。
還有妖獸群在獸人的指揮下在不斷趕來。
何曉星只有一種感覺,獸人不現(xiàn),妖獸不絕。
畢竟沒有人知道海邊叢林內(nèi)到底有多少低階妖獸。
叢林內(nèi)不像人類城池,這里的妖獸并沒有多余的娛樂活動。
它們除了本能的填飽肚子外,剩余時間只是不斷地變換著伴兒制造新的小妖獸。
沒有計獸辦。
如果獸人算是計獸辦工作人員的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可能統(tǒng)計清楚叢林中到底有多少妖獸。
何曉星越來越心慌。
他明明知道獸人在給他們使人獸海戰(zhàn)術(shù),卻不知道怎么辦。
似乎……無解。
無論月光有多么的治愈。
無論純凈星珠有多么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他們終究是人,不是殺戮機器。
殺再多的妖獸,只要妖獸殺不完,他們總會疲累。
不僅僅只是身體的疲憊,更嚴(yán)重的是心理的疲憊。
殺得麻木后,離疲憊也就不遠(yuǎn)了。
“醫(yī)師,這什么情況?”申屠將一只妖獸撕裂后,求助地望向何曉星。
什么情況?
何曉星當(dāng)然也不知道,但他不能這樣說呀。
“殺得還不夠,還沒殺到那家伙膽寒。”何曉星只能這樣說,邊說著邊不斷觀察著周圍的妖獸。
并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表明,獸人就藏在妖獸群中。
周虎一只獨臂舞出殘影,視線被不斷飆起的血霧染紅,“那就再殺。”
“愚公尚且能移山,我們沒道理殺不完妖獸。”周夢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覺得書上那故事很應(yīng)景。
何曉星:“……”
周虎:“……“
申屠:“……“
他們很無語,不知道這女人的智商是高到讓他們無法理解,還是低出了境界。
人家愚公是子子孫孫無窮盡的好不,小姐姐?
你哪來的子子孫孫?
就算你是女的,你能生,但也得有時間讓你的子子孫孫成長起來呀!
別說成長,就連干那制造子子孫孫的事情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還移山。
申屠和周虎朝何曉星望去,眼神似乎在說,“要不,你們休息會……我們倆先頂著妖獸。”
何曉星直接選擇了無視,他的視線再次在獸群中游離。
那種心悸的感覺很強烈,他知道獸人就在妖獸群中的某一處,他甚至能感覺到獸人那赤紅的眼正盯著他們。
只是那雙眼在哪?
那雙眼的主人又在哪?
他再次下定決心,如果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再仔細(xì)研究研究自己的身體。
心悸的感覺有了方向,離直接感應(yīng)出心悸源在哪還遠(yuǎn)嗎?
想起曾經(jīng)遇到的那兩個獸人,他們的出場方向似乎都有某個共同點。
只是無論怎么努力去回想,何曉星依然找不到任何方向,或許是……害怕。
妖獸沒了靈智,不知道害怕,那獸人是有靈智的。
獸人也是人,他肯定也會有情緒。
甚至獸人的情緒更接近于妖獸,更不容他們自己控制。
獸人沒現(xiàn)身,說明他還不夠害怕。
那他怕什么呢?
心悸時不時在腦海中盤旋,某一刻何曉星突然靈感一現(xiàn),卻又有著某種疑惑。
“管他,不試試怎么知道呢?”何曉星心想著,突然大聲喊道,“突圍,立即突圍?!?p> 聲音在獸吼聲中依然顯得突兀,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這么大聲,畢竟另外三個隊員跟他離得并不遠(yuǎn)。
他不僅僅只是說給自己的隊友聽的,更像是說給妖獸群中的某個存在聽的。
申屠他們并不知道何曉星怎么想的,但既然那陰人想要突圍,想來總有突圍的理由。
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其它的獸人趕來了。
再不突圍他們就真的被包圍了,到時面臨的就不僅僅只是這一點妖獸。
妖獸海了去,站著讓他們殺,他們?nèi)齻€就算是累死也不一定能殺完。
無數(shù)星針將某個方向的妖獸籠罩起來。
這次的星針不同以往,而是肉眼可見的。
“原來那星針是星辰之力凝聚的,星辰之力竟然還能那樣用?!睅兹诵睦锵胫?,腳步卻快速移動起來。
三人將何曉星圍在了中心,背靠著何曉星集體朝被星針籠罩的妖獸沖去。
一路暢通無阻。
阻礙他們的妖獸,全死了。
四人移動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慢。
無盡獸潮中,一雙赤紅的眼望著移動中的四人,眼中的血色更濃。
他瘦弱的身子隨著妖獸移動著,赤紅的雙眼望向四人移動的方向。
那是據(jù)點。
人族據(jù)點的方向。
他突然有些焦急起來,一聲呢喃在獸群中響起,很快又淹沒在沉重的腳步聲中,淹沒在無盡的獸吼聲中。
“那邊的包圍圈還沒形成吧?”
他們是制造了一個陷阱,但那陷阱針對的可不僅僅只是眼前這四個人。
而是針對來自人族據(jù)點的援軍。
他們相信人族不可能會放棄眼前這四個人,就像他們相信這四人只是個餌一樣。
哪怕知道,他們也打算吃掉這個人族投下的餌。
不僅想吃掉這個餌,還想自投餌人的身上咬一塊肉下來。
動靜還不夠大。
人族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這四人已經(jīng)陷入危險之中,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沒有那么快前來支援。
他需要這四人留下來好好享受下獸潮,享受獸潮帶給他們的震憾。
何曉星不再制造純凈星珠。
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釋放星針之上。
除了星針,還是星針。
一批批妖獸就那樣被星針擊中,隨后被那三個血腥的人兒收拾干凈。
速度越來越快。
與其說是妖獸將他們包圍,不如說是四人在妖獸群中悠閑的散步,散步的同時隨后收拾近前的妖獸。
獸人慌了。
也怒了。
哪怕明知道自己變身后就會失去對這些妖獸的控制,他還是想試試。
他必須要做一些什么。
妖獸擺脫控制后,他還可以再花點時間繼續(xù)控制,但這些人要是走了,那……
想起組織給的任務(wù),想起組織里的生存法則。
他不能任由何曉星他們這樣從容離去。
所以他動了。
幾乎就在他動的同時,何曉星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朝獸人所在的方向望了望,連眼中都是笑意。
三鬼飛荷
外出一段時間,最近更新時間可能不太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