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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酒館之如夢令

如夢之夢

忘憂酒館之如夢令 子白與七 2138 2020-03-10 23:30:59

  歲歲支起身子略整理了下,走到桌前坐下,聲音平穩(wěn)地問道“什么消息要我知曉,你且說吧!”就聽門外那人答道“逍遙派傳來消息,十日后逍遙派大師兄與萬花大師姐大婚!現(xiàn)今各相熟門派已收到喜帖前往參加,算得上一件江湖大事,您一向又對逍遙派格外關(guān)注,想來應(yīng)該告知您一聲?!?p>  “咣當(dāng)!”歲歲差點失手打翻了硯臺,他竟然要大婚了!怎么會?!云生哥哥居然要和葉姐姐大婚了!歲歲只覺腦子嗡嗡作響卻強忍著冷靜道“我知道了,你去吧!”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轉(zhuǎn)身就要同別人大婚了,她本還想冷落他一下好叫他嘗一嘗思念的滋味,卻原來,他從未將她放在心上!她望著桌上碼的整整齊齊的信件與花箋,已是潸然淚下。

  桌上放著各種花箋,歲歲自從習(xí)慣于同云生寫信起便愛上了制各種花箋,什么“相思四季花?!薄伴L白兩色風(fēng)月”“碧草赤心忘憂箋”均是歲歲自己制成給云生寫信時用過的花箋,此時桌上還有制了一半的“有生之年”箋,本是預(yù)備下次寫信時用上的,此時怕是用不上了。歲歲左手撫上胸口,那里揪著絞著的難受,她靜靜的坐著動也不動,她為了能跟他多說些話學(xué)了很多東西,她曾也是個愛玩愛鬧的人,卻耐著性子學(xué)習(xí)制箋,只為了同他通信時那份獨一無二;她將自己習(xí)過的未習(xí)過的各門各派武學(xué)都摸了個通透,只為同他多一些話題,可為其解答疑惑。她自以為已為他思慮良多,原來不過是她自以為,不過是她的一廂情愿罷了!

  歲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已是冰涼一片,她恍惚的走到院子里隨意尋了壺酒,院里的十里桃花依舊開的絢麗,她喃喃道“我曾以為年紀尚小來日方長,誰承想不過是大夢一場!”她又笑了起來“原來不過是夢一場??!”她又哭又笑的樣子狼狽極了,而她卻只想借著這酒再夢一回!

  莫問先生坐在后院的的竹榻上看書時看了歲歲好幾眼,歲歲不大對勁,他早就看出來了,這丫頭自打回來就不說話了,往常從未這樣過!“歲歲,過來!”莫問拍了拍桌邊竹榻,歲歲棄了手中蒲扇乖巧的過去坐下,“遇著什么事了?同爺爺說一說?”見她仍舊一副悶嘴葫蘆樣兒,莫先生只好問她?!盃敔?,今日不喝茶了可好?喝酒嗎?”歲歲抬頭看了莫先生一眼,低低說道“當(dāng)年,歲歲剛學(xué)釀酒沒多久,機緣之下釀了一壇特別的酒,歲歲一直記掛著,七年了,挖出來同爺爺一品如何?”不待莫問回她,她已起身去將那酒挖了出來。

  酒香甘冽,未入口時已知是難得的佳釀,莫先生也不禁暗嘆歲歲釀酒的手藝怕是自己也不及的!歲歲給兩人斟上酒坐定方開口道“小時候歲歲曾問過爺爺,茶與酒有什么不同?那時不懂,現(xiàn)在歲歲懂了,茶沁心房,酒入愁腸!心若是冷了,多燙的茶也暖不了?!彼伙嫸M,辛辣的味道直沖腸胃,歲歲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莫問一愣,隨即苦笑一聲“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歲歲,你可知,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歲歲茫茫然順口答道“有什么比求而不得更痛苦嗎?”莫先生抿了口酒道“有啊,同得不到一樣痛苦的,還有已失去!”歲歲撐著頭看向莫問“爺爺,其實不用問你,我也知道,爺爺定然就是當(dāng)年的丐幫幫主石軒轅,那與爺爺相戀又不被江湖所容的女子又是誰?是云霧嗎?”她問的自然仿佛本該如此,莫問卻已聽不得她其他話語。

  石軒轅馳援抗金時因誘敵深入而與大部隊走散,途徑一片戰(zhàn)火已熄的戰(zhàn)場,就那樣毫無準備的遇見了青衣帶血重傷昏迷的云霧,他將她救起。她醒來時因傷勢過重已不記得自己是誰,只隱約記得好像有人叫她阿霧,眼前的男子面目端莊,眉眼俱是關(guān)切,她便放心下來。她養(yǎng)傷的日子他給她講許多武學(xué)技巧,而她好似極有天賦,不但能夠領(lǐng)悟通透還能觸類旁通,因他看起來虛長她幾歲她便纏著他拜師……五年的朝夕相伴,仿佛每一刻石軒轅都記得很清楚,清楚的記得,他這樣問她“我欲與你花前月下談江湖理想,你可愿與我茶米油鹽看燈火輝煌?”而她閃亮的眸光帶著笑意輕聲答道:“聽聞先生治家有方,余生,愿聞其詳!”

  丐幫上下都在逼他!誰都不許他娶阿霧為妻,只因為她是他徒弟,有違倫理!他本不在意這些,寧愿與她隱退江湖,可她突然跟他說,她記起來了,她是逍遙派的云霧,她不能令師門蒙羞,也不能令他蒙羞,所以她回了逍遙派,他以為她回去后許能落得清凈,一生無憂。

  夢的盡頭是云霧孤身鏟除無憂教的場景,他多想跟她說,阿霧,別怕,這些人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只需小心避開機關(guān)就好。而云霧卻絲毫沒有要避的意思,她是一心求死才去的!

  從此晚雪山上多了一個苦情人,他叫莫問,江湖上少了武林奇秀石軒轅,他說“阿霧,你曾說如果退隱江湖你想當(dāng)個制茶的普通人,釀酒也好,現(xiàn)在,你只需想想就好,后面的,我來!”

  歲歲就那樣目瞪口呆的看著莫問將一壇酒兀自灌進自己的嘴巴里,自說自話,似癲若狂,全然不是平日里的模樣!他就那樣靜靜地躺在竹榻邊,眼角猶帶著些淚痕,歲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亦是濡濕一片。

  她忽而有些釋然了,情之一字,但凡有解,爺爺又怎么會如此執(zhí)著三十年,與他相比,自己的三年光陰又算的了什么!她望了望那已見底的酒壇,原來她歷經(jīng)心魔后釀制的這壇酒竟能引人如夢,夢人朝思暮想之事!這壇酒且叫它‘浮生若夢’吧,至于這夢境,是夢,也不是夢,喚作‘如夢之夢’最為妥帖!

  歲歲想著她本欲與爺爺哭訴的傷心事,此時竟也淡化了許多,或許她也只是初聞比較震驚罷了,她已能好好的將心事壓下,她亦能好好的將心思埋藏。

  她想等爺爺醒來,她定要好好的同他說一說這酒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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