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遷感覺挺欣慰的,剛剛還在想貴客臨門也不叫他,完全不把他這個少宗主放在眼里。
結果轉(zhuǎn)過身,大師兄親自來通知他。
這才是排面!
劉遷剛想說話,一眼又瞥到了大師兄身后的二師兄。
本來笑嘻嘻的臉頓時就垮了。
“二師兄也在啊?!?p> 二師兄點點頭,也不搭話。
……
“師尊與各長老在前殿和縹緲仙宗來人交談甚歡,也不知出了何變故,師尊讓我速速帶你前去?!?p> 劉遷想了想,之前看的書里隱約對這縹緲仙宗有所介紹。
與靈寶道宗相隔不到千里,在修真者的世界里,不過片刻便至。
兩宗素來交好,弟子也多以兄弟相稱。
此時突然造訪,也不知所為何事,若只是普通走動,斷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更何況……
劉遷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哪家宗門攤上這樣的少宗主,都恨不得能一直雪藏不出。
又怎么會刻意帶出去丟人現(xiàn)眼?
想到這里,劉遷心中一動。
“也不知縹緲仙宗來的是什么人?”
大師兄看了眼劉遷,他總覺得自己的小師弟好像變了,少了股傻氣。
“縹緲仙宗宗主親至,同行者兩位長老,還有……”
“縹緲仙宗宗主之女。”
劉遷:“????。?!”
“退婚?”
劉遷驚了,沒想到他也能遇到這種橋段。
“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大師兄看著摩拳擦掌的劉遷,不由得一愣。
“準備好什么?”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p> 大師兄:“……”
看來小師弟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去傻。
……
一旁的二師兄皺著眉沉思了半天,突然咋了咋嘴。
“師弟,恕我直言,以你的資質(zhì),是不可能有婚約的?!?p> 劉遷:“……”
大師兄:“……”
扎心了,二師兄。
“二師弟不可胡言,小師弟乃是人中龍鳳,不過是偶犯腦疾,他日病愈之際,便是小師弟一飛沖天之時?!?p> 劉遷眼淚嘩嘩的,太感動了,雖然他自己都覺得大師兄說得有些夸張了。
“大師兄!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人心冷漠無情,只有大師兄你還能給我一點溫暖!我平日最感激的,便是大師兄了?!?p> 大師兄感覺很欣慰,拍了拍劉遷的肩膀。
“對了,大師兄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大師兄:“……”
……
交談之間,三人便已至前殿。
大師兄和二師兄對視一眼,停下了腳步。
劉遷雖然心里打鼓,還是硬著頭皮進了大殿。
甫一入殿門,劉遷便感覺不對勁。
他打量了一番眾人,雖然都是笑嘻嘻的,但總感覺……
有點假。
劉遷想了下說辭,然后清了清嗓子。
“孩兒見過父親、長老與諸位前輩?!?p> 眼看劉遷老老實實地行了三禮,縹緲仙宗眾人心中都是暗自點頭。
雖然資質(zhì)不行,總歸還是知書達理。
李景深與靈寶道宗幾位長老對視一眼,卻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氣,各自露出一分如釋重負的神色。
隨后,卻又是都皺起了眉。
“熾兒還不快見過你夜伯伯,呵呵,說起來,你夜伯伯之前雖多在靈寶道宗內(nèi)走動,與你卻未曾見過幾面?!?p> 劉遷循聲看去,端坐在主位下首第一席之人,正是縹緲仙宗宗主夜權。
此時夜權正上下打量著劉遷,那神色,卻是越看滿意之色越濃。
“見過夜伯伯?!?p> “不必多禮,賢侄快快入座?!?p> 夜權與縹緲仙宗兩位長老對視一眼,各自點了點頭。
“兄長,依愚弟所見……賢侄身有龍虎氣象,定非池中之物,我方才所提依舊不變,不知兄長……”
李景深沒有急著回話,卻是看向了劉遷。
“熾兒,你夜伯伯有意與我靈寶道宗結為姻親,你……意下如何?”
結親?
真的假的???
劉遷又驚了。
只見過退婚的,沒見過上趕著結婚的???
更何況……
先不論前兩日劉遷在靈寶道宗大比上出的丑,光是他平日的癡傻之名,便能嚇退不少人了。
這縹緲仙宗又并非處在極遠之地,而是近在千里之內(nèi)。
兩宗平日又多有往來,彼此之間,也算是知根知底,除非是縹緲仙宗的人傻了,否則怎么會來靈寶道宗結親呢?
嘶……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這里,劉遷精神一振,不由得心里暗自琢磨。
這結親無非就是強強聯(lián)合,少宗主暗弱無能,靈寶道宗自然前途無光。
可若是另擇他主,那便少不了一番明爭暗斗,靈寶道宗的實力自然會損耗不少。
如此……靈寶道宗未來前途堪憂,自然無聯(lián)合之理。
既然縹緲仙宗意不在他這個少宗主,自然……
便是在靈寶道宗本身了。
扶持劉遷穩(wěn)坐靈寶道宗宗主寶座,然后便只需慢慢蠶食,靈寶道宗終將落入夜氏父女之手!
呸,狗一樣的東西,竟然敢覬覦我的家產(chǎn)!
冷靜地分析了一波之后,劉遷看夜權的眼神變得不友好了。
想必靈寶道宗眾人心里也是明白,所以他的便宜老爹才會不答反問。
若是從前的李熾,誰知道會出什么洋相?李景深正好借坡下驢,推辭兩番此事也就了了。
你夜權臉皮再厚,總不可能死乞白賴地把女兒送過來吧?
……
哼!哪怕你夜權的女兒再美,便是那九天玄女下凡!事關我靈寶道宗祖宗基業(yè)。
我劉遷……不,我李熾也絕不動心!
想到這兒,劉遷看了眼夜權身后……
然后……
他就呆住了……
“咳咳,熾兒,為父問你話呢!”
劉遷的反應李景深很滿意,要的就是你這傻傻的樣子。
“全憑父親大人做主?。?!”
李景深:“……”
靈寶道宗諸位長老:“……”
夜權哈哈一笑。
“看來賢侄對小女倒是頗為中意,不知兄長你?……”
李景深是真的無語了,一開始讓劉遷來就是想讓他出個洋相,好斷了夜權的念想。
沒想到他平日里傻乎乎的,今天倒是挺知書達理的。
之后還刻意問了他一句,他一個傻子懂個什么?肯定是洋相百出。
沒想到這孽障竟然……
哎!李景深很糾結,雖然劉遷沒出丑讓他松了一口氣。
可是他又希望劉遷像往常一樣,癡癡傻傻的,才好度過眼前難關。
縹緲仙宗與靈寶道宗素來交好,人家都不嫌棄你兒子了,你還有什么可推辭的。
可是李景深卻有點寒心了,自古財帛動人心,他與夜權私交甚好,沒想到夜權竟也貪圖靈寶道宗的財富。
他也想干脆答應算了,自家這傻兒子還有什么可挑的呢?更何況夜權之女也算得上是天姿國色了,性格又討喜,平日里他便頗為喜愛。
李景深夫婦二人早就有替兒子上門求親之意,一直沒好意思,可是今日縹緲仙宗的人反過來求親,李景深倒怕了。
兩宗結親,也算是一樁美事,可是事關祖宗基業(yè)……李景深是左右為難
“這個……賢弟啊,非是愚兄不愿與貴派結親,只是……犬子患有腦疾,時瘋時傻,絕非良配,還請賢弟再思量一番吧。”
夜權聞言,卻是捋了捋胡須,呵呵一笑。
“此事又有何為難?嬋兒……你李伯父之言你都聽到了,這門婚事……你可愿意?”
夜權之女夜嬋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劉遷,卻正好對上劉遷雙目。
這一看,便如天雷勾動地火,兩人心中各自泛起心思。
夜嬋俏臉微紅,趕忙低下了頭,聲如蚊蚋。
“全憑爹爹做主?!?p> 劉遷聞言,心里美滋滋的。
方才入門時不敢仔細打量,后來這一細看,才發(fā)覺此女竟是傾國絕色。
雖是被夜權擋著看不太真切,只從這半遮半掩所見,已經(jīng)是姿態(tài)玲瓏,體態(tài)端莊,溫文爾雅,儀表大方。
一張小臉,水嫩嫩,紅彤彤,尤如三月桃花。
一雙杏眼,水汪汪,亮閃閃,好似九尺深潭。
若得此女,夫復何求?
哪怕是用靈寶道宗千年…基…業(yè)…
恩????。?!
敲!我剛才說了什么?
不好!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