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記憶涌回大腦時,邊金鼎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全都醒過來了。
他認出眼前這個新娘了。她就是在太平間遇見的那個女鬼呀。
等一下,她怎么也在這兒?
邊金鼎不太明白。而且,現(xiàn)在這女人看起來挺正常的,除了臉上還是有那塊紅胎記之外,服飾很古老之外,也沒啥特別可怕之處了。
她瞅了瞅邊金鼎,說道:“靠!是你?!”
你妹的,這句話,不是應該由他說的嗎!
正想著,邊金鼎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了,猛地撲出去,并且發(fā)出“呃呃呃”的怪叫!他感到身體里的饑餓感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激發(fā)了,仿佛,這一刻,他要吃了她!吃了她!
“呃呃呃!”邊金鼎咆哮著,齜牙咧嘴的,完全不受控制,仿佛意識和身體是脫離的。
那丑女往后躲開了,邊金鼎想撲出去,卻聽到沉重的鎖鏈聲。
對了,他是被鐵鏈給綁在鐵椅上的。
經(jīng)他這么一折騰,花轎發(fā)生劇烈的震動,竟然,都散架了!這劇組的道具也太不耐用了吧!邊金鼎心想,但又覺得不太對。
攝像機呢。導演呢?女主,男主呢?
用眼角余光掃視著,身旁只有一群穿著古裝的群演。
這是啥情況。邊金鼎越來越糊涂了。但他記得,是眼前這個女人在太平間吃了他。
是的,他清晰地記得她咬斷他的脖子,咬爛他的臉,還有耳朵,并且咕嚕咕嚕地吞進肚子里。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是他的仇人!咬死她!吃了她!
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要不是被鐵鏈綁著,邊金鼎真的會撲上去,吃了這個女人。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倒想吃美女,而不是這種丑八怪。但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啊,好像對這個丑女情有獨鐘。
媽呀!在場的群演們面露驚恐,演技別提多逼真了。現(xiàn)在群演都要這么高的水平了嗎?
叫小鮮肉明星她們情何以堪?
很快,有個大媽站出來,指著他說:“樓老爺,這不是陳家大公子。這個人,我沒見過!”
“是啊?!彪S即,其他人附和。
估計,他在劇里的角色是這么設定的。邊金鼎心想。
而扮演樓老爺?shù)娜艘豢?,怒了,一把抓住媒婆的手,“可惡,竟敢送這樣一個人來戲弄我樓家。你難不成不知,我兒樓楠領兵十萬,奉命鎮(zhèn)守東南沿海嗎?”
媒婆哪里不知,嚇得跪地求饒,“樓老爺饒命,我是真的不知陳家會耍這樣的把戲?!?p> “這門親事,退了。陳家的聘親,一分不少,給我要回來!”
“且慢!爹!”這時,那個丑女出聲了,她瞅著邊金鼎,說道:“爹,我就要他了?!?p> “啥?蘭兒,你確定?”樓老爺懷疑自己聽錯了。
丑女又說了一次,“我說。這個男人,我要定了。”
“蘭兒!”樓老爺說:“你可想清楚了?”
旁邊一個大概是飾演樓老爺妾侍的女人也說:“蘭兒,我雖然是你的后娘,但也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男人來路不明的,你要他,要是給樓家?guī)硎裁吹満?,你可得擔責啊?!?p> “你說啥呢!”樓老爺不滿地捅捅她的胳膊。
那女人碎碎嘴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嘛。”
丑女看著他倆,說:“放心。這人要是真是個禍害,出什么事,我負責。”
既如此,那位樓夫人也不好再說啥了。
“阿福,柴四,把他搬進來?!背笈愿纼蓚€下人說道。
可他們走過去,卻死活抬不起來。
這鐵椅太重了,怪不得用了八人大轎。于是,再加兩個轎夫,才勉強將這位邊金鼎抬到丑女的閨房里。
剛把邊金鼎放好,那個丑女便將其他人趕出門外,然后迫不及待地搬了張椅子,坐到他的面前。
“呀。你也穿越回來了?”丑女竟然這么說!
穿越?什么鬼?!
邊金鼎想說話,但不知為何,嘴里就是含含糊糊,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發(fā)出“呃呃呃!”的怪叫。
“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來了?!背笈N起二郎腿說,“外賣小哥,你還記得我吧。XX醫(yī)學院,太平間。”
她化成灰,他也認得啊。
只見丑女看了看他,恍然道:“忘了,幫你把面具解開!”
說著,她走過來,卻發(fā)現(xiàn)戴在邊金鼎嘴上的面具,上了鎖。
等一下,他嘴上還戴著鐵面具?怪不得總覺得臉好沉。他差點還以為面癱了呢。
“不過。等一下再解開面具吧。因為你太危險了?!彼肓讼耄址艞壛?。
你才危險。你全家都是恐怖分子!邊金鼎心里吐槽道。不能出口罵人的感覺,太不爽了。
丑女坐回椅子上,又說道,“現(xiàn)在,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樓蘭。嗯,在這個朝代,我是叫這個名字。不過,在2019年,我的名字叫做米小欣。今年22歲?!?p> 這家伙,跟他年紀差不多呀。
“寫給你看?!?p> 怕他不認識字,丑女還鄭重其事地寫了下來。
邊金鼎可不關心她叫啥。他只想知道,干嘛綁著他!
吃了他還不夠嗎?還要綁著他,來個禁室培欲嗎!
“呃呃呃!”他怪叫著,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發(fā)泄心中的仇恨了。
“別激動,take it easy?!泵仔⌒勒f道,說實話,古裝打扮卻飚英語,太有違和感了。
“看來,你還沒發(fā)現(xiàn)啊?!泵仔⌒勒f,“這是明朝!你剛才看到的,可不是拍戲。我們不是在橫店噢!”
她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別驚訝。我剛穿越回來的時候,也像你這樣,好一會兒才接受現(xiàn)實呢。”
等等,穿越?
邊金鼎想道,他穿越回明朝了?這女的,不是開玩笑吧。
“絕對沒開玩笑!”米小欣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怎么都猜得到他在想啥。
“這兒是明朝。你是我的上門女婿。本來我娶的是陳家大公子??刹恢涝趺磽Q成你了。說不定,這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傊?,我們倆是一起穿越回來的。而且,劃重點……”米小欣拿來一塊銅鏡,給邊金鼎看清楚自己的模樣,“你瞅瞅自己吧?!?p>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大跳。
邊金鼎分明看到銅鏡里有一個怪物!這怪物披頭散發(fā),眼睛布滿血絲,臉上一塊一塊的爛肉,還滲出膿液。這是特效化妝嗎?太……太真實了吧!
“你??!”米小欣頓了頓說,“變成一頭喪尸了!”
啥?……
“你還記得我們在太平間的時候吧?!泵仔⌒勒f:“那時候,我不小心感染了病毒,變成了喪尸,結果咬了你。大概在那時,我們一同穿越回來了。在明朝,我變成了樓家二小姐,而你,變成了喪尸。怎么樣,這個事實,能接受嗎?”
你妹的!讓你,你接受嗎!邊金鼎心里大罵她祖宗十八代。別人都是穿越回去當皇爺,當皇上,再差也是個大官,富家公子吧。他倒好,直接穿回明朝當了一只喪尸。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糟老頭子!
這么荒謬的事,讓邊金鼎這種大專畢業(yè)的高級知識分子,怎么可能相信?!
“你一時半會兒肯定接受不了。但現(xiàn)在我也只能這么告訴你。好了?!泵仔⌒勒酒饋?,伸伸懶腰。好像很累似的。她推開門,把外面的丫鬟叫進來。
那丫鬟叫做小梅。
“小梅,來,幫我脫掉。”米小欣讓她幫忙脫掉身上笨重的婚服。
小梅見了,忙說:“小姐,不能脫不能脫。這要是讓老爺看見,可不得罵死你?”
“得了吧?!泵仔⌒勒f:“我爹跟麗娘早睡去了。難不成,還會在門外偷看我們洞房?我可不想跟這個怪人嘿咻嘿咻?!?p> 呸!邊金鼎才不想跟她這么丑的女人嘿咻呢!
“小姐,什么是嘿咻呀?”小梅對現(xiàn)代語言感到很困惑。
“就是做……”米小欣覺得說那個詞她也不懂啊,便改個說法,“就是洞房啦?!?p> 洞房小梅懂,她害羞地別過臉,臉上泛起一片紅暈。
“小姐,你最近好怪,老是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p> “慢慢你就習慣啦?!泵仔⌒勒f道。
脫掉婚服后。
小梅又說,“小姐,你的小相公,好奇怪。”
她走了過去,打量著被綁在鐵椅上的邊金鼎。
他眼神盯著她,看起來像一頭餓狼,充滿饑餓與暴力,小梅被盯得心里發(fā)毛,背脊一陣陣發(fā)涼。實際上,他也想溫柔地看著她,畢竟,這個小梅比米小欣長得可愛多了。對待女人,就要溫柔??伤F(xiàn)在,遇見個人都有種想撲上去咬一口的沖動。
美女對他來說,不再是yy的對象,而是一種美食。就像,看到肯德基的燒雞一般!
米小欣拍拍小梅,嚇得她呀地喊了一聲。
“小姐,你干嘛!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媽呀。是我被你嚇到才對吧?!?p> “小姐,你看這人……你真要娶這樣的上門女婿?還有,他真的好臭!”
“誰說我要娶他?”米小欣的話,讓小梅驚呆了。
“咦?可是,你不是……”
“我那是應付爹他們。一天到晚就想把我嫁出去。現(xiàn)在倒好了,找來這么一個男人,我以后就不會煩這種破事了。”
“可是……”小梅還是不懂,這相公娶回來,就是擺設嗎?
米小欣走過去,拍拍邊金鼎的腦袋。他像頭狼,想咬她,可是嘴封著面具,根本咬不了。
她得意地看著他,對小梅說:“看到?jīng)],我懷疑這個人得了世間罕見的怪病。反正他來路不明,遲早得死,還不如留給我試藥呢?!?p> 呸,別咒我死!邊金鼎罵道。
“?。≡瓉硇〗隳闶怯羞@樣的打算啊?!毙∶愤@才摸清楚米小欣的意圖。
“不然呢。”米小欣說道:“平時讓你幫我試藥,你又不肯!”
“小姐,千萬別找我!”小梅慌忙擺手,說實話,她可怕幫米小欣試藥了。
這米小欣鉆研的可是毒藥,天下奇毒,這毒還不一定能解。以前,她要試藥的時候,小梅都會幫她找來一些小動物,譬如兔子之類的,結果,小梅親眼目睹那些試驗的小動物死狀極其慘烈,要是用在人身上,不得死得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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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早安夏天
頭一次試水網(wǎng)文。重在堅持。謝謝。么么噠。安叔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