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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深履薄

2,五威將王駿

臨深履薄 橫溝月 2901 2020-02-04 21:26:02

  2,五威將王駿

  學(xué)堂年后開課,尹謙依依不舍地告別眾人,人了學(xué)堂。因為要參加學(xué)堂的考試,紹淵讓其無需回來的太勤,以學(xué)業(yè)為重,尹謙自己也想早日學(xué)有所成,便應(yīng)下了。紹湛最是舍不得,兩人相約都認(rèn)真學(xué)習(xí),爭取在長安太學(xué)相會。

  皇帝欲對西域用兵之事,在當(dāng)年的清明前后,終流傳了開來。

  人們剛從地動的驚惶與疲憊中稍稍緩解的情緒,又被戰(zhàn)爭的陰云掩蓋,民間多慌亂。

  涼州等邊界之地,更是人心惶惶,各地米價均有所上升,陰家商鋪提前有了準(zhǔn)備,又因去年香米豐收,在亂世中頗狠賺了一筆。

  風(fēng)閣之中,柳辰將陰識傳過來的米鋪的盈利情況向紹淵匯報時,很是欣喜,“少爺,今年鋪子的盈利是往年的七倍,真是太好了。去年你就讓識少爺囤米,前段時間因為地動賑米的虧損,這回一下子就補回來了!”

  紹淵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只長長地嘆了口氣,也沒有說話。無憂不懂少爺為何不豫,一邊的泠易卻了然于胸。

  “紹淵,亂世之中本就如此,你不去做,自然有人盤剝更甚,你無需歉疚。”

  “柳辰,傳信給明達(dá),稻米出售價格不要再提了。每日限量供應(yīng),必須保證庫內(nèi)存量。去西域各地收購皮毛的仆從,讓他們盡快回來,或隱于原地,不要在戰(zhàn)亂中做無謂的犧牲?!?p>  “公子,一月前派出收購牛筋的一路怎么辦?此時應(yīng)該還沒有收獲吧!”無憂在一旁問道。

  收到皇帝拜將西征西域的消息后,紹淵將無憂從子規(guī)山中帶出的第二批孩子選了一半,讓陰識找了長跑西域行商的人帶著,去西域以收購皮毛、馬奶酒、藥材為名,打探消息去了,以行程計算,估計剛到地方。

  “我讓他們完成任務(wù)后去涼州待命了,第一家華仁堂,可就是開在涼州的。他們到時將貨物送到華仁堂,就留在里面幫忙?!?p>  “臨江傳訊說,涼州衛(wèi)軍也開始做戰(zhàn)前準(zhǔn)備了,請公子示下?!?p>  “讓他交好周圍眾人,注意保護自身,風(fēng)樅這幾日應(yīng)該就到了,讓他們?nèi)〉寐?lián)絡(luò),他會一直潛在衛(wèi)軍外圍的?!?p>  “聯(lián)絡(luò)的方式、口令我已用密信傳給他了。”

  “王駿已向涼州方向行軍,我讓安排人到他身邊,此事進行的如何?”

  無憂有些汗顏的說:“有三個兄弟,以新兵的身份入了營,但每日困于新兵營中,無行動自由。王駿身邊所用之人,皆是十余年的心腹,尋常的人難以接近。”

  紹淵凝眉想了想,說:“我記得王駿的資料中,提及他嗜好美食,可從這個方向入手。按行程,大軍應(yīng)于六日后抵安定郡……柳辰,你馬上帶阿雄,快馬趕到安定郡,在那里爭取將阿雄送到王駿的身邊。先喚阿雄過來,我交代他幾件事?!?p>  這阿雄是第一批送到自強院的孤兒,原來是一家小酒鋪老板的兒子,和父親兩人相依為命。

  小酒鋪有一次接待了幾個送信的官差,因接待時惹惱了差人,大雄的父親被那群人打了一頓,不想?yún)s一傷不起,沒幾天便含恨而去,留下了才十歲的阿雄,流落街頭乞討為生。

  這阿雄生的極為高大,在自強院的一群孩子中鶴立雞群。在院中生活了近兩年,個子直追柳辰。柳辰是又高又壯,阿雄則是高而胖,顯得特別的憨厚,一笑起來兩眼瞇成一條縫,圓圓的兩頰還各有一個淺淺的酒窩。

  紹淵在林嬤嬤離世后的一段時間內(nèi),食欲一直不佳,人看著就消瘦了下來,無憂是特意去自強院將阿雄帶來的。

  因為阿雄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展示了他過人的廚藝天分,來臨山居后,他做的飯確實讓紹淵的胃口好了許多。

  六日后的安定郡,果然如紹淵所料,王駿所帶的十萬大軍,在此經(jīng)過并休整二日。

  王駿及其親衛(wèi)軍入太守府休息,安定郡太守見大將軍入駐,自是百般逢迎,將地方上有名的美酒、美食盡數(shù)奉上。

  “王將軍,一路行軍辛苦了,下官略備了薄酒,請將軍入席,為您洗塵?!边@李太守年已過五旬,長得白白胖胖,個子不高,滿面堆笑。

  “李大人客氣了,行軍作戰(zhàn)本就是王某之責(zé),何談辛苦。這兩日就叨擾大人了?!边@王駿長得頗為儒雅,約四十歲的樣子,皮膚微黑,胡子修得很是整齊,個子高了李太守一頭,穿著戎裝,風(fēng)姿出眾,說起話來文質(zhì)彬彬,毫無一般軍人的粗莽之氣。

  李太守客客氣氣地陪著王駿用了飯,還欲安排飯后余興節(jié)目。

  王俊擺了擺手說:“李大人無需費心了,王某此次身負(fù)王命,乃為揚我新朝威儀,我需養(yǎng)精蓄銳,那些舞樂之事,就不要再提了?!?p>  李太守一見將軍如此自律,只能諾諾的將其送到了安寢之處。

  洗漱之后的王駿換了一件長衫,更像是一位才識淵博的學(xué)者。他坐到了放著燭臺的桌子邊,喊到:“車營?!?p>  “在!”語音未落,一個著勁裝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就在門口應(yīng)答,接著推門入內(nèi),“老爺有何吩咐?”

  “叫廚房弄個核桃酥來,這一路行軍,就飲食最難忍受了!”

  “老爺,小歡還是不行,這幾日一直在拉稀,人已經(jīng)起不來了?!避嚑I有些惶恐的說。

  “隨行軍醫(yī)如此不濟,要他們何用?”王駿眉毛皺起,語氣加重了些。

  “老爺,要不先用些別的吧!明天我去城里再找個會做點心的廚子來。”車營給王駿添了杯水,道。

  “算了,算了,你去吧。那群笨的,也就小歡能弄個適口的。”王駿揮了揮手,讓車營退下,郁郁的上榻安息了。

  次日一早,車營便上了街。

  離太守府不遠(yuǎn)處的一個巷子里,類似于現(xiàn)在的小吃一條街,沿邊支著一排的攤子,賣著各色的小吃。

  空氣中飄著各種香味,有桂花釀湯圓的甜香,酒釀丸子的酒香,糖炒栗子的濃香,燒餅的香味,豆?jié){的香味……不一而足。

  每個攤子上都三三兩兩的坐著些吃飯的人。有的一身短打扮,像是在城中做零工的人;有的隨身帶著武器,是跑江湖的俠士;有的穿著官家的衣服,是吃公糧的差人;還有的是周邊鄉(xiāng)下的農(nóng)人,帶孩子進城,熬不過孩子的要求,買一碗吃食給孩子嘗個鮮。

  在這些攤子中,有一個攤主最引人注目,個子高高胖胖的,掛著一臉的笑容,眼睛瞇成一條縫,臉上還有兩個酒窩。

  他的攤子上賣的是各式的燒餅,有豆沙餡的,白糖餡的,豬油餡的,還有水果餡的,都發(fā)出誘人的香味。

  只見他兩條又粗又長的膀子上下翻飛,面團在他手中如同活了一般,一會兒就成了一個個小孩拳頭大小的面劑子。再將面劑子用小棍搟成長圓形,鋪上各式的餡料,卷起來,再一搟,一個個橢圓形的燒餅就做好了。撒上芝麻,貼到了一旁一個圓形爐子的內(nèi)壁上,爐內(nèi)的火燒得正旺。

  不一會兒,燒餅的面上就變得金黃,面和芝麻的香味經(jīng)過火焰的炙烤,越發(fā)的濃烈,只見那胖子雙手象不怕燙似的,伸進爐內(nèi),很快的將一爐燒餅逐個取了出來。

  “小哥,這餅怎么賣?。俊迸赃叺囊粋€看客問道。

  “老丈,一個小錢一個,你看要哪種口味的?”那胖子笑盈盈的問。

  “來一個肉的嘗嘗。”

  接過餅后,咬了一口,立即睜大了眼睛,“這個太好吃了!真好吃?。 苯又齼煽诰桶岩粋€餅吃完了,又掏出了一個大錢說,“再來十個,每種口味來兩個。”

  旁邊的人見了,又聞著這香味確實誘人,也都掏錢買了餅,嘗了后,均贊嘆不已,一爐的燒餅,不一刻就賣空了。

  車營到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也想買個嘗嘗味道,卻晚了一步,只得等著下一爐。

  車營嘗了餅,立即讓人送了幾塊給王駿,又問了這胖子的姓名,讓他午后到太守府去。

  這胖子自然就是日夜兼程趕來的阿雄,他聽得車營讓他去太守府,心中暗喜,面上卻立即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官爺,小人,小人沒犯什么事吧?讓我去太守府做什么?官爺,我求求你了!”說著便跪了下來。

  車營說:“你別害怕,去了就知道了,如果你不去,可就是抗命,那可是要抓起來服苦役的,聽到?jīng)]?”

  “官爺……小人……小人……”

  “別啰嗦了,未時正,到太守府門房等著,不然的話……哼哼?!避嚑I說完,帶人轉(zhuǎn)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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