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璃就給一陣局促的敲門聲驚醒,飛身就出了廂房。
杜煦也出來了,兩人對視一眼,往大門走去。
才到垂花門,外面就闖進(jìn)一隊人馬。
柳璃懵了,這是啥意思,難道黑大個這么快就給拆穿了?
她下意思地回頭看看,黑大個沒出來,她慢慢地向后退去。
“明府有令,杜刑書保護(hù)王子殿下不力,讓其受驚,固另換人護(hù)王子周全?!眮砣酥鴰煚敶虬纾⒅澎愦舐曅嫉?。
柳璃停下了后退的腳步,挑了一眉,換走杜煦,這是要搞事?
“柳娘子,麻煩你轉(zhuǎn)告王子,杜刑書走吧,明府可還等著你?!睅煚斪炖镎f著王子,可表情卻完全沒當(dāng)回事。
你大爺,眼瞎呀!
昨天不是杜煦在,她跟黑大個都得歇菜,這還保護(hù)不力?
柳璃正想為杜煦說句公道話,收到他的眼神后就收了嘴。
好吧,別人都表示不需要,她也沒必要搶著上去,再說她的話也沒份量。
而且杜煦也不是一般人,應(yīng)該沒事,只是接下來是誰來保護(hù)她們呢。
以前擔(dān)心那些乞丐,現(xiàn)在這些可是真真的殺手,出手招招要命,連句話都沒有那種。
臨走時,杜煦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柳璃。
柳璃讀出了自求多福的意思,為毛?杜煦你腦子秀逗了,被帶走的是你喂。
嫦娘在柳璃身后一臉愁容,這么快嗎?
柳璃跟著到大門,看著外面還是留有普通守兵,量心里還是沒底,她現(xiàn)在只相信杜煦的實力。
“杜刑書,你快點給明府說清楚就回來,王子還等著你保護(hù)呢!”
杜煦回頭笑著點點頭,突然覺得那門口的小乞丐好像沒那么黑,頭發(fā)在初陽下也有了光澤。
柳璃關(guān)了門,直接進(jìn)了黑大個的房間,看著床上那還在打呼的人,也是沒了語言。
這還是被追殺的人,一點警覺都沒有,他這是覺得有大唐的人保護(hù)就安枕無憂了?
“大個,起來了?!绷Р豢蜌獾匾话驼婆牡胶诖髠€的麒麟腿上。
柳璃的一巴掌不至于讓黑大上痛醒,但也還是會有感覺,迷糊地坐起身,“柳兄你怎么在我房間?”
“你是豬呀!外面那么大的動靜,你還睡得著,杜煦給帶走了,我們沒有保護(hù)神咯?!?p> 愁呀!昨晚才決定抱大腿的人,今天大腿就跑了。
“那怎么辦?”黑大個再憨也知道昨天是杜煦救了他。
“我咋知道?”她現(xiàn)在連小民都不是,黑戶人口沒有話語權(quán)。
“起來吃飯?!绷б怀龇块g差點碰到門口站著的嫦娘。
“嫦娘,你干嘛站這么近,差點碰到你?!绷撕髱撞降?。
嫦娘也退開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用擔(dān)心,杜煦不是普通人,本事大著呢!”擔(dān)心有個屁用,就算有啥也幫不上忙。
嫦娘終是沒有說什么,為柳璃她們準(zhǔn)備早餐去了。
尚午時分,韋縣令親自帶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過來,進(jìn)門就一臉堆笑,“王子呀,實在對不住,沒照顧好你,現(xiàn)在我把襄陽城最厲害的武師找來保護(hù)你。”
對于韋縣令的話,柳璃就直接總結(jié)成直白的話,翻譯給黑大個聽,“大個,他換一個送菜的,以后遇到刺殺,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本王子要杜刑書來保護(hù)我?!焙诖髠€不依了,生命第一,那能讓個送菜的來,這不是開玩笑嗎?
柳璃只好一臉為難道:“明府,王子強烈要求杜刑書來保護(hù)他,昨天因為有他我們才能幸免。”
韋縣令的笑臉抽了抽,TMD不是因為保護(hù)太到位,還就不換他了。
“他只是一個新人,擔(dān)任不了如此接待大任,所以本官還是找一個經(jīng)驗老道的保護(hù)王子為好?!表f縣令一笑,下巴的肉就跟著一抖一抖的。
現(xiàn)在知道是新人,先派人的時候干啥去了。
“我就要杜刑書。”黑大個也是杠上了。
韋縣令的笑容收了一些,臉上有著為難,“王子不要為難本官,杜刑書是編外人員,我朝國法不允許其參與如此重大接待,昨日也是事出突然,是本官安排不周,還望見諒?!?p> 這就是杜煦回來無望了。
好心痛呀!
心痛麻將三缺一,心痛又要少多少錢入賬。
國法都搬出來了,黑大個也不敢再叫嚷。
韋縣令這才笑得無比真實,“那就請王子在襄陽城好好游玩,本官還有公事在身,就不多陪王子了?!?p> 韋縣令再看向柳璃,眼里笑意更盛,“柳娘子你要好好照顧王子,如有意外,為你是問。”意外二字咬得特別重。
問你大爺,保護(hù)人不是你們的事,管我了事。
柳璃身后的嫦娘頓時渾身發(fā)抖,雙后使勁地搓著,要來了嗎?受了這么多年屈辱,終是要解脫了嗎?
璃兒,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以后的路只有你自己走了。
“是是是,小女子一定盡力,大人也要保重呀,你勞苦功高,帶傷出門,王子會感受到你的真誠?!?p> 韋胖子,你是不是也給刺客光顧了,還是昨晚打婆娘打了?
韋縣令摸摸額上的傷口,臉上肥肉動了動,厚臉皮道:“為王子,為百姓計,這是本官應(yīng)盡的責(zé)任?!?p> 吐……韋胖子,你太無恥了。
“明府公務(wù)繁忙,小女子恭送明府!”柳璃做了個請的姿勢,好走不送,別再惡心人。
韋縣令也計較柳璃的無理,仍是笑呵呵地出了門。
柳璃本想呸一句的,但看到那抱劍的武師,只得咽了下去。
“嗯,請問這位大俠怎么稱呼?”
“大俠不敢當(dāng),小的武劍。”武劍抱拳行了一個江湖禮。
吾賤?呀呸,你才賤,你全家都賤!
“呵呵,原來是武大俠,失敬,失敬!”柳璃一邊學(xué)武劍行禮,一邊嘀咕著,這些人取名都不聽聽諧音的嗎?
他這不是每自我介紹一次,就自己罵自己一次嗎?
武劍抱劍不語。
我去,還拽了。
“麻煩武大俠在二門外去候著,王子不喜生人近身。”讓你拽,站門角角去吧!
武劍抱劍直接就出去了。
這么耿直?
喂大哥,你是來保護(hù)人的,叫走就走了,奶奶的,這就是這走過場的。
看來以后打架又得親自下場了。
黑大個與柳璃就此躺在院里,大眼登小眼,好不無聊。
“柳兄,你怎么才兩天就變丑了,這皮膚沒以前好看,身上味也不好聞了?!焙诖髠€看了柳璃半天就得出此結(jié)果。
柳璃心里一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姑奶奶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皮膚,在你眼里就變丑了。
就審美觀還真特么獨特。
身上那萬年酸爽味終于不怎么聞得到,她心里還在暗暗高興,結(jié)果還沒等到一個夸自己的,就等到這廝的毒嘴。
“你們那的人,是不是都長你這樣,嗯,俊……”實在有點違心了,說不下去。
黑大個雖說不丑,但絕對跟俊字還相差不止一個太平洋。
“那是,我們那,個個都都黑黑的膚人,對光可閃光……”
柳璃張著嘴,原來你是這樣的自戀?
你那不是手機VIVO閃光,而是黑得發(fā)亮好不?
每個人都在自己心中是最帥的王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