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大被呵斥出廳堂,心卻被提起來了。
要是楚云曦這個小雜種亂說話,該怎么辦?
他憂心忡忡,躲在一旁,看著太子和楚云曦出了廳堂,連忙叫過一個小廝跟了上去。
回芳庭院的路上。
太子問道:“楚姑娘,你可知道真兇是誰?”
楚云曦聽了太子問話,抿了抿嘴。
太子繼續(xù)道:“我聽楚三爺說是真兇可能就是楚家老大?!?p> 楚云曦低眉道:“兇手的確是我父親,可是如今楚家都在我父親掌控之中,我一個小女子,實在無能為力?!?p> 太子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楚云曦能如此坦然的承認。
楚云曦:“這事兒我早有懷疑,爺爺死的當天,我就提出質(zhì)疑。
那時候我并不知道真兇是誰,可是父親從那個時候就提防著我了。
去牢里見了三叔回來后,我不小心聽到了真相,他便不允許我接近奶奶了。
不僅如此,他還派人監(jiān)視我,生怕我壞了事,我如今自身難保,還如何為三叔翻案?”
太子道:“我可以幫你?!?p> 楚云曦眸子微睜,看向太子:“真的可以嗎?”
太子點頭:“只是我擔心他是你的生父……”
楚云曦眼中帶著些許苦澀:“我是該報答他生我的恩情,但他做事太過,毒殺父親坑害兄弟,哪一件是人干出的事情。云曦雖是在市井中長大,卻也是懂得大義的。
何況我是個俗人,我知道他的秘密,父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我起了殺心,等塵埃落定,說不定就是我身死之時了?!?p> 太子聽得義憤填膺,他安慰了楚云曦一陣,道:“那麻煩云曦幫我們搜集證據(jù),看楚大人有什么異動,說不定能抓出他的把柄?!?p> 楚云曦搖了搖頭:“證據(jù)也就只有毒藥,那瓶子上又沒寫父親的名字,如何能算數(shù)?”
太子聽了擰了擰眉頭:“是我考慮不周了?!?p> 楚姑娘知道了楚老大的秘密,本來就被監(jiān)視著,又如何能輕易找到證據(jù)。
楚云曦用手帕微微放在唇邊,思量片刻。
“羽葉太子,我倒是想到個辦法。”
太子奇怪道:“什么法子?!?p> 楚云曦輕聲道:“我被父親禁足,很難行事,但我想起以前在天焱的一位司法大人善用一法子審案子,可能對這次的案子有所幫助?!?p> 楚云曦招了招手,示意太子靠近些,太子臉色微紅,卻也低下頭去,楚云曦附著他耳朵輕聲說了幾句。
太子聽完立刻直起身來,心中驚嘆楚姑娘當真聰慧無雙。
太子道:“如此,我就等楚姑娘消息了,離這里最近的平樂坊有一處銘茶樓,你讓人送信就可?!?p> 楚云曦聽了,行了個禮:“多謝殿下,芳庭院到了,太子請回吧?!?p> 太子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過大廳時,楚父連忙相送,將太子送出楚父。
等太子一走,楚父面色就黑了。
“太子和楚云曦說了什么?”
那小廝道:“離得太遠,沒聽清?!?p> 楚父一腳踹過去:“蠢貨,我讓你跟去,你居然沒聽清?”
小廝忙道:“他們說話太小聲了,又有太監(jiān)在四周看著,小的、小的實在是聽不到啊?!?p> 楚父一聽,呸了一口。
“罷了,不管楚云曦說了什么,反正都是要死的,不相干!”
楚父心里想著,果然太子是個沒出息的,沉迷女色怎么可能當好皇帝,還是三王爺最適合做皇帝。
等三王爺當上皇帝,自己定要報今日輕蔑之仇!
這時,一個仆人跑了進來。
“老爺,王爺府那邊有消息來?!?p> “什么消息?”
“三王爺說這楚云曦大有用處,是一定要留下的?!?p> 楚父聽了卻皺起眉頭,方才太子來訪倒是提醒了他,三王爺曾經(jīng)可是對楚云曦一見鐘情,那他女兒楚蕁夢可怎么辦?
而且楚云曦知道了真相,是絕對不能留下的。
但是三王爺?shù)拿钣帧?p> 仆人道:“側(cè)王妃也偷偷派人來信?!?p> “側(cè)王妃怎么說?”
那仆人道:“側(cè)王妃說不能留?!?p> 楚父一聽,笑了:“我正是此意,讓她悄悄死了,三王爺想管也管不著了。”
小廝繼續(xù)道:“側(cè)王妃還說,她明日就來奔喪,請老爺做好準備。”
楚父點頭:“會讓她風光回來的?!?p> ……
當天夜里楚父睡得不舒服,外面又打雷下雨。
卻聽一蒼老的聲音叫著“孽畜”
熟悉的聲音,讓楚父嚇的翻身坐起,卻見遠處立著一模糊身影,那人身著紫金官服,一雙眼睛帶著青光陰深的看著他。
“?。?!來人、來人!”
那老人蒼老著聲音,七孔流血:“孽畜且等著,我到閻王處跟你打官司!”
楚父根本不敢直視他,抱著被子縮成一團。
此事外面忽然亮起燈,傳來仆人小跑的聲音。
“老爺,怎么了?”
“點燈!快點燈!”
幾個仆人推門進來,繞過屏風,點起了屋內(nèi)的燈火。
楚父這才安定了些,在看向那官服,分明是自己近些時日命人為自己打造的新的鎮(zhèn)國公所用官服。
楚父連忙揮手:“將這官服拿出去?!?p> “是?!绷⒖逃衅腿藢⒁路贸鋈?。
楚父冷著臉道:“你們幾個到外間去,聽到我的命令,就進來,燭火不用吹滅?!?p> “是?!?p> 楚父倒在床上,直到寅初才渾渾噩噩的睡去。
第二天腦袋發(fā)暈的醒來,卻見一張紙飄落,上面寫著幾月幾日子時候?qū)?,還蓋了一鮮紅想血色印章。
楚父一下就想起了昨夜的怪事,他氣的撕碎白紙。
罵道:“該死的狗奴才!給我滾進來!”
那外間守候的便慌忙跑進來。
一個個躬身哈腰道:“老爺怎么了?”
楚父挨個踹過去:“你們昨日是不是偷懶打盹了?是不是有人偷偷進了我房間!”
白天的楚父倒是清醒了一點,他不信鬼神,不然不會干出殺親身父親的事情,定是有人在作怪!
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沒有啊,我們睡覺也是輪流著睡,絕對沒有人進過老爺房間?!?p> 楚父氣急,覺得很可能就是這幾人搗鬼:“來人,拖下去打,什么時候說出來什么時候罷休!”
那幾個仆人立刻被拖出去打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