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余長安的話,眾人反應(yīng)各異,古奇峰奇怪的看著他,顯然沒想到余長安現(xiàn)在會這么說。
對面的柳生的反應(yīng)卻恰恰相反,他好像早就猜到余長安會這么說一樣,自信的一笑:“這么說,你打算替古家出戰(zhàn)了?”
“我說了,我是古玉的丈夫,這是我的家事,我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余長安大義凜然的說道。
一旁的古奇峰撇撇嘴:“說的好聽,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家伙,誰還不知道你們到底什么情況?!?p> 古奇峰話剛說完,余長安猛地扭頭看向他,眼神里透著無邊寒意,隨后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女玄士向她招招手:“宋華,你來。”
宋華是古玉的心腹之一,是古玉一手栽培起來的得力干將,這些年古玉去余府時總把她帶在身邊,余長安跟她倒是有過幾次交流。宋華見余長安叫自己,先是一愣,但一想到現(xiàn)在的局面還是順從的走了上來。
“老爺。”宋華恭敬的站在余長安身邊,她是聰明人,自然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局勢,不管余長安到底是什么實力,至少眼下來看只有他是真心想要幫助古家,為了讓他更好發(fā)揮,這一聲老爺自然要叫出口才行。
“去把古家家譜取來,把古奇峰從家譜里去掉。”余長安語氣堅定的說道。
“你敢!”古奇峰大喝一聲道,指著余長安的鼻子說道:“你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算老幾,敢在古家撒野,就憑你和我姐那個莫名其妙的婚約就想執(zhí)掌我古家大權(quán)了?”
余長安連看都沒看古奇峰一眼,而是目光愈發(fā)陰沉的看向宋華道:“怎么?聽不到我的話?”
宋華被余長安盯的頭皮發(fā)麻,她原以為余長安只是打算強行出戰(zhàn)而已,卻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涉及家譜之事絕對不能兒戲,就算古玉現(xiàn)在還清醒,她想把古奇峰逐出家門可能都要好好思量一番才行,余長安的這個決定終究還是太過兒戲。
“老爺……”宋華畢竟不是余長安的心腹,顧及到古家的安穩(wěn),她還想開口勸解一番。
“好,很好,都想反了是嗎?”余長安用手點著宋華,一字一頓道。
宋華原本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她身后的兩個中年男人拉住,其中一人連忙對余長安說道:“老爺稍等,屬下這就是取家譜。”
說話的是古玉的另外一個心腹,名為古四海,跟宋華一樣,都是古玉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干將,相比宋華,他少了幾分縝密卻多了許多血性,想到大敵當前,古家的自家人竟然跳出來公然吃里扒外,他早就已經(jīng)氣得恨不得把古奇峰抓過來扒皮抽筋,現(xiàn)在只是把他逐出家門已經(jīng)算輕饒了他。
宋華被古四海帶走后不滿的說道:“老古,他余長安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想把二老爺逐出家門是那么簡單的事嗎,他手上可還掌握著咱們古家不少產(chǎn)業(yè),就算要動他,這件事也得從長計議才行啊?!?p> “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叫個屁的二老爺!”古四海氣哼哼說道:“你們想的那些事我不懂,我就知道古奇峰那個白眼狼就該千刀萬剮,今天先把他逐出家門,等這邊事解決,我馬上帶人去收拾他手下那些人,我倒要看看沒了家主的支持,能有多少人站在古奇峰那個廢物身邊!”
“這……唉?!彼稳A見事已至此,縱然想要阻攔也已經(jīng)無濟于事,只能跟古四海把古家家譜取來。
接過古家家譜,余長安想都沒想就在里面找出古奇峰那一頁直接撕了下來,隨手扔給有些傻眼的古奇峰:“滾吧?!?p> “你,你,你……”古奇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逐出家門這種大事竟然被余長安好像兒戲一樣給辦了,他現(xiàn)在腦子一片空白,狠話和粗口堆在嘴邊不知道先說哪句好。
余長安懶得理會這個古家的蛀蟲,他再度看向柳生時說道:“戲也看完了,還不走嗎?”
“呵,有意思,你果然有點意思?!绷鷱娜莶黄鹊恼f道,甚至還假惺惺的鼓了鼓掌,笑道:“我沒心情看你們演戲,既然你說要履行賭約,那就趕緊定下吧,明日一戰(zhàn)到底由誰出戰(zhàn)?!?p> “我?!庇嚅L安斬釘截鐵道:“就按賭約上的內(nèi)容進行,明天午時我會帶人去孤冢峰,咱們把最后一場打完?!?p> “好,有種!”柳生贊許的伸出大拇指,臉上露出幾分殘忍的笑意:“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賭約上可是說得清清楚楚,明日一戰(zhàn)只能由古家人出戰(zhàn),并且不能讓老一輩強者出戰(zhàn),你要是想把你那幾位叔叔搬來的話,可就是破壞賭約,到時候要直接判輸?shù)摹!?p> “我知道,賭約我看得很清楚。”余長安面無表情的回道,隨后擺擺手說道:“送客?!?p> 柳生最后又半威脅半挑釁的說了幾句狠話后便帶人大搖大擺的離開,待他走后,古家庭院里的氣氛變得十分古怪。余長安原本只是過來幫忙看病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卻搖身一變成為了古玉的丈夫。雖然古玉身邊的幾個心腹都很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知道確實擔得起這個身份,但當事情真真切切的擺在他們面前時卻還是讓他們一時間難以接受。
古奇峰終于緩過神來,他指著余長安的鼻子罵道:“你完了,你知道你得罪了誰嗎?”
余長安始終一副看不到古奇峰存在一樣,他自顧自的看向古四海問道:“古大哥,古奇峰名下有古家多少產(chǎn)業(yè)?有多少古家玄士給他效力?”
古四海撓撓頭,有些為難道:“這些事我倒是不大清楚?!?p> “我知道?!彼稳A無奈的答道,但還是一臉為難的問道:“三少爺,你不會是想……”
“我想什么你自然清楚,難不成你們還想著古奇峰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回心轉(zhuǎn)意,反過來再幫我們對敵?”余長安毫不客氣的說道:“他連家族都能背叛,你還指望他有良心?不趁著現(xiàn)在趕緊把局勢穩(wěn)定住,還等著他逃出去帶著人和古家產(chǎn)業(yè)一起投到柳家去?”
余長安話音未落,整個人就如同鬼魅一樣消失在原地,之后神奇的出現(xiàn)在古奇峰身后,在古奇峰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便用手中利刃狠狠刺進他的后背。
這一切發(fā)生的十分突然,宋華和古四海只感覺一陣殺機出現(xiàn),就看到古奇峰瞪大眼睛“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余長安的出手太果斷,誰都沒想到上一刻還在訓(xùn)人的他下一刻就會出手殺人。
“呵,枉你活了這么多年,占用那么多資源,到現(xiàn)在還只是個赤階玄士?!庇嚅L安慢慢把刀收起來,一只腳狠狠踩在古奇峰后背的傷口上冷冷說道。
剛才那一招正是他在蘭亭坊一戰(zhàn)里施展過的奇襲,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對方又完全沒有防備,他的突襲讓古奇峰根本無從防御,更何況就算他想防也是根本防不住的,正如余長安所言,他的實力太弱了,根本不值一提。
“三少爺,他畢竟是我們古家的人……”宋華看著倒在地上虛弱呻吟的古奇峰,為難的說道。
“宋華!”余長安忽然暴怒,他瞇著眼睛看著她說道:“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如果你還看不清局勢的話,我就要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能力不足還是心懷不軌了。還有,如果你再跟提你們古家的這種說法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古四海見狀連忙打圓場道:“三……老爺勿怪,宋華這婆娘就是做事情喜歡瞻前顧后,她只是擔心這件事沒有家主主持,會不會出什么亂子,畢竟老爺對咱家里的情況還不是那么熟悉嘛?!?p> “你說的對,我對家里的事還不了解,所以我現(xiàn)在很需要你們的全力配合。”余長安語氣緩和了幾分,他看向宋華時說道:“剛才說那些只是提醒你看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古玉已經(jīng)重傷,并且你們很清楚她到底是因為什么才會這樣。家族接二連三出現(xiàn)叛徒,許多事情已經(jīng)不是靠從長計議能解決的了?!?p> 余長安這番話如驚雷般在宋華和古四海耳邊炸開,他們猛地驚醒,余長安這么說真不是危言聳聽。先是他們身邊曾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背叛,現(xiàn)在又來了古奇峰公然吃里扒外,很難想象現(xiàn)在古家的內(nèi)部到底已經(jīng)糟糕到什么程度。
“沒有時間從長計議了?!庇嚅L安再度強調(diào)道:“叛徒就是叛徒,不管他們是身居高位還是掌握多少力量,既然他們已經(jīng)生出叛心,就必須快刀斬亂麻的殺掉他們,如果事情拖得太久,不但這些叛徒會得逞,甚至就連忠誠于家族的人也會心生動搖,所以務(wù)必要盡快把混亂掐死在源頭?!?p> 余長安頓了頓,擲地有聲的說道:“這家伙還能活一陣,你們把他鎖起來,然后以他的名義召集他的手下來府里集合?!?p> “把人都叫來?”古四海問道:“然后呢?”
“然后讓他們看一場好戲。”余長安咬著牙說道:“讓他們知道知道背叛家族是什么下場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