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哪啊?”
幺兒從桃木牌里探出頭,驚魂未定的問。它的聲音糯嘰嘰帶著哭意,讓王可可的心里一緊。
她伸出手,讓幺兒蹲在她的手心。
附近雖然綠意盎然,但是并沒有高大的樹木遮陰。這對王可可來說是一種安慰,因為王可可從小就是向往光明的孩子,她的性格注定了她這輩子都不會變成一個陰郁的只能在黑暗中行走的人。
到了陌生的地界,陽光帶給她的灼熱可以驅(qū)散她心底的恐懼。
“這里應(yīng)該是平行世界??喘h(huán)境,有野雞有野兔,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大型的猛獸。那邊還有一個捕麻雀的網(wǎng)子,這里應(yīng)該不是山林的深處,而是山的外圍。
遠處有炊煙,仔細聽能聽到狗叫聲……甚至還有孩子的叫喊,附近有村莊!
而且,看這附近山明水秀又不是風(fēng)景區(qū),十有八九文明不高,應(yīng)該類似于華國古代?!?p> 王可可一口氣說完,她的心臟從急怦怦到漸漸和緩。情緒也從茫然失措到冷靜下來。
雖然在異能小隊她并不是最出挑的,但是畢竟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鍛煉,她的耳目清晰遠甚過常人。身手敏捷,遇到事情很快能平靜。
幺兒轉(zhuǎn)身抱住王可可的耳朵蹭了蹭,表達出依戀“經(jīng)過跨界的空間傳送,我好像更有力氣飛的更高了,如果你有事情一定叫我?!?p> 王可可摸摸它的頭,安撫的笑了。她沒有說如果她出事了,幺兒出來也改變不了什么。更何況,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幺兒的力量,畢竟是太小了。
但是,對于幺兒的心意,她領(lǐng)了,就連心臟好像都變得柔軟,像喝了蜜水一樣甜。
王可可收拾一下媽媽和張星星程生父子扔給她的東西。一個金手鐲,一個金簪,一個玉葫蘆吊墜,一個短距離通訊器(重點保護),還有單人飛行器。手機在空間傳送的時候弄丟了,很可惜。
金器玉器之類的可以換錢,通訊器和飛天器是她的底牌。還有她戴在手上的一只孔雀開屏的銀手鐲,上面在孔雀尾羽處鑲嵌了幾顆紅色綠色的水鉆。耀眼但是不值錢,糊弄糊弄古代人是夠了,這倒是可以戴在手上。
金器和通訊器占地小,可以放在外套的內(nèi)兜。飛天器造型獨特,材質(zhì)又非鐵非木,這就很傷腦筋了。想了一會兒,只能拿在手上,到時候有人問起來就說是家里留給她防身的(可以砸人),反正就算給古代人他們也不會用。
目光一瞥,王可可瞥到手上的胎記一樣的星星圖案,心里升起股興奮感。
拋去恐慌,這一次的經(jīng)歷就是場久違的旅行。星星既然可以把她帶到古代,就一定可以帶她回去。
既然這樣,索性把心放寬,好好享受這次假期。
王可可把幺兒放在肩膀,從地上拾起一個長條樹枝,估計有她手腕那樣粗,胳膊一樣長。
“咱們朝著炊煙那邊走,等到有人你就鉆進桃木牌?!?p> 幺兒乖乖點頭,摸著王可可的耳垂,不安的問“都是古代了,你穿著和他們不一樣啊,萬一人家拿你當(dāng)妖怪呢?”
王可可笑了“那不還有你呢!真有愚民拿咱們當(dāng)妖怪你就出來,還有這個”王可可舉起程正杰給她的單人飛行器“咱們就一飛沖天展示一下,糊弄人當(dāng)個神仙?!?p> 這款飛行器王可可并不陌生,是基地吸取外星科技研發(fā)出來的,可以把人的腳牢牢吸附在板上,然后飛天。
其操控并不復(fù)雜,可以說是十分的簡單,要不程生也不會把它當(dāng)禮物送給程正杰玩。充能也簡單,用的也不是電能,而是光能。
雖然在原來的世界沒什么大用,但是在這里,王可可預(yù)感,這是裝神弄鬼的一大利器。
就在幺兒松口氣時,王可可眼神一利,沉默著點點幺兒,比劃一個回去的手勢。
幺兒聽話的飛回桃木牌,只悄悄地探出一個腦袋。王可可的衣領(lǐng)擋住它,就算露出腦袋也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
王可可眉頭微松,她迅速的臥在松軟的地上,雙眼一闔,裝作不省人事。
“三弟,你采多少野桃子了?……這么多,半筐子!三弟你分姐一點唄!”
“不,你個不知羞,明明是俺姐,還要分俺的東西?!?p> “你要不分俺,俺就告訴爹娘你昨兒個把老母雞下的蛋偷了給隔壁二娃子分著吃了!”
“……”
聽腳步聲只有兩個人,聲音很輕,是兩個孩子。隱約可以聽到兩個筐子互相碰撞發(fā)出的摩擦聲。
稚嫩的說話聲很輕快,說著說著就拌起嘴來。
正好,就是他們了。
王可可躺在地上,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了兩圈。
一,二,三……
果然。
“哎呀,弟你看,這個地方怎么躺著一個死人呢!”
女孩子的鄉(xiāng)音不重,王可可聽的很清楚。
這個口音,倒像是江蘇那邊的,王可可默默地想。
兩雙小小的手試著摸她的手腕,王可可故意加重了鼻息,眼睛轉(zhuǎn)了幾圈。
“是活的,我摸到她還有脈,眼睛還轉(zhuǎn)了……你看,還喘氣了呢!”
小男孩很興奮,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長得那么好看的姑娘。只是,這穿著太過怪異了吧!
男孩撓撓頭,推推“昏迷”的姑娘。
“沒醒……”
女孩急了,揮開搗亂的弟弟,用手指在她的人中部位一掐。女孩手勁不小,一個通紅的印子出現(xiàn)在王可可的臉上。
王可可吃痛,幽幽的睜開眼,滿臉的無辜和驚慌。
女孩猶在詫異“乖乖,這個姐姐的臉是雞蛋白子做的嗎?怎么這樣的滑,這樣的嫩!”這實在是她平生沒見過的,應(yīng)該也就城里貴人家的姑娘才能養(yǎng)成這樣吧!
王可可睜眼,看到的就是兩個,穿著灰褐色的布衣,土藍色布鞋,渾身臟兮兮,衣服上到處打著補丁的孩子。
男孩大約八九歲,還吸著鼻涕,女孩大一些又干凈些,十二三歲的樣子。
“你們是誰,為什么我在這里?”
不等兩個孩子問,王可可先一臉驚訝又害怕的問了。
男孩,女孩:你咋先問俺們呢?俺們還不知道你是誰嘞?
這話孩子們沒有真的問出來,只是在心里想一下。二人默契的對視一眼,轉(zhuǎn)頭齊聲說“俺們是巨溪村張家的,俺叫二蛋,俺叫春花。”
男孩子說完,有些羞澀的拽住春花的袖子,臟兮兮的手指在嘴里嗦啊嗦,時不時吸溜一下拖到嘴巴上的鼻涕。
春花倒不怕生,只是眼睛時不時的瞟著王可可的臉,神色十分的艷羨。
王可可笑了,拿出編造好的借口。
大意就是:我是江南鎮(zhèn)的人啊,進城玩的路上刮起一陣風(fēng),也不知道怎么,一睜眼就到了這里。你說衣服?我們那個鎮(zhèn)上的男人都穿這樣的,我是路上好方便,才打扮成男人的樣子……諸如此類巴拉巴拉。
江南鎮(zhèn)?
女孩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她也不疑惑。農(nóng)家的女兒見識少,更別說他們只是兩個小娃子。
或許,爹和娘聽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