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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災(zāi)難

第四章 上升

瘋狂的災(zāi)難 異鐘 3817 2019-12-22 20:15:05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毕拿鞒粤Φ恼f著,用力拽著繩子。小張在另一頭往船里拉,費了好大功夫才弄上來,這要在陸地上,還以為在刨誰家祖墳,不拿財寶倒把棺材給抬出來了。

  夕陽下,金屬盒子光滑的表面锃亮,按夏明的說法這確實像一副棺材,可是誰家棺材是拿金屬做的,外形也做得如此精致,倒像是某個科幻片里的休眠艙。

  胡洲無力的坐在鐵盒子上,望著夕陽慢慢落下,這應(yīng)該是出航以來最難忘的一天,看看今天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

  外面的溫度在快速下降,只半個鐘頭便降到了4攝氏度,記得出航前問過兩個航海老手,他們都說這個季節(jié)海上溫度最舒適,看來都是為了欺負(fù)新手胡謅出來的說法,現(xiàn)在就這個溫度,凌晨還不得接近0攝氏度,胡洲哆嗦著回了船艙。

  “炸!我又贏了。哈哈哈哈”夏陽的笑聲充滿了整個船艙。

  “斗地主不叫我?”胡洲順手把船艙的燈關(guān)了兩盞,回到后艙加了一件衣服。

  “哥,我們還以為你今晚要陪那副棺材賞月呢!”夏陽說完給胡洲騰了個位置,小張也在一旁樂得不行。

  “你治治他吧,這家伙已經(jīng)六連勝了。”夏明搖搖頭,端著咖啡壺走進(jìn)了廚艙。

  胡洲掃了一眼前艙,小聲問道:“那姑娘呢?”

  “她叫雪莉,后艙睡覺呢。”夏陽邊說邊發(fā)牌,并沒有多在意。

  出航一直都是四個男人,現(xiàn)在多了一個女的實在不方便,怪當(dāng)時沒有仔細(xì)檢查船艙,胡洲一邊嘆氣一邊拿起牌,可能接下來的日子只能睡前艙了。

  展開手中的牌,胡洲重排了一下順序,手里大王小王在手,四個2也在手,拿到地主后胡洲笑了一聲,為什么只有玩這種東西的時候才有這種運氣。

  “春天?!焙薨雅埔蝗印?p>  突然船猛地向右側(cè)傾,桌上的牌還有滿杯的茶水,全都滑到了小張身上,胡洲的半個身子也摔到桌上,情急之下抓緊了桌角。夏陽緊緊抱住沙發(fā),倒霉的小張往后一倒,沒有任何能抓牢的東西,慣到了身后的沙發(fā)下。

  廚房里也傳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沒放到櫥柜的碗全碎了,還有其他沒存放好的廚具,原本打算睡前打理好,這下全毀了。

  “趕緊去擺正船頭。”廚房里傳出夏明的喊聲。

  船沒有側(cè)翻,很快平穩(wěn)下來,這得益于白天沒有上帆。小張迅速起身打算去駕駛室,搖搖晃晃的走到升降梯前,可是船又一次側(cè)傾,小張失衡腦袋重重的砸在船壁上,失去了知覺。

  “小張,小張,張從嚴(yán)!”夏陽大聲叫著小張,小張依舊沒有回應(yīng)。

  “你們扶穩(wěn)了。”胡洲大喊道。待船平穩(wěn)些,胡洲抓緊時機迅速爬上了升降梯。

  這風(fēng)浪來得太突然了,才幾分鐘的功夫。

  胡洲剛冒出頭,一股凌冽的寒風(fēng)便咆哮而來,抬頭一看,天上沒有云也沒有雨,居然還能看到高掛著的月亮,胡洲來不及想別的,快速沖進(jìn)了駕駛室,開起發(fā)動機就往浪頭方向開去。

  這不科學(xué),胡洲借著明亮的月光,清楚的看到前面一波又一波奔來的海浪,它們就像橫跨世界盡頭的臺階,視線最遠(yuǎn)處明顯要高于海平面,也就是說帆船現(xiàn)在一直在沿著水梯往上爬,船頭每隔一會兒便激起幾米的水花。

  這一切就仿佛在做噩夢,很快夏明也上來了,見到眼前的畫面也驚嘆不已,這整個就是一末日光景。

  “我們碰上海嘯了!”夏明緊緊的抓著駕駛室的堅固點,朝胡洲耳邊大喊,隨后把船的馬力開到了最大。

  “海嘯?”胡洲看著那有規(guī)律的水梯問道。正常來說,波浪是一起一伏,就像一個石頭扔到水里,波紋有起就有落,哪有像現(xiàn)在這樣的。

  “趁還沒有形成水墻,我們得抓緊時間沖過去?!?p>  帆船最大馬力開了近二十分鐘,每一次沖上一個階梯都緊繃著神經(jīng),船頭激起的水花也越來越高,甚至已經(jīng)可以打到駕駛室的舷窗。夏明放棄了他先前的說法,這根本不是什么海嘯,已經(jīng)沒辦法用科學(xué)解釋現(xiàn)在發(fā)生的這一切。

  就這樣沖上了一個又一個階梯,一直持續(xù)了近四個小時時間。

  一切結(jié)束后,胡洲關(guān)掉發(fā)動機,與夏明對視了很久,誰也沒有打破這死般的沉寂,直到有人打開門,把冷到刺骨的寒風(fēng)給送進(jìn)來。

  兩人將目光轉(zhuǎn)向門口,看到一個身穿奇裝異服的人走進(jìn)來,狹小的駕駛室突然變得有些擁擠,那人將頭盔摘下,放在駕駛臺上,一股熱氣從她的脖子處冒出來,她一臉嚴(yán)肅的掃了一眼駕駛室,隨后用力將門關(guān)上。

  “誰準(zhǔn)許你們把我?guī)У胶I蟻淼???p>  這一問,讓原本就一臉驚容的兩人變得更加迷茫,如若不是她開口說話了,兩人還以為見鬼了。

  “你怎么上我船的?”胡洲很小心的問道。

  “這問題應(yīng)該由我來問你們。”她說完,接著脫掉了她厚重的那身制服,露出一套黑色的緊身衣,然后問道:“這是哪?”

  “太平洋?!毕拿縻读艘粫卮鸬馈?p>  誰知那人聽到后變得異常驚訝,出去環(huán)著年輪號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駕駛室,突然用槍頂著夏明的腦袋,然后一腳將胡洲踢坐在地板上。

  “誰讓你們把我運到太平洋上來的?不說我打死你?!?p>  夏陽小心翼翼的舉起雙手,不知道要回答什么才能讓這個暴躁的女人冷靜下來。

  胡洲看到這種局面不敢再亂動,放低聲音說道:“你冷靜冷靜,我們實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這女人把槍朝天開了一槍,包括她自己也被槍聲嚇了一跳,隨后又匆忙把槍口頂回了夏明的腦袋??吹贸鰜硭约阂卜浅>o張,這中間一定是產(chǎn)生了什么誤會。

  “都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不坐下來好好談?wù)勀??”胡洲建議道。

  “那好,你們先說說你們這趟的目的?”

  “目的?海上旅行啊?!?p>  “旅行?”

  “對啊?!毕拿骱秃蕻惪谕暤幕卮鹚?p>  “那你們?yōu)槭裁磶е业木S生艙?”

  “維生艙是什么?”夏明看了一眼胡洲,胡洲搖搖頭。

  “就是甲板上那臺設(shè)備。”

  “那?那是維生艙?”胡洲聽完愣住了。

  “那是我們下午在海上撈的!”夏明回答道。

  從駕駛室正面只能看到那個所謂維生艙的一角,胡洲慢慢站起身從側(cè)面看過去,維生艙已經(jīng)完全打開,一頭已經(jīng)將船的護(hù)欄撞得變形。白天還在奇怪這是啥東西,沒想到里面竟然裝著這樣一個潑婦。

  這女人思索了片刻,表情逐漸變得扭曲,仿佛天塌了下來,過了很久才將手中的槍放下。

  風(fēng)刮到后半夜后又停了,到第二天中午,船艙里已經(jīng)冷得不行,夏明把船上的保暖大衣都翻了出來。胡洲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后,叫船上的兩個新客人起床吃飯,后艙的門敲了很久也不見他們出來,只好作罷,禮數(shù)到了,愛吃不吃。

  從早上到現(xiàn)在,船艙里一直籠罩著一種奇怪的氛圍,大家心里可能都清楚的知道,外面的天氣肯定不樂觀,但是誰也不想說出來,只是靜靜的把這頓飯吃完。

  “明哥,那人到底是誰?”小張小聲問道。

  “別問,好好吃飯。”胡洲替夏明回答道。

  吃完飯,大家都上了甲板想看個究竟。果然讓大伙大驚失色,此時的海面已經(jīng)不是昨天的模樣,仿佛到了另一番天地,海面上已經(jīng)結(jié)上了厚厚的一層冰,溫度計上顯示現(xiàn)在是零下17攝氏度,纜風(fēng)繩上最終還是結(jié)上了冰疙瘩。

  望著一望無際的冰面,眼睛很快便受不了。想想這幾天所發(fā)生的的一切,下沉的小島,失去導(dǎo)航,迫降航班,到昨晚親眼看到的浪潮,無不讓人往壞的方向聯(lián)想。

  “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了?!蹦桥瞬恢螘r站在大家背后,她旁邊還站著那個叫雪莉的姑娘。

  “你少在這散布恐慌?!焙拗浦沟?。

  “其實你現(xiàn)在心里已經(jīng)很清楚,你只是不愿意去承認(rèn)這個事實。結(jié)束了,你所熟悉的世界?!?p>  “你是誰?你是神仙?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夏明在一旁諷刺道。

  “我是世界災(zāi)難事務(wù)所的一名員工,我叫徐佳夢。你說對了,我們就是神,我們能決定現(xiàn)實世界的命運。”

  “那個…大姐,你說世界沒了是什么意思?”夏陽問道。

  徐佳夢抬起頭,望著無比清澈的天空,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我也要死了,我也就不怕告訴你們。事務(wù)所專門處理那些來自外境界的干擾,每次干擾都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無法逆轉(zhuǎn)的傷害,就像這一次的海平面上升,海面只會永無止境的上漲,直至盛滿整個宇宙?!?p>  胡洲吃驚地望著徐佳夢,他沒想到一個姑娘家能講出這么不著邊際的話。

  “你的意思就是說,現(xiàn)在海平面還在上漲?”夏明驚訝的問道。

  “你為什么不看看你們的深度測量儀呢?”徐佳夢接著說:“要不了多久,這海面上就沒辦法呼吸了,溫度也只會越來越低,你們只能慢慢被折磨到死?!?p>  “說得輕巧,如果真是那樣,你不也要忍受這一切嗎?”胡洲說道。

  突然徐佳夢拔出手槍,胡洲看到她有輕生念頭后立馬沖上去,迅速奪下了她手中的手槍。

  “還給我。”徐佳夢的這聲嘶吼著實嚇人。

  徐佳夢開始和胡洲搶手槍,鋒利的指甲將胡洲的耳根劃了幾道口子,胡洲見她還不放棄,只好推開她,然后用力將手槍扔到了很遠(yuǎn)的冰面上。

  冰面裂開了一道口子,然后很快又凍上了,這也許驗證了她所說的海平面上升的說法,小張已經(jīng)沒吭聲很久,胡洲這才注意到他已經(jīng)崩潰的在船的另一邊哭泣。

  徐佳夢不停地拍打胡洲的大衣,罵罵咧咧個不停。

  胡洲一時沒法接受徐佳夢所講的那些話,久久的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辦,這兩天就一直感覺不對勁,一開始只是懷疑,現(xiàn)在終于明朗了。

  沒一會兒夏明出來了,神情恍惚的搖著頭。

  “哥,怎么樣?”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從臉上看到結(jié)果,但夏陽還是問了一聲,語氣已經(jīng)跌入谷底。

  夏明沉痛的說道:“一萬兩千多米!”

  夏陽和夏明兄弟兩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在一旁的雪莉也似乎嗅到了這絕望的氛圍,忍不住流淚。

  幫小張整理一下帽子,胡洲強忍著心情告訴小張:“別怕,有哥在呢?!?p>  胡洲好不容易安慰完小張,卻發(fā)現(xiàn)船上少了一個人,徐佳夢已經(jīng)跳下了船,正要去撿先前扔掉的那把手槍。

  胡洲本想隨她去,但是腦中還有很多疑惑還沒解開,還需要向這個知道真相的女人問個明白。

  冰面很滑,走幾步就跌倒,胡洲把手套套在鞋上,至少能增加一點摩擦力,很快便趕上了徐佳夢,一把將其拽倒在冰面上。

  “你現(xiàn)在還不能死,我還有話要問你?!?p>  胡洲緊緊的把她抱住,徐佳夢使勁全身力氣想掙脫,但是毫無作用,直到兩人都已經(jīng)精疲力盡。

  在冰面往下看,到處可見鎖在冰層里的小氣泡,就像鑲嵌在水晶里的珍珠,不一會兒出現(xiàn)撕裂的痕跡,就像龜背上的裂紋一樣。

  連續(xù)的吱咔聲在周圍響起,兩人從冰裂縫一同滾入了海里。

異鐘

今日稍多━(?Δ?∥)━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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