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待河面上飄著的濃霧稍稍散去些,便也隱約能看到河對面的情形了。
白色琉璃的宮殿在霧中時隱時現(xiàn)。
“那就是神女宮!”
幾人緩緩踏上了過河的橋,白璃落走在夜如瀚身邊,時不時地還往那人身上蹭了蹭。“你方才說那木偶雕刻好了?”
“等回去我就給你!”白璃落歡喜地點點頭。
到了神女宮,夜如瀚就準備踏劍而上,查看一下整座宮殿的全貌。
怎么升不起來,不過一丈高就動不了了!
羅江嗤笑一聲?!拔铱茨氵€是省省吧!這神女宮可是禁飛的,更何況神女宮整個混為一體,內(nèi)部構(gòu)造時有變換。你便是記下了地形也無用!”
“你應(yīng)是有辦法!”
“嗯!”羅江點點頭看向了凈檀?!八稚喜皇怯姓谢赆β铮≌衼砩衽曜R問上一問便可找到了?!?p> “不管構(gòu)造怎么變?主殿卻是不變的!”
幾人商議過后決定先踏入進去再說。
白璃落扯了扯手上系著的紅繩?!靶∠晒賰?!我們這算不算是系了姻緣?”
“胡說!”夜如瀚在她腦門兒上輕彈了一下?!跋扇说囊鼍壊皇芗t繩牽絆!”
“我知道!就是問一問嘛!”
夜如瀚看著眼前的分岔路口,回憶著之前看到的主殿的大概位置?!巴遥 ?p> 凈檀點點頭。一邊走一邊催動著招魂幡。
走了幾個時辰,按說已經(jīng)接近了主殿,卻是除了蜿蜒曲折的小道再不見別的。
“小仙官兒!”白璃落拉了拉他的衣袖?!安荒茱w,但是可以爬??!不如我們攀上墻去看看情況?”
“也可!”
聽見他應(yīng)了,白璃落歡喜雀躍地自告奮勇。“我來!我來!”
可墻壁光溜溜的如何攀上去?
她眼睛一亮,在三人身上繞了繞?!傲_江!”
她拖長了聲音。
“干嘛?”
“你過來!”
“做什么?”
“蹲下!蹲下!你先蹲下!”
羅江不情愿地依言做了,白璃落在他肩上一踏就借力扒住了墻頭。
羅江站起身來想托她一托,夜如瀚卻先他一步把人往上托。
“謝了!”白璃落坐在了墻頭上回頭道謝,一看卻是夜如瀚站在下面,托著的手還未完全放下來。一想到他剛才摸過自己的。“咳!”雖說是事出有因但就是有些尷尬!
她摸了摸鼻子,站起身來眺望了一下?!靶∠晒賰?!這不對啊!”
“怎么了?”
“我們一直在外圍打轉(zhuǎn)轉(zhuǎn)!離主殿距離尚遠!”
夜如瀚蹙起了眉?!爸鞯钤谀膫€方向?”
“這邊!”白璃落指了指,和他在外面記的大概位置完全是南轅北轍兩個方向。
夜如瀚摩挲了一下手指。“你先下來吧!”
“哦!好!”
白璃落蹲下身,變故發(fā)生在這一瞬間。一道光刃朝她打了過來,沒有任何的防備她直直地往后倒仰了去。
白璃落在夜如瀚胸口上蹦噠?!靶液梦覚C智,迅速變了原形!不然還不得把你砸壞了!”
夜如瀚捉住她,放到了一邊?!盁o妨!”
白璃落搖身一變?!皟籼?!你的招魂幡可有什么反應(yīng)?”
喊了幾聲也不見人應(yīng)。她轉(zhuǎn)頭去尋只見凈檀盤腿而坐,雙眸緊閉!
“凈檀!”
夜如瀚拉住了她!“別過去!”他指了指凈檀身前的招魂幡,微微閃著光。
此刻凈檀所見的是一處古戰(zhàn)場。
自一眾殘旗破兵器中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三足的小鼎。無他!只因為周圍源源不斷的怨氣都被它吞噬殆盡。“這是魔鼎?”
他快步準備上前,卻有一個著白衣的姑娘先他一步拾起了。
“姑娘!”凈檀喚了一聲,那姑娘回過頭來,和樂康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讓他有些晃了神兒。
“你是?”
“晚輩佛國凈檀!”
“佛國?。 卑滓律倥崃送犷^?!奥犞鴿M熟悉,可是就有些想不起來了!”她低低嘟囔了幾句?!澳欠饑男『蜕心銌疚液问??”
“這個三足小鼎吞噬怨氣,姑娘還是離遠些的好!”
“我知道??!”白衣姑娘甜甜一笑?!翱墒蔷拖穹踩艘燥?,天人要吸收靈力一樣,它要吸收怨氣才能活。既然它有了魂識,便是任何人都不能剝奪它活下去的權(quán)力?!?p> “姑娘!”凈檀正要再勸。白衣姑娘手掌一翻,一株藍色的火苗在她手心跳躍。“不過為了約束它,我已經(jīng)和煉制它的那位仙君討來了當(dāng)初的火焰。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
畫面一轉(zhuǎn),還是那位白衣姑娘控制著火苗恐嚇著魔鼎快走!“你再不走那些人可都要找上門了。不光你,我的族人們也恐遭連累。你要是不走我就煉化了你!”
小鼎沒了蹤影!白衣姑娘最后自囚于方寸之地換來族人的安然無恙。
只是神情越發(fā)地憔悴。“小鼎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
“是!前輩!前些日子它研究出了不知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在天宮大開殺戒!”
“都是我的錯!”白衣姑娘跌坐在地上。“我以為本無善惡,端看世人怎么對待??晌液雎粤宋{怨氣會吞噬一個人的心性,更何況只是一方器物?!?p> 她站起身來,用最后的力氣封印了幽冥火,然后潰散。
然后就是三千年前魔鼎屠殺魂族,強闖失落之地。
始終沒能看到他想見的人,他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手串。最后轉(zhuǎn)身離去。
沒看到他手串的光亮迅速地暗了下去。
看到這兒凈檀心里也有了數(shù)。“敢問神女前輩如何去主殿收幽冥火?”
他一連問了幾遍,一個虛虛的影子才出現(xiàn)在他面前朝他笑了笑。
夜如瀚幾人都看不到,只有凈檀能看到那人引著他們往前,還時不時地回過頭來。
夜如瀚算著時辰,直至天色有些暗淡下去才停下來腳步。
凈檀合掌頷首!
白衣姑娘上前了來?!澳銈円姷叫《?,記得幫我告訴它莫失莫忘!”
“前輩!”凈檀喊了一聲。
“怎么了?”
“沒什么?!眱籼磽u了搖頭?!皶r間不多了,我們趕快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