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xiàn)在快點(diǎn)兒把獎勵給我吧!”梁策有些心急的說道。
他現(xiàn)在處于一無所有的狀態(tài),所以急需一些獎勵來撫慰一下自己的內(nèi)心。
“不行……現(xiàn)在我不能給你獎勵?!毙”居行殡y地拒絕道。
“???”梁策愣了,“為什么啊?黃金豆腐湯和鮮辣豆花都是我自己做出來的,已經(jīng)成功掌握了,為什么不能給我獎勵?。俊?p> “你先別急!聽我說!”小本繞著梁策的腦袋瓜子,開始轉(zhuǎn)動了起來,“我知道,你著急想讓我把你掌握的菜譜錄入到系統(tǒng),然后得到獎勵,對吧?”
梁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本有些慚愧地說道:“其實(shí),在你把菜譜的做出來的一瞬間,菜譜就已經(jīng)自動錄入系統(tǒng)了,精通菜譜的獎勵也已經(jīng)出來了。只是我忘記通知你了而已?!?p> “那現(xiàn)在通知我啊。”梁策急得都想用吼的了。
“不行!”
“原因呢!”
“原因就是……我想要你突破極限,挑戰(zhàn)自己啊?,F(xiàn)在你被騙的身無分文,如果抓住這次難得的機(jī)會再咸魚翻一次身,是不是就證明你比一般重生的人要棒呢?”
梁策一臉你在說什么的表情,“我為什么要和別人比……算了,你不給我獎勵就不給吧,但是現(xiàn)在我得往有人的地方走,你能幫我嗎?”
“我就是個可愛的筆記本,又不是魔術(shù)師,可沒法給你變出一輛交通工具。”小本嘟囔道。
“那你消失吧。”梁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語氣不太好地說道。
“你怎么這樣?明明是你自己腦癱,警惕性那么低,才被別人騙了東西,干嘛跟我撒氣?”
梁策嘆了口氣,他實(shí)在是不想再和小本繼續(xù)爭辯下去了。
八月份的夏天,天氣能熱死個人。
他還傻吧啦嘰地站在一條土路上,張嘴閉嘴就有飄浮在空氣中的塵埃往他的嘴里面跑。
“你說話?。 毙”静灰啦火埖卦诹翰叨吶碌?。
梁策沒辦法,只能假裝自己聾了,無視掉小本的聲音,順著剛才車開走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到十分鐘,身上的背心就全濕透了。
他的臉上,后背上,甚至腿上都是一片一片的汗水。
“喂!我再和你說話呢!”小本還繼續(xù)在梁策耳邊嚷著。
忽然,梁策感覺天忽然沉了下來。
他扭頭一看,嚯,那半邊天已經(jīng)全是灰藍(lán)色的了。
據(jù)梁策在農(nóng)村生活的多年經(jīng)驗(yàn),馬上就會有一場大暴雨。
低沉的云彩趕著梁策腦袋上的太陽,越來越近。
梁策看了看路兩邊,樹倒是挺高的,但是遮風(fēng)擋雨費(fèi)勁。
而且暴雨常常伴隨著雷和閃電,雷雨天往樹下走,他不知道被劈后還能不能有第二次重生的機(jī)會。
“梁策!你是不是個聾子!”
“別叨叨了,姑奶奶系統(tǒng)!”梁策拿手往天上比劃了一下,“你抬頭往天上看看,暴雨說來就來,這附近都沒個躲雨的地方,你不怕挨淋???”
“我是虛擬的,就是天上下刀子也淋不到我啊……”
話音剛落,天上的雷聲就響了起來。
小本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雷聲似的,被嚇了一跳,二話不說立馬消失在了梁策的眼前。
梁策扶著腦門,他現(xiàn)在真的感覺有點(diǎn)兒欲哭無淚了。
豆大的雨點(diǎn)開始往他的身上拍,風(fēng)卷著路上的黃土也開始往他的臉上撞。
梁策感覺眼睛都睜不開了,只能捂著臉傾斜著身子繼續(xù)往前走。
他實(shí)在不敢在這里停下來,兩邊樹太多,誰知道哪個雷或者閃電沒打好,就歪到了他的腦袋上。
所以即使是頂著風(fēng)雨,他也要往前走。
暴雨大概下了有十幾分鐘,就慢慢變小了。
不但雨變小了,太陽居然還從云彩里鉆了出來。
“挺好……”梁策自己和自己說道。
如果天氣恢復(fù)到還像下雨之前那么熱,那他這一身濕漉漉滴著水的衣服不到半個小時就全干了。
梁策忽然覺得自己還挺幸運(yùn)的,畢竟他居然有本事讓大自然幫他洗衣服并且烘干衣服。
試問誰能像他一樣,同時擁有兩份此等殊榮呢?
走著走著,梁策好像聽到了一陣發(fā)動機(jī)的噠噠聲。
他猛地回過了頭,居然看見一輛拖拉機(jī)正像自己駛來。
梁策激動地差點(diǎn)跪下,他原地蹦著高沖拖拉機(jī)招著手,邊招手邊喊道:“停一下!停一下!”
拖拉機(jī)開到梁策的身邊,果然停了下來。
一個頭上裹著毛巾的大嬸從駕駛窗探出了腦袋,“娃兒,你在這里做啥子咹?”
梁策通過大嬸的口音,斷定目前自己依然還處于九川省。
“我……”梁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嬢嬢,我迷路了,可不可以拜托您拉我一段路啊?”
“我的車是要往申都去的,你要去申都嗎?”
申都?梁策聽到這兩個字眼睛都跟著亮了。
上一世,他在申都四處碰壁,心灰意冷……
這一世重生回來,他要不要再去那里走一遭呢?
可是去了申都,中華廚藝學(xué)院還考不考了?
“娃兒,你到底要往哪里走?如果去申都我可以稍你一段路?!?p> 梁策把心一橫,心想管他呢。
既然這輛拖拉機(jī)只往申都走,那他就去唄。
放棄了乘坐這輛拖拉機(jī)的機(jī)會,誰知道他還能不能等來其它的車?
梁策打開拖拉機(jī)的門,一腳邁進(jìn)了拖拉機(jī),坐到了大嬸的旁邊。
因?yàn)樯砩先菨竦模M量坐得離大嬸遠(yuǎn)一點(diǎn)。
“怎么在這里迷路了?。窟@條路不怎么過人的?!贝髬疬厗油侠瓩C(jī)邊問道。
要把實(shí)情告訴大嬸嗎?梁策心里有些猶豫。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次的悲慘經(jīng)歷憋在自己心里。
“有人告訴我順著這條路可以去申都……我就過來了。”梁策說了一個謊。
“?。孔咧ド甓??”大嬸不禁樂了起來,“怕是兩條腿磨沒得了你都走不到哦?!?p> 確實(shí),梁策心里說道。
他也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shí),他也不想,但是又能怎么辦呢?
“嬢嬢,您要去申都干嘛啊?”梁策問道。
大嬸指了指身后的車斗,“把剛摘的瓜賣了?!?p> 梁策往后看了看,車斗鼓鼓的,被雨布扇著。
他打開了車窗,雨后泥土的芳香立馬鉆進(jìn)了車?yán)?,他閉上眼睛,使勁呼吸起來。
大嬸開拖拉機(jī)的車技可以說是一流中的一流,沒一會兒就平穩(wěn)地開出土路,開上了平坦的大路。
大概又開了半個多小時吧,路上的車和行人漸漸多了起來。
大嬸找了個可以停車的路邊,把拖拉機(jī)停了下來,“娃兒,只能拉你到這里了,我的拖拉機(jī)沒法往前開了。你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不到兩千米,就有個公交站牌,到了那你就可以坐公交車了?!?p> 梁策下了車,和大嬸道了謝,然后沿著路邊走去。
他沒有往公交站走,而是找了個樹蔭下的石凳坐了下來。
因?yàn)樗F(xiàn)在身無分文,就算走到了公交車站也沒法坐車。
現(xiàn)在怎么辦?找個碗?放在跟前?
還是找個粉筆,在地上寫上“缺兩塊錢坐車”幾個字?
梁策真的干不出來這種事情,因?yàn)樗F(xiàn)在四肢健全。
他想好了,實(shí)在不行他挨個垃圾箱撿瓶子也能撿出幾塊錢吧?
梁策坐在石凳上,眼神忽然瞟到了剛才載自己來的大嬸。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車上的雨布撤了,然后在車前立了個牌子,上面寫著:西瓜,保甜,兩毛一斤。
路上的行人也有停下腳步敲敲西瓜的,可是半天了,就是沒人買。
梁策發(fā)現(xiàn)大嬸好像有些拘謹(jǐn)?shù)臉幼樱驹谲嚺?,也不吆喝?p>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過了馬路沖大嬸的西瓜攤跑了過去。
“嬢嬢!”梁策叫了一聲。
“誒?你沒去公交站?。俊?p> “嬢嬢,您的瓜怎么沒人買啊?”
大嬸臉色不是太好地說道:“本來我就不會賣瓜,平時都是那口子來賣的,今天他有事情,才不得不讓我來……”
“我?guī)湍?!”梁策自告奮勇地說道,“我超級會賣東西!尤其是吃的!”
其實(shí)他這一世加上一世,唯一一次賣過的東西就是在萬大叔門口擺的曬紅薯干。
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莫名地有信心。
“你?”大嬸狐疑地打量著梁策,顯然不相信他有那個能力。
“您就讓我試試吧!”梁策說道。
大嬸轉(zhuǎn)頭看了看滿滿一車半天都沒賣出去的西瓜,沖梁策點(diǎn)了點(diǎn)頭。
梁策嘿嘿一笑,連忙站在車旁,開始咳咳地練起了嗓子。
等把嗓子調(diào)試好后,他從車上捧起一個大西瓜,沖著來往的人開始嚷了起來。
“瞧一瞧看一看!又甜又沙的大西瓜!不甜不要錢??!才兩毛一斤??!四舍五入等于白給??!”
梁策扯著嗓子吆喝著,大家都紛紛駐足,被他賣西瓜的逗笑了。
不一會兒,西瓜攤前就聚集了一堆人。
大家有買一個的,有買半個的。
不到一個小時,拖拉機(jī)車斗里的西瓜就賣沒了。
大嬸攥著手里的一沓錢,高興地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她從里面抽出了一張十塊錢,十張一塊錢,一起塞到了梁策手里。
二十塊錢,那得合多少斤西瓜了,梁策覺得過意不去,把十塊錢塞回給了大嬸。
和大嬸道過謝后,梁策攥著錢往兩千米外的公交站跑去。
經(jīng)過剛才喊那一通,他的嗓子都快冒煙了,但是他的心里卻覺得很充實(shí)。
這十塊錢里的每一分都是他通過自己努力掙來的,這么一想他都有點(diǎn)兒舍不得花出去了。
還坐什么公交車?。苛翰咝睦镒约航ㄗh自己,到了公交站,看看該坐哪輛車,直接跟在后面,跑到目的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