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公子!
雪,若柳絮般徐徐裝飾著黛青瓦礫。
似乎是從方才開始,律子就再沒有聽見過溫公子的聲音了!
不止是溫公子,就是那整座宅子聽上去甚至安靜地不像話,靜默得沒有了任何的聲音,就好像時間重新回到了那兒從未住過人時的荒涼模樣。
“大師!你們的人有沒有去邊上的宅子里看過?住在那里的人有沒有事?”
律子突然的轉(zhuǎn)頭,將原本還在查看尸體傷口的兩人嚇得一愣。“邊上的宅子?那不是一座空宅嗎?戊塵,你們先上來的時候有沒有去那邊上看過?”
戊塵被落塵的眼神一掃,驚得又想往地上跪,“沒……沒有,師兄您之前說過那里是一座空宅子,我們便……便直接來了南宮夫人的家,沒……沒有去那里看過?!?p> “溫公子已經(jīng)在那里住了很久,你們走過時都沒有注意聽到那邊有沒有什么動靜嗎?”
“律……律子姑娘,真的很抱歉,我……我們當(dāng)時只顧著殺您家里的這只云鬼,實…實在是沒有注意到那宅子里有沒有住人??!”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找溫公子吧。”律子繞過了并排擋在了她面前的兩人,跑出了屋子外。
落塵緊跟著拍了拍戊塵的背,“你趕緊讓卿塵跟著一起過去?!?p> “是……是師兄!”
戊塵連滾帶爬地出了走廊,只是落塵,卻看著他的背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才緩緩地捂著胸口站了起來,跟著走了出去,嘴角是滲出的絲絲鮮血。
……
“溫公子!溫公子!你在嗎!溫……”律子用力地敲了敲門,卻始終沒有聽到從屋子里傳出來的任何聲音。
只是在幾下之后,那木門隨著“吱呀”的一聲,竟自己打了開來。
里頭的院子依然是如從前一般雜草叢生,似乎每踩一步,都會有灰塵迎風(fēng)而起。
“這里怎么會……從外頭看進(jìn)來的時候分明不是這樣的……”律子捂住了口鼻,揮散著不斷要往自己鼻腔里鉆的漂浮物。
沾滿了灰塵的房門是緊閉著的,但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打開。屋里的人似乎并沒有打算將它上了鎖,還是說……
這屋子里根本就沒有住人!
律子用力將門推得大了些,一股發(fā)了霉的灰塵味直沖她的頭頂,她不住地皺起了好看的眉,一瞬間她竟有些不想進(jìn)到這個疊了數(shù)層灰塵的屋子里。
桌子椅子床鋪都堆上了厚厚的灰塵,松垮垮的蜘蛛網(wǎng)掛在各個角落之中,竟絲毫不是才剛住過人的模樣。
“怎么會這樣,溫公子呢?溫公子分明就住在這里啊……”
忽而間,律子感覺到一陣頭疼,緊接著是眼前的景色一扭曲,灰塵的味道i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那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律子微微張開眼,細(xì)細(xì)看去,原本還是空舊的模樣,瞬間更像是有人住過了。
這才是有人住過的模樣,只是……
無論是墻壁還是房頂桌椅,到處都是惹眼的紅色,房間里被翻得亂七八糟,所有能掉的東西全都掉在地上,沾上了血。
“看這血量,怕是難活。”卿塵的聲音從律子身后的不遠(yuǎn)處傳來。
“卿塵大師?您怎么也來了?”律子有些詫異,她根本就沒有聽見這人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跟在自己身后,是如此的悄無聲息。
“師兄讓我過來的,比起這個,你不覺得這里有點奇怪嗎?”
“對了,溫公子!溫公子!你在嗎!”
律子想要往里踏,卻是不知該從何落腳,正門口落下的是一本看著還嶄新的書,攤開,卻被染得鮮紅。
“只見其血,不見其人,怪的很?!?p> “溫公子!您在屋子里嗎?我進(jìn)來了?!?p> “別進(jìn)去?!?p> 律子正想要邁過那本書進(jìn)到屋子里去,卻被人用力地按住了肩膀,在原地動彈不得。
“卿塵大師?您這是做什么?”
“別進(jìn)去,危險,我已經(jīng)看過了,里面并沒有你說的溫公子的尸體?!?p> “什么尸體!您說什么呢,溫公子怎么可能會死!您放手。”
“那里面只有很重的威壓……不見了……”卿塵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得松了松,卻恰好被律子鉆了空,掙脫了開來,直往里跑。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我必須要快些去找溫公子!”
“誒,你……”
卿塵與身旁滿是擔(dān)憂神色的靈兒對視了一眼,盡量繞開了滿屋子的鮮血,也匆匆地跟了上去。
“師父您又用天靈眼了吧?這已經(jīng)是今天的第三次了,身子還好嗎?”
“撐得住,讓你擔(dān)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