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并不能接受如此繁多的消息,這么多真真假假,不知如何去辨別。扶瀾對我寵愛無限,當初他們說是攻城先攻心;挽轍說我叫無憂,他們說我為少姜;以為為奪魔族逼婚,父皇寫是為了保護我。原來我前些日的決定又是錯誤的,險些滅掉我最愛的人,險些,和父皇的心腹大患同流合污。
如此看來,父皇被刺殺,也可能另有隱情?至今,好像只有花燃未曾欺騙過我。我問他,他卻也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先帝好像都有預料,可是一個字都沒有透露,好像,現(xiàn)在的一切也在父皇的預料之中。身為兒女,我必須知道,究竟是誰痛下殺手,不是扶瀾便為后卿。
花燃沒有理由幫助扶瀾洗脫罪名,他更不知道密語的規(guī)律,這封信定然是父皇的親筆?,F(xiàn)下,我必須要找扶瀾問清楚。
我傳令說身體不適,近幾日不必上朝,趁機脫了身。后卿沒有顧得懷疑,我還是欠缺,他對我這個不合時宜的做法竟然一點質疑都沒有,定然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墒钱敵?,我沒有想到這一點,他也沒有想到父皇還給我留信一封,也不會相信我還會私下去找羽族扶瀾。
我變幻身形,先去了長明谷,若他不在,再去往天宮。再次來到長明谷,還是那樣熟悉,記得我在荼蘼花谷的時候,對扶瀾說,我一定會回來的,可是挽轍和無憂都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自我重拾記憶以來,第一次感覺這么輕松,這里有花草飛禽。忽然想到我們同騎一匹馬的時候,我懶懶散散倚著在他懷里,說,去一個世外桃源,和星星住在一起,不要帶堯光。想起以前在長明谷挽轍和我躺臥在草地上,他看向我的眼神,原來,那是無法訴說的喜歡和無可奈何的欺騙。即使他讓我失去記憶,讓我失去情感,讓我失去喜歡的能力,他也還記得答應我的事情。
我走近熟悉的茅屋,卻看見有很多羽族侍衛(wèi)在那里。還好沒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按說解決掉根本不在我話下,只是這樣就會暴露我的蹤跡,扶瀾和延至帝不和,定會對他不利,讓后卿知道了,對我更是麻煩。正在躲在一顆樹之后不知道怎么辦,突然被別人一把捂住我的嘴出聲不得,剛想要回頭反擊,沒想到竟然是扶瀾。
扶瀾給我打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拉著我的手去了鳥絨樹谷。等確定沒有人發(fā)現(xiàn)是個安全的地方,他松開我的手,說:“你瘋了?快回去!”
我眼含淚水看著扶瀾,說的第一句話是:“原來,恢復記憶也沒有很好,我會哭了。”
他也被我惹哭了,想要抱住我,明明已經(jīng)抬起了胳膊,還是放了下去。我撲到他懷里,泣不成聲。我說,我已經(jīng)知道了,不論是和親,還是他和父皇的關系,我都知道,所以我現(xiàn)在想知道父皇到底是不是他殺的。我說,只要你說,我就信,我一定信。看著扶瀾搖搖頭否認,我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