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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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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倀、煞虎、二倀上。二倀在海邊。
大倀:大王啊,你到這地界也有幾天了,還沒嘗過這兒的海鮮吧,咱這兒的海鮮品種多著呢,海蠣子、鮑魚、蜆子、扇貝,貝類的不說,好歹的魚也遠去了。黑魚、黃魚、刀魚、黃花魚,弄好了還能歹著個花瓶(身上長黑斑點兒的偏口魚)物的。只是這些個魚都給他人類逮了,咱沒船沒網(wǎng)的,再說也不會釣啊。你也別說,興許退潮的時候,能遇上些貪玩的魚娃兒擱了淺水灣子里,那咱就抖起來了(有福了),保管有你一肚子好下水。
煞虎:哇哈哈,哇哈哈。
大倀:大王噯,你這是腦子里頭進海水了咋的?空曠的海灘,你哈哈個啥?
煞虎:大倀啊,你咋早沒帶咱家來這場兒呢?這海灘,寬寬敞敞,多么理想的殺場啊,這兒才是你家大王的淫威之地呢。
大倀:大王,這地場兩條腿的沒有,四條腿的就咱仨,還耍啥個淫威嘛。
煞虎:嗷嗚,咱家歹了你。
大倀:大王,俺身上沒多少肉,你可別嚇唬俺。
煞虎:大倀啊,咱家這是高興、逗你玩呢,咋還嚇著你了呢?你身上有沒有肉的咱家還不知道啊?得。咱家忽然心生一計。知得這兩次出兵石家、咱沒占著相應(yīng)的原因在哪兒嗎?
大倀:他那兒人多,守得嚴(yán)實,再就是有個跟你一樣邪性的石槽。
煞虎:嗯,說的不錯;不過你識得其三、未識其四。依咱家,更主要的是咱不得地利啊。他那地場小,又有機關(guān)陷阱,咱家這一身好毛抖摟不開啊,要是在這場兒,保管他來多少人、咱家收拾他多少,有他來的、沒他跑的。
大倀:對啊,經(jīng)大王這么一說,俺也透亮了,憑大王的淫威,這兒正適合作大孽啊。話又說回來了,翻山越嶺的,不是吃飽了撐的,誰來這場兒做嘛?
煞虎:你說他不會著道兒是吧?嗯,這正是咱這虎頭倀腦要碰頭的。二倀那邊摳巴啥呢?
大倀:可能是和小蟹子、小魚兒玩吧。
煞虎:它倒是自得其樂、不知得愁哈。嘿嘿,有了。你喊它過來。
大倀:二倀,弟兒,大王叫你。
二倀:(回。)大王叫俺有事兒啊?
煞虎:二倀啊,你那腚好點兒沒?
二倀:疼啊,昨晚上得虧有那床被物趴了上頭,要不遭了罪了。
煞虎:哦,咱家來問你,你是因為搶了花花的荷包、大壯才叉你的,對不?
二倀:嗯。那會兒俺拿了花花的荷包,見大壯來了,花花向他喊了一嘴,那小子照俺就是一叉子。
煞虎:大倀啊,你咋說咱不會釣魚呢?釣魚不就是個魚餌嘛,“香餌之下,必有死魚”,咱有香餌,咋還愁釣不著魚呢?
大倀:大王,什么香餌、魚的?俺咋云山霧罩的。
煞虎:他們?nèi)祟惞?,男的離不開女的,女的離不開男的,白個黑個、整天介地黏糊一起。荷包是他男女間的信物,想必大壯和花花正膩歪著,二倀奪了他的荷包,他豈會善罷甘休呢?咱這不就捏著香餌了嗎?他那兒見著二倀,就會咬鉤;瞅著吧,大壯、花花在前,后頭沒準(zhǔn)跟著魚群呢。
二倀:大王,你說俺是香餌?要俺把他引了這兒來?哎呦,大王噯,那大壯三番五次地索俺性命,俺瞅著他就滲得慌,害怕。
煞虎:呵呵呵,二倀啊,怕嘛嗎?咱家和大倀跟著你,興許咱兩個也做回喂子呢。等他到地兒,剩下的就是你家大王我的事情了。咱家的意思你倆個明白了沒有?
大倀、二倀:明白了,明白了。
煞虎:嗯,如果能給石槽撂了這兒,那就更好啦,回頭再走石家,便如同探囊取物嘞。那時候,咱搬了石家、撇了洞子;二倀不是喜歡花花嗎?那花花就是你的啦;大倀愿意,就和它的老婆孩子一堆兒里;咱家嘛,自然是摟著魚兒夫人嘍。咱家這算盤打得響不?
大倀、二倀:好算盤,打得響。
二倀:俺的那個摔不死的大王噯,這會兒俺恨不得和俺哥兩個把你再拋了天上去。花花跟俺,是俺這輩子做夢都不敢想滴。大王噯,你就是俺的那個再生父母、親生兄弟,俺真想找個石頭旮旯按了你上頭、好好拜拜你。
煞虎:得嘞。二倀啊,晚上蓋上被物好生悟悟你的角色,心思別都跑了花花身上。
二倀:噯,俺一定用這香包包好好薰薰俺這顆倒末長了的腦袋瓜子。哎呦,俺這腚,這會兒又疼開了。
煞虎:過來,熊玩應(yīng)兒,咱家給你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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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倀:呵,大王有這本事?俺信、俺信,快給俺瞅瞅。
煞虎:把屁股撅起來。(舔二倀臀。)臭哄哄的,好些沒?快搥著個海水里頭泡泡去。
二倀:呵,真邪乎,不疼了,大王真?zhèn)€是魔舌善舔啊。
煞虎:快滾了一邊子去。
二倀:好嘞,俺撒歡去了。(去海邊。)
煞虎:大倀啊,咱家也給你瞅瞅。(舔大倀身體。)咋樣?
大倀:邪了,哪兒也不疼了。大王啊,你真?zhèn)€是鬼神通吃、回天精進妖孽之術(shù)啊,想必閻王見著你也得趨避三分、讓座上位呢。誒?大王啊,你自個這身破皮爛肉的咋不清理一下呢?
煞虎:實話跟你說吧,除非五行之精鍛煉出來的利器,其他的,地界上還沒啥東西能傷著咱家呢。頭里吃虧就吃虧在逞強上,這回咱來個倒行逆施——示弱。說咱腔子里懷著顆歹毒的心,但這臉上要顯露著甜蜜的笑容;說咱是條惡蜇的毒蛇,可這頭上要頂著朵魅麗的花兒。你還沒見識咱家的自愈能力呢,嘿嘿,這身破皮爛肉,自有妙用哩。
大倀:大王陰鷙狡詐,人神共忌,想必俺又要開回眼嘞。呵,這會兒的風(fēng)又大了,海浪洶洶,大王啊,今個定是大潮,看來有咱的海鮮歹嘍。走,大王,海邊瞅瞅去,最好給那些個魚鱉蝦蟹的都打死沖了岸上。
二倀:(回。)大王啊,那邊好像有條船過來了。
煞虎:船?在哪兒?
二倀:你看,那邊。
煞虎:嗯,上頭還有倆人呢。大倀、二倀,來生意了,咱先躲了石頭后頭貓起來。(獸眾下。)
付二、付爹上。提漁具從船上下來。行進中。
付二:爹啊,好容易靠上岸,頭先俺沒敢吱聲,好幾回咱的船都快給浪掀翻了。天也黑下來了,今晚咱是不是不能回家了?
付爹:嗯,兒啊,看來一時半會兒的煞不了風(fēng),咱就這兒找個避風(fēng)的地方湊付一宿吧。那塊石頭,咱就那兒生火。(與付二坐石側(cè)。)
付二:爹啊,俺咋覺著那邊有動靜呢?不會有狼來吧?
付爹:我咋沒聽著呢?
煞虎、大倀、二倀復(fù)上。
煞虎:嗷嗚,嗷嗚;送上門的干糧,大倀、二倀,給咱家看住了,不要走了一個。
大倀、二倀:好嘞。
付爹:啊,鬼,魔鬼;兒啊,快往船上跑,快跑。哎呦。(被煞虎撲倒。)
付二:(漁船上。)天啊,爹噯,俺的爹噯。(下。)
大倀:大王,那個逃了。
煞虎:嘿,兩個沒用的東西,送上門的買賣,咋還給他丟了呢?也怪咱家大意,先截他的退路就好了。算啦,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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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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