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孟氏瞳孔緊縮……
云宏生借著飲茶潤嗓的動作,掩飾住因為滿意而彎起的一側唇角……此刻在場的,最想讓桃鶯閉嘴的人應該反應過來了吧!
“桃鶯,念在主仆一場的情分上,只要你交代出幕后主使,爺便做主還你賣身契,放你出府!”云宏生不緊不慢的語調,直說得孟氏和姜嬤嬤心底發(fā)慌。
桃鶯并沒有她們指使她做什么的證據,但瘋狗咬人,也怕老爺會想多。
桃鶯的瞳孔在劇烈晃動,不由自主的眼神就往孟氏和姜嬤嬤身上瞅,明顯有些動搖了,“奴,奴婢……”
“桃鶯,你可要想清楚再答!”姜嬤嬤突然出聲警告,一臉公正的表情,“若敢隱瞞,小心你的家人也會受你牽連一并發(fā)賣出府去!”
“奴婢……”桃鶯咬牙,指尖深深掐進了掌心里,一片血肉模糊。低垂著頭的桃鶯,忍下喉間的哽咽,“奴婢,無人指使!”
“把這個賤婢給我拖出去打死!”云老爺大手一揮,孟氏拿著手帕放到鼻尖輕蹭了一下,不再勸阻。
云宏生唇邊溢出一抹嘲諷地弧度,扶著長福的手臂緩緩站起身來,輕咳了兩聲對上首的云老爺道:“父親,孩兒身體有些乏力,想先回去休息了!”
云老爺點點頭,不忘關切道:“著賬房先生先給何大夫支一百兩銀子,不拘什么珍貴藥材,給我兒再好好調理調理,眼看再兩年你也該上京趕考了,在此之前,盡量將身子補回來!”
“孩兒多謝父親掛心!”
……
孟氏領著姜嬤嬤一道回了鳴秋堂,一路上還裝得端莊,一回到屋里,將外人屏退下去,孟氏的臉頓時拉得老長。
姜嬤嬤自覺辦事不利,小心地給孟氏倒一杯茶水,又忍不住氣惱道:“沒想到桃鶯這么蠢,我叫她過些時候再下藥,也別把二爺看輕了,沒想到……唉,這次真是白白折了一個!”
“像她那種蠢人折了又有什么妨礙!柳廂四所出來的次等丫鬟,毛遂自薦到你這里蹦跶了兩回,你還說她是什么有自知之明,可堪一用?一早肖想我大哥兒的時候就該弄死她!”
“是是是!”姜嬤嬤滿臉訕訕……當初這桃鶯覬覦大爺,妄圖想當大爺的姨奶奶,被她逮著教育了一回,或許是桃鶯看清了自己與大爺的差距,也或許是被她的手段嚇著了,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就完全拋棄了之前的想法,單純想來她這里掙個前程。
所以說人吶,安安分分地活著不好嗎?
前程沒掙著,如今沒連累家人就已是萬幸……姜嬤嬤不禁搖頭唏噓。
孟氏喝口茶長出一口氣,貌似心情平順了不少,又道:“不過話說回來,心思又豈會白費?你可打聽清楚,云宏生將那個叫花月的丫頭如何安置了?”
“請完大夫之后,聽說被抬去了東廂房,著了膳房與她交好的香云去照顧著,便再沒過問過,不見有多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