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陸希要出門的時候,不知道昨夜什么時候回來的云浩然黑著一張臉也是跟著出門。
慶王爺和世子李嘉景依然在府門前,表達著赤誠之心。
“師侄,李玄清不能死...”
“前輩未免也太高看我了?!?p> 不等云浩然說完,陸希便打斷了他的話,“殺人我在行,救人可沒有那能力。
再說,李玄清的根基都徹底壞了,又怎么救?”
“師侄可知道是誰壞了李玄清的根基?”
陸希搖頭,道:“上京城是一堵墻,我們現(xiàn)在站在墻里,所以看到墻外看不到的東西。
無論是墻內(nèi)還是墻外,覬覦這堵墻遮掩之物的人就那么倆三人,前輩很難猜么?”
“不難猜?!?p> 云浩然陰沉著臉。
墻內(nèi)皇子死的只留下倆人,一癡傻自保都難,一太子權(quán)勢滔天,是誰覬覦不言而喻。
墻外,原先不好說,現(xiàn)在陸希已經(jīng)點破,只有鎮(zhèn)南王李隆。
云浩然更偏向于鎮(zhèn)南王李隆,但,太子李延璽卻是更容易做到。
陸希前往七皇子的寢宮,云浩然則是去李玄清的閉關(guān)之地。
天天如此。
白天入皇宮,看著七皇子裝瘋賣傻,晚上游蕩在上京城,尋找著什么。
如此情況,一直維持一月有余。
陸希不再晚上去尋找,每日便是出府到皇宮,出皇宮回府。
慶王爺早因云浩然一句話,不用跪在府門前,每日足不出戶,約束著府中人。
甚至,他都親手杖斃過亂嚼陸希舌根的下人。
世子李嘉景則始終未離去,一直守在府門口,只是隔三差五去歡聲衣服,梳洗一番。
畢竟,李嘉景在這上京城明面上也沒有其它事兒可做。
李嘉景的癡情,都已經(jīng)在上京城成為口口相傳的癡情故事。
從坊間癡情故事,到后來都演變成酒樓中說書人每日比說故事,陸希順利成為上京城中人人心目中的狠心女子。
偶爾也有聲音,傳著陸??瓷匣屎蟮奈恢?,日日與癡傻的七皇子相會。
各種版本頻出,成為上京城百姓茶余飯后津津樂道之事。
以至于,上京城所有人都忘卻,剛?cè)氤菚r那霸道的身姿。
一晃已是到了五月。
墉洲鎮(zhèn)南王府和唐府同時有信鴿飛起,一直向北直去。
信鴿飛入上京城之日,一抱劍老人帶著十幾背劍弟子,腰間掛有藏劍二字的玉牌同入上京城。
“小姐...”
綠泥將一張小字條遞給陸希,同時道:“李延璽已經(jīng)離開墉洲,用不了幾日就能抵達上京城?!?p> 陸??匆谎?,放任字條落入池塘中。
“入城之時,便是他死之時?!?p> 聽到陸希的話,守在一旁的姬元緒立刻精神一震,終于是知道陸希要在這上京城中殺誰了。
“師姐,殺太子等同與大明為敵...”
“該改朝換代了!”
陸希等來和南荒國師聯(lián)手,會威脅到唐一刀的藏劍宗長老,也是到了該了結(jié)一切的時候了。
好幾個月,陸希始終未動手,就是在等著藏劍宗長老趕來。
只要藏劍宗長老入上京城,唐棠想要完成的四大心愿,也就不存在牽一發(fā)動全身的狀況了。
原本無論先去完成哪一心愿,都將會面對南荒打入大明的局面,現(xiàn)在不用擔心了。
藏劍宗長老入上京城,一個閉環(huán)呈現(xiàn)動一子全盤大亂的局面也破了,南荒只留國師和九大高手,沒有守望相助的藏劍宗長老,望南城有唐一刀一人就能守得下來。
世子李嘉景可以殺,太子李延璽也可以殺了。
“七皇子...”
陸希沖著七皇子招手,“想不想當皇帝?”
“嘿嘿!”
七皇子沖著陸希憨傻癡笑。
他也是不敢對陸希多說話,多說多錯。
“這就是想,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嘿嘿!”
七皇子表面笑嘻嘻,心中早都嘛麥皮了。
‘我又默認了?
這勞什子的帝位誰愿意去做?
一旦坐上去,舉目無親,天下無可信之人,操勞一生,注定孤獨!
每日摸魚度日不好么?’
“不好!”
陸希突然冒出來倆個字,七皇子嚇得手中魚都掉了,一甩魚尾,游進池塘深處。
‘還好多年裝瘋賣傻,已經(jīng)形成習(xí)慣了。’
七皇子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
嘿嘿笑著,挽著臉有笑意的陸希,仿佛看癡了,‘難不成能聽到我心聲?’
“很可能!”
七皇子聽到陸希再次說出的話,忍不住后退一步,有些繃不住了,脫口而出,“你真能聽到?”
“每日摸魚度日不好么?”
七皇子張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眼前的絕美女子,真的能聽到他心身。
終,他還是選擇求生,“李延吉見過唐家貴客..”
“我...”
看到七皇子沖陸希行禮,姬元緒都驚到了,跟著陸??戳撕脦讉€月的傻子,突然不傻了,語無倫次道:“他他...”
姬元緒又指指陸希,“你你你...點醒了他?”
陸希笑而不語,盡顯高人風(fēng)范,等著七皇子的下文。
“延吉不求錦衣玉食,只求一世茍活,哪怕茅草結(jié)廬...”
陸希淡淡道:“等你成為皇帝,可以在你寢宮里面搭一間茅草屋?!?p> “...”
七皇子無言以對,“仙子,不登帝位行不行?”
“你叫娘都沒用!”
“...”
七皇子一臉苦澀,“為什么啊,為什么非要讓我當皇帝?”
“因為...”
陸希變臉比翻書都快,臉陰沉下來,“你曾今試圖救過我!”
“...”
七皇子看著陸希冷若冰霜的面孔,膽顫心驚。
這可不像是試圖救過,倒像是試圖殺過啊。
“綠泥,吃魚?!?p> 陸希剎那又變臉色,重歸和煦笑容,伸手間三條魚飛出水面,落在岸上。
“又吃魚...咳咳!”
姬元緒借口想去找云浩然,“吃膩了,我去找點兒其它東西吃...”
“你師父沒空搭理你,回慶王府再述說今天發(fā)生的事兒也不晚?!?p> “...”
目的被看穿,姬元緒尷尬收住腳步。
也怪他借口太爛,陸希在這里,每天御膳房各種珍饈美味都會送過來,還需要他去找食物。
魚,不過是每日必有的一道而已,又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