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欺人太甚!”
一陣杯碎桌倒的聲響驚飛了東門大府檐上的鳥兒。
在府中客廳左右立侍著的下人一言不發(fā),生怕惹到喜怒無常的主子。
東門霸臉上的贅肉顫抖著,怒喝站立兩旁不敢言語的下人:“還不把東西打掃干凈!”又沖過去踹了跟前的倒霉蛋兩腳方解氣
倒霉蛋樂呵著忍著痛,一臉習(xí)慣了的表情迎上去,抬桌,其他幾個(gè)下人,也在惶恐中驚醒,手忙腳亂地加入。
“大人,是什么惡人惹怒了你?”連滾帶爬的東慶府參謀唐福從門外趕至。
東門霸不滿地看著跪著的唐福。
“還有你,你這個(gè)參謀不知?”
身材胖胖的唐福,他心都要流淚了。
“大人,定是那牧宜原吧!”唐福幾乎把臉貼到了地面,努力回憶,低著頭對東門霸說。
“那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我多次以禮相待去為慶兒求婚,他卻仗著南麓書院院長的姿態(tài)放肆。老子也念著自己是他學(xué)子的師生情分上不記較于心?!睎|門霸道。
“可今次為何大人你如此動怒?”
“那老家伙今日扯破了臉皮,對我表示不滿,拒絕我,我讓他等著活受罪!”
“大人,屬下有一條計(jì)謀可供大人除之,可是那牧老頭的孫女怎么能讓大人你看得上眼呢?”
東門霸眼色霎那間陰沉下來,涼意刺骨,淡然看著唐福:“有些事情是死人才能知道的,你想?”
“不敢!不敢!大人的事情,屬下定當(dāng)馬首是瞻!”
唐福附了上去,在東門霸的耳邊低語!
“好??!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法子,可是不能過了!一日為師,哈哈哈哈...”聽完唐福的計(jì)謀后,東門霸的心情輕快起來了。
“來,起來,你可是我的好參謀??!”東門霸趕快虛扶起作勢要跪回原位的唐福。完全沒有剛開始的怒氣與不滿。
“爹!你得替慶兒作主!”一個(gè)圓得像個(gè)球,頭卻被紗布纏成棕的東門慶被下人抬著擔(dān)架送到東門霸面前。
“慶兒,你不在學(xué)院嗎?跑回來干什么?”東門霸見兒子回來只想打一頓再說,可見到他的頭裹滿紗布,紗布上還有些許血跡?!霸趺戳??惹到誰了?你沒報(bào)爹的大名嗎?”
“爹……”東門慶剛想說,卻被在一旁扶著擔(dān)架的西門候插了話:“東門大人,是一個(gè)叫凌陌的混蛋對牧遙姑娘行為不軌,而后東門少爺上前為牧遙姑娘討個(gè)公道,被那惡人傷殘至此?!?p> 東門慶一愣,摸了摸頭上的紗帶,心虛地不敢看東門霸,可轉(zhuǎn)眼一想,事情也確實(shí)如此,為美人出手,是君子所為。贊賞看了西門侯一眼。
忙回道:“爹!是??!小兒見美勇為,爹,你可要替孩兒作主??!”
東門霸顯然是不相信這番話的,可這事扯上了牧家孫女,正是一個(gè)好借口,再加上剛才唐福的妙計(jì),還不愁弄不死那個(gè)老家伙?
東門霸眼里都是笑意,對在自己面前裝成尸體樣的兒子也感到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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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日長夜短,太陽出來的極早。
醒來后的凌陌伸了伸懶腰,把昨晚睡后落在床邊的天龍王朝史書放進(jìn)包里。
換上衣服,打開門。見到了一個(gè)人。
“牧姑娘怎么在這?這么早有事?”
“還是牧姑娘?”語氣清冷,又似撒嬌。
“遙遙,你怎么來這么早?可你不是直接在家,院長直接教不就行了嗎?”
面前正是一身素色琉裙的牧遙。
牧遙含笑回道:“怎么,不能來這邊嗎?你害怕我?”又往前靠一步。
“對了?你爺爺應(yīng)該是住這里吧!”凌陌又往回退了一步。
“算你聰明,我是來找爺爺問一些事情的?!庇X得凌陌有些害羞,又值早晨,周圍只有稀疏的樹影和躺著露珠的嫩綠小草。牧遙完全忘了自己才是矜持的一方,俯身上前,輕吻了一下凌陌的臉,就急忙忙地走了。
凌陌面紅耳赤,清晨的風(fēng)讓他清楚這是挑戲自己的女孩。
牧遙回頭看了凌陌幾次,見其都是一臉懵的狀態(tài),心中又產(chǎn)生了自己沒有魅力的錯(cuò)覺。
“還有兩天?!蹦吝b的心又落入了冰窟,凍結(jié)著。
凌陌反應(yīng)過來,牧遙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但他還是決定跟上去,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山路崎嶇不平。
剛跟上去,“??!”牧遙一聲尖叫。
凌陌急忙聞聲尋去。
牧遙剛才邊跑邊回頭,一不小心就被雜亂的藤蔓絆倒了。她忍痛地看了一眼摔破的皮,有點(diǎn)紅腫。緩緩坐起,想扶著雜草纏繞住的槐樹起身。
“噫!”牧遙吃痛地又坐了下來,腳腕也傷了。
四周的樹木陰森重疊,涼嗖嗖的。她又緊了緊上衣,再次嘗試站去來,打算一步步回去。
“沒事吧?我背你?!眲傏s到的凌陌見牧遙再次站起,左腳不自然地站著,右腳又抖的厲害。索性背其起來。
“不要~”牧遙第一次被男子如此貼身背著。
“嗯?剛才你可沒有這么害羞!”凌陌穩(wěn)穩(wěn)背上了牧遙?!皬哪沁呑??”
“那邊,百米外兩條分叉路口的左邊?!蹦吝b修長的手指往一個(gè)方向指去。
走著,凌陌總感覺不有一些不對勁,只是扭著腳踝而已?
輕輕把乖巧伏在自己背上的牧遙背放在又一條不知名的樹下。
“你?要干什么?”她雖然有點(diǎn)小開放,但也是怕東門霸說的三天后的事情成真,到時(shí)候不得不下嫁才勇敢的。
看著凌陌把她放下,要是干些什么事情,她可反抗不了,是自己讓他娶自己的,剛才又如此的撩人,而且現(xiàn)在自己腳踝也愛傷了,最后跑都跑不掉。
可她不用跑。牧遙干脆把眼閉上,剛才凌陌把她放下,就往旁邊草叢去了。
牧遙閉著眼睛,感覺有人捏住自己的左腳,聽到一句關(guān)心溫柔的話:“有點(diǎn)痛,忍著?!?p> 凌陌看著緊閉雙眼的牧遙還以為她怕痛,便提醒一下,就把從草叢旁弄來的飛機(jī)草,車前葉捏碎成藥泥往牧遙摔破皮的地方輕輕抹上去。
“涼涼的,有點(diǎn)痛。”這是牧遙的第一感覺。
睜開眼睛時(shí),見凌陌一臉認(rèn)真地用奇怪的綠泥抹著自己的傷口,又扯了段衣服進(jìn)行綁定。她眼神變得復(fù)雜了。
我把他扯進(jìn)泥潭里是對的嗎?一股愧疚與無力感又涌上了心頭。
東方的天空翻了白肚,暖洋洋的太陽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