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又把自己記錄的兩人的談話給其他人看。
奧尼爾看到“紅色胎記”,忽然覺得腦中豁然開朗。
“原來他脖子上的不是女人的唇印,是胎記!”
“誰?”
“博特·瓊斯!我總是覺得他很眼熟,原來是真的!現(xiàn)在想想,他和林奇夫人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馬倫一錘定音,“我們明天要把這件事查清楚。”
眾人商議完明天的行程,就各自下了班。
……
“小姐,有您的信?!?p> 愛麗絲一回家,卡米拉就把一個小信封遞給了她。
信封的署名是格雷厄姆警督。
愛麗絲把信件拿到書房,看了起來。
原來是格雷厄姆警督找到了那個可能是目擊證人的攝影師。
他們已經(jīng)拿到了當(dāng)天的照片,邀請愛麗絲明天一起去俱樂部指證犯人。
第二天,格雷厄姆警督早早地就來了。
兩人坐著馬車去了俱樂部。
俱樂部的成員都被邀請了過來,應(yīng)格雷厄姆警督的要求,他們都穿著案發(fā)當(dāng)天的衣服。
當(dāng)天的照片被擺了出來。
能看出來,那天最先拍的幾張照片有一些小瑕疵,應(yīng)該是因為反光鏡出了問題。
后面的照片在換了反光鏡之后,都完美起來。
攝影師在旁邊提醒道:“求您了,千萬別弄壞了,我好不容易才拍的照片?!?p> 愛麗絲轉(zhuǎn)過頭,“啊,是你!”
是那個東羅馬過來的攝影師。
攝影師摘下帽子,行禮說道:“雪萊小姐?!?p> “你怎么會跑到這么遠的地方拍攝照片?”
攝影師指著照片說道:“我聽說這里有東羅馬沒有的品種?!?p> “品種?”
“哦,我是說玫瑰,我沒見過這種玫瑰,所以想過來拍幾張照片,帶回去給我母親。”
愛麗絲覺得蹊蹺,這位東羅馬來的攝影師,可謂是人生地不熟,誰會告訴他這個?
“虧你能找到這里來,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都差點迷路了?!睈埯惤z不動聲色的套話。
這時候,攝影師溫和的說道:“是布朗先生告訴我的,那天我去他家為他的家人拍攝全家福,聽說我的母親喜歡玫瑰,他就告訴了我這里有我沒見過的品種?!?p> 又是他!
愛麗絲瞇了瞇眼睛,要說他沒有嫌疑,愛麗絲絕對不會相信。
這世上絕大多數(shù)的巧合,都是人為制造的,攝影師到這里來,絕非偶然。
這時候,拍攝了兇手背影的照片,被一一挑了出來。
警察們拿著照片,對著俱樂部里的人一一對照起來。
……
“不可能,怎么會沒有呢?”
大家都有些泄氣,衣服上的花紋,現(xiàn)場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沒有。
這時器材室突然傳出爭吵聲。
“那就是你,我看見你穿那件衣服了!”
“不……你看錯了,你肯定看錯了?!绷硪粋€人不怎么有底氣的辯解著。
警官們對視一眼,把兩人抓了過來。
原來是器材室的侍者。
其中被指證的,正是那天那個面色潮紅,腳步虛浮的侍者。
他的名字叫特雷西。
另一個侍者指著他說道:“他那天上午穿著老杰克的夾克,我都看見了,照片里的衣服,就是那件衣服。”
特雷西也知道那就是那件衣服,他氣弱的辯解道,“可是我沒有去過后院,我那天在更衣室偷懶,我在更衣室睡了兩個小時,直到有警官把我叫醒?!?p> 一個警官點頭說道,“我確實是在更衣室發(fā)現(xiàn)的他,不過當(dāng)時懷特教授也在那里?!?p> 格雷厄姆向愛麗絲解釋道:“更衣室里那個時候通常沒人,有人去那打盹兒很正常。”
“我是恰巧去換衣服,才看到了特雷西,在此之前我不知道他睡了多久。”懷特教授解釋道。
格雷厄姆也知道這些,于是做了個手勢,就有兩個警察把特雷西帶走了。
俱樂部的成員都被遣散了。
愛麗絲和格雷厄姆坐在休息室里,討論案情。
“你不覺得今天的一切太容易了嗎?而且特雷西為什么要穿老杰克的衣服?”愛麗絲手里拿著一塊點心,咬了一口。
“老杰克沒有兒子,特雷西平時和他關(guān)系不錯,兩個人就像父子一樣。”格雷厄姆說道。
“如果不出意外,這個案子應(yīng)該今天就可以結(jié)案了。”
雖然今天很順利,格雷厄姆也不想橫生枝節(jié)。
愛麗絲聽出他的潛臺詞,沒再說話。
不過她不打算放棄。
如果特雷西是無辜的,她的放棄,無異于將一個可憐的年輕人,推上了死路。
格雷厄姆警督雖然很有正義感,但他有自己的原則,那就是相信證據(jù)。
如果不能拿出有力的證據(jù),恐怕愛麗絲無法說服他放人。
等格雷厄姆警督走了,愛麗絲卻留了下來,她打算留在這里,問問其他的侍者。
“特雷西那天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
休息室的侍者想了想,說道:“他那幾天一直昏昏沉沉的,走路也東倒西歪。說實話,要不是警官們拿出了證據(jù),我都不敢相信他還有體力犯罪?!?p> 愛麗絲也記得這些,第一次去器材室的時候,特雷西面色發(fā)紅,走路不穩(wěn),看起來像是病了似的。
她率先懷疑起老杰克。
那次去他的房間,愛麗絲找到了一種藥粉,還偷偷藏了一點,現(xiàn)在還在她的腰掛上。
恐怕要送去檢驗室查一查了。
愛麗絲回到事務(wù)所,把事情和羅德尼先生說了一下。
羅德尼先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幫助她。
他把藥粉送去了警察局檢驗室,有普雷斯利警督的門路在,這一切格雷厄姆警督絲毫不知。
愛麗絲在辦公室耐心等了一天,終于等出了結(jié)果。
這種藥粉,是洋地黃的粉末,確實是治療水腫的土方子。
可是現(xiàn)在的人不知道,愛麗絲卻知道這東西的另一個名字——地高辛。
以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水平,人們并不知道水腫的原理,一般來說,水腫是心衰或者腎衰的癥狀之一。
如果水腫的人是心臟出了問題,服用洋地黃粉末確實會有效果。
但這種藥品的劑量需要嚴(yán)格控制,如果過量,就容易引起幻覺和昏闕,嚴(yán)重的,甚至?xí)鹚劳觥?p> 由于自己的老媽有心臟病,愛麗絲在家里見過地高辛,并且還讀過說明書。
她去了監(jiān)獄,探望了特雷西。
特雷西現(xiàn)在迷茫又絕望,他內(nèi)心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去了后院,畢竟那幾天,他一直昏昏沉沉,神志不清。
“特雷西,現(xiàn)在只有我能救你,你一定要實話告訴我,那天,有沒有人給你喝過什么東西?”
特雷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天,我在休息室看到一杯酒放在那里沒人喝,我趁著沒人注意,把它喝光了??晌也恢滥蔷剖钦l放的……”
是誰放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愛麗絲的腦海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計策。
“特雷西,你會沒事的,相信我。”
愛麗絲給了這一句保證,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