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重慶變化最大的就是路橋交通,如果你是八十年代以前的人,坐一次1路或5路公交肯定到現(xiàn)在都不會忘記!跟輕軌相同的是擠,不同的是搶和等,錯過一班就是遙遙無期的等待。都說重慶人沒有時間觀念,因為你根本無法做到準時!重慶是個重工業(yè)城市,大多數(shù)人們一輩子待在一個廠,每天幾乎都是二點一線,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交通對于沒機會經(jīng)常出門的重慶人來說感受只是瞬間突然的變化。而信息的發(fā)展卻是深入人心息息相關。從家家能按上座機到BB機再到手機,手機換代是日新月異,式樣由磚頭的大哥大到按鍵到智能,由傻白甜的1G到真正自由溝通的4G,再到即將運行的5G,老一輩無法想象的不出門就能買到一切需要的東西,不帶一分現(xiàn)金就能走遍天下,帶著能輕松自如地使用的成就感,舍不得脫掉補疤衣服就被時代的潮流沖進這個全新的海岸,大多數(shù)人一輩子只做簡單而微不足道的工作,卻莫名其妙地享受著一切資源和福利,因為有一群為科學而奮斗的人!一群引領時代潮流的先峰者!一群大海航行的領軍者!
直到3月3號星期天,當然也只有這天出殯,場面不用說完全可以想象,光幾天來所有來賓折的小白花,從殯儀現(xiàn)場到火葬場再到墳地,一路的白花和紙錢鋪天蓋地,就讓跟隨隊伍其后的清潔工累得夠嗆。謝東北母女被妥帖地安排拼車送回重慶,大姥子總算入土為安,筋疲力盡的生者又繼續(xù)著各自的生活。
無疑,唐俊澤及冰芒科技團隊就是坐在這個船頭機艙的領軍者。自古英雄出少年,這個年輕的團隊,以唐俊澤為首的一個科研小組,在能維持公司正常運轉后所有資金都投入到這個新的科研項目中,他們不知道是否會成功,但他們必須去做,使命感趨使著這群年輕人。他們賺錢不是為了自我的享受,而是造福社會,讓更多的人享受生活。正是他們的這種精神讓謝思源最樂意追隨且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今天星期天,你不休息來干嘛?”唐俊澤對著看什么都好奇的謝思源說。
“反正在家也沒啥事,就想來公司這邊看看,讓我也感受一下什么是先峰?!敝x思源第一次來這里,有一點震撼。冰芒科技在水星A區(qū),離輕軌站不遠,辦公室也挺大,但沒什么裝修,若大個空間分三個區(qū),或者用高中低端來分,低端的是最實用最廣泛來錢最快的,比如什么網(wǎng)站建設、手機APP等,中端的是像游戲開發(fā),大型企業(yè)管理系統(tǒng)等,高端的就是最燒錢而最不知道能否成功的科研部。三個區(qū)只用玻璃象征性地隔開,唐俊澤也算老總了,但他連個單獨的辦公室也沒有,只是所有一模一樣的電腦桌中的一張而已,當然這個電腦桌的配置,看一眼就會讓你安下心來在這里工作。謝思源也只能坐在唐俊澤比別人多配置一張辦公椅上。雖然還有一個休閑區(qū)也是會客廳,但謝思源更想看到唐俊澤工作的樣子。他們只能壓低聲音小聲說話。
“好呀!你隨便看!”
“這樣能看出什么?大家都噼噼啪啪敲鍵盤,不都一個樣?你給我說說,簡單就好,不耽誤太多時間。”
“沒關系,同意讓你來也是讓你更有目標更有激情地投入到這一行里。”
謝思源帶著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感激微微笑著點點頭,洗耳恭聽。
“那兩個區(qū)就不用多介紹了,我就說說我們現(xiàn)在坐位的這個區(qū)。這個區(qū)是做科研的,現(xiàn)在科研一個大數(shù)據(jù),簡單地說就是從人一生下來就進入一個個人系統(tǒng),這個系統(tǒng)將伴隨你一生?!憋@然唐俊澤對這個項目由激動已轉向理智冷靜與淡定,他不慌不忙地說著,并沒添加故意讓謝思源興奮的詞語。
“這個有什么功能和用途呢?”
“這樣給你說嘛!一個嬰兒出生后,在醫(yī)院時就建立這個系統(tǒng),所有出生時的包括血型、性別、家族病史、遺傳因子等不可變的資料作詳細記錄,像身高體重血壓血糖微量元素什么的可變量,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自動顯示伴隨終生。然后每成長一步都會與新的機構鏈接,像幼兒園、學校、工作單位等,還與社會機構像公安部、交通部、信息部、醫(yī)院、保險等鏈接,當然這些都是全國甚至全世界互聯(lián)網(wǎng)的。而且每個人從一生下來,就會有最科學的教育理念伴隨,遇到任何問題,系統(tǒng)都會根據(jù)自己的成長資料給予最佳解決方案,原生家庭的不良影響也會降到最低,對性格的形成與成長保駕護航。這樣每個人都會根據(jù)自身的資質條件,發(fā)揮出自己的最大能力,讓每個人都能實現(xiàn)自身的最大價值化,這樣才能最真實地認識自我,不會迷茫不會無所事是,更不會犯罪,也不會浪費自身資源,生命更有意義,個人幸福感更強。”
聽著唐俊澤平鋪直敘的語言說完,并沒感到驚奇,但當他停下后,謝思源慢慢品味中卻越來越為之感憾!“這將是怎樣的一個大數(shù)據(jù)呀!?”
“就是!那不這么燒錢呢?你看這位小李,年薪就是150萬,”說著用眼睛指了指鄰桌,“他還不是最高的,張哥200萬?!庇种钢缸罱锹淇看暗囊粋€位置。
謝思源這才露出驚異的眼光,佩服環(huán)視了一下這五人小組且投以最敬佩的目光,并開始有些激動地說:“但是!但是!我還有些疑問?!?p> “說!”唐俊澤沒離開他的辦公桌,但也沒工作,隨意地瀏覽著網(wǎng)頁,并且在這里工作的所有人,都可以隨意做任何事情,沒人監(jiān)督?jīng)]人在意,隨心所欲,這點也讓謝思源羨慕不已。
“這么大的數(shù)據(jù),都由誰來撐控呢?”
“每個人終生不變的指紋和瞳孔,而且絕沒有相同的兩個人,所以有這個雙重保險,自己隨時可以查看自己的資料外,未經(jīng)允許任何人都查閱不到別人的任何資料,而且所有人的資料都有國家機構撐控中心撐控,但只能查閱公共鏈接部分,比如你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情等這些自動存入數(shù)據(jù)庫的。個人隱私部分甚至個人日志都是100%保密,當然也有現(xiàn)在的微信和QQ所有功能,等于全國人民就是一個大家庭。每個人都能自覺地做好自己,想犯罪都沒有機會!”
“這樣能實行?”
“理論上是可以的,你想想這樣一來,政治就很簡單化,政府部門可能就只有一個撐控中心,可用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對外經(jīng)濟和政治了,用老子的說法是:不為而治。再形象地說,就好比一個家庭,子女和睦夫妻恩愛,然后把精力都放在提高生活質量上,各盡其職各盡所能,你說這個家庭富不富裕、幸不幸福?再比如說一個公司員工都能自己做好自己的工作,老板可以用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擴大再生產(chǎn),你說公司會不會做大?一個國家同樣的道理,張仲景說:攘外必先安內。國泰平安了國家能不強大?經(jīng)濟也不再是盲目生產(chǎn)了,不管是農(nóng)作物、生活用品、還是工業(yè)產(chǎn)品,全國聯(lián)網(wǎng)統(tǒng)籌安排,誰也不會閑著,誰也累不死。也完全消除了紙幣,人們賺的都是網(wǎng)幣,而且是一生下來就開始積分,什么成長值、信用值、誠信值等等,這些積分都將成為個人征信,用來做任何事情的憑證和依據(jù),當然也可變現(xiàn),只不過賺錢和使用都在網(wǎng)上進行,當然也有自己的自由空間可以跨行實現(xiàn)個人喜歡的任何行業(yè),比如你主業(yè)是IT行業(yè),也可以從事音樂、繪畫、寫小說等副業(yè),這些都可以賺到網(wǎng)幣,財富只是數(shù)字,各取所需,各盡所能,沒有歧視,只有個人喜好和擅長。沒有領導和被領導階層,沒有階級與階級的斗爭的共產(chǎn)主義,馬克思說的共產(chǎn)主義不是空想!”
“理論上?意思實現(xiàn)不了?”
“也不是,就是實現(xiàn)起來很有一定難度!”
“為什么?”
“你想想,如果只是我們中國一個國家實行這種模式,其它國家呢?難道中國又關閉自守?那是不現(xiàn)實的!“
“意思是說關系到國際?這可真是不好說!”
“是呀!你想,正因為國與國的貧富分化大,資源分布很不均勻才會發(fā)生戰(zhàn)爭,特別是像日本這樣的國家,他們不是資源問題,而是地理問題,不是日本沉海的恐慌他們也不會與世界為敵,有這樣不安分的國家存在,要想全面實行困難是很大的,甚至根本就不可能實現(xiàn)!”
“那這么看來,你私人這么大的投入,人力物力特別是財力,做出來又實現(xiàn)不了,那有何意義?”謝思源剛被調動起來的激動,一下子又打回了零度?!岸夷銈兌枷氲搅?,那別人不也想得到,也有人做了呢?”
唐俊澤定睛看著謝思源,像大哥一樣笑了笑說:“所以呢?首先要的就是胸懷,這是為全人類謀福利的事,做!肯定是有意義的。其次都知道這是個光投不賺沒回報的生意,所以誰會去做?不過這個項目我們已經(jīng)申請了國家專利,國家還有一部分財政支持。”
“哦!哦!哦!我就是說,有國家支持當然不怕!”一連三個哦字,謝思源的激情再次激發(fā)起來。
“也不是哈!國家只把這個當成一項專利,財政支持是很少的,一年幾十萬還不夠我付一個員工的工資的,我需要的就是這個專利,全國就只有我們冰芒科技專有就行?!?p> 這次謝思源笑起來,揚揚眉毛表示:懂!
唐俊澤接著說:“現(xiàn)在是光支不收燒錢的行當,我做其他項目,賺的錢都是為這一個項目,還不知道需要做幾年才完工,真不知道能不能維持到完成的那一天呢!”
謝思源收起笑容,感覺這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既然這么燒錢,又不一定賺錢為啥還要去做?他不得其解而深深地思考起來。
這一天米石也輪到休息,雖然頭晚也喝了酒,但沒像上次那樣糊里糊涂地去上班,而是被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看看時間已快十一點半,沖沖在稀疏發(fā)黑搖搖欲墜的牙齒上馬虎地刷了兩下,用涼水敷兩把在臉上算是清醒了,然后拿著鑰匙匆匆出門,但沒走十來步,他又匆匆返回家,看了看天然氣灶關好沒有,然后關水閥,再把總電源關上,出門??勺吡瞬蛔惆倜姿址祷貋?,又重復做了一遍,確定都關好了再出門,然后又返回,這次是看大門鎖好沒,又返回,再次確認大門,來回四五次終于走出去!
來電話的是米石的幺姐,米石家原有十兄妹,一個姐姐五六歲的時候死了,另一個哥哥下鄉(xiāng)的時候跟人打架,竟把對方打死,結果判了死刑,死的都是最漂亮最能干的這是宿命。剩下的四男四女八兄妹,這個幺姐其實不是幺姐,而是排行第六,說是當時他媽生了四女二男六個孩子不想再繼續(xù)生,下面一胎還是偷了他爸的印章去醫(yī)院才打下來,結果是一對雙胞胎女兒,后來他爸知道了大發(fā)雷霆,再后來大兒子一死,只有一個男丁,所以才又有的下面的一對雙胞胎哥哥一個姐姐和米石。之前大的幺妹幺妹、小的幺姐幺姐這么叫習慣就不再改口了,當然她比下面四個弟妹大上好幾歲。在米石七歲的時候在他身上發(fā)生了兩件大事,一是父親去世,二是還搬著小板凳坐著吃奶的他斷奶。大的下鄉(xiāng)的下鄉(xiāng)、嫁人的嫁人,留在家能幫媽的就是這個幺姐,自從大兒子死到老公死,當媽的也開始神神叨叨不是罵街就是大哭精神有些失常,幺姐也成為了下面四個弟妹的大姐。再說這個幺姐的確也很能干,能說會道,父親去世母親精神失常弟妹都還小街道照顧他們困難家庭,把她安排在鐵路當了扳道工,不久又被領導看起做了大兒媳婦,后來的生活就大大改觀,幫寸娘家孝敬公婆,后來還把大雙弄到鐵路上,還很找錢的那種當然這是后話。她也名副其實地成為人人稱贊的好閨女好媳婦好幺姐。特別是米石,才斷奶的幺兒又沒了爸無疑成了大家最可憐最照顧的對象。米石30歲時母親一去世,更是把她當成的媽,惟命事從,無條件信任。此時幺姐一打電話,他就像接到圣旨一樣,沒命地往車站跑。
一進門,烏泱泱的三大桌人已經(jīng)開飯了,幺姐招呼他坐在主桌坐下,主桌當然是一個家庭的主要人物,能上主桌的當然是一家的老人有資格的女人和男人,幾家老人就只有快九十歲身體健康幺姐的公婆,當然坐主桌中的主位。為了解放碑小米市不足50平方住下十二口人的住房和一間用來賣小面十來平方的門面,打得不可開交的八兄弟,小雙是米石的婚姻介紹人,為承諾當時與謝東北結婚的諾言,當然力挺米石,四個女兒自動退出后,為證實母親去世時遺言說是都留給這個快三十歲還沒交女朋友的幺兒子,也都偏向米石,官司倒是打贏了,即使申請法院強制執(zhí)行,也改變不了變成大哥和大雙兩個哥哥的死皮癩臉,一個占了住房一個占了門面,其實也怨不得誰,打贏官司的米石被大哥提刀追殺,在法庭上卻倒象理虧似的,象做賊一樣頭都不敢抬,眼睛都不敢?guī)Ф⑷说模媸腔噬喜患碧O(jiān)急、爛泥扶不上墻沒法,所以搞得與六姊妹老不相來往,二十年多來也只能這么維持著。今天這個場合當然也不會見到他兩家人的影子。再就是小雙和她當領導的媳婦,雖然退休但威信還在,她在外是廠干,在家是她說了算,很會為人處事跟婆家人相處得比小雙都好,坐主桌應該。大姐和小幺姐都離婚單身沒女婿也都是生的女兒沒份。二姐雖沒離婚但長期是見不到二姐夫人,她兒子倒是能說會道的,他上主桌也是可以的。幺姐是主人也是組織者,更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別說搞三桌宴席以前人多的時候五六桌她一個人辦席都沒問題,她當然坐主桌,不過這些場合也是見不到她老公的,似乎就沒見過他在家說過一句話,認真吃過一頓飯,好像這個媳婦再好也是給爸媽找的,與他無關一樣。幺姐的兒子現(xiàn)在也結婚了,坐主桌也沒問題。當然米石坐主桌是正份,而且八個人中份量還不輕的。其它的女人一桌,孩子一桌。
其實米石并不知道今天幺姐叫他來的主要目的,還以為就是一般的家庭聚會,雖然現(xiàn)在比以前少了許多人,但來之前也沒聽說什么,而且今天也來晚了,他能做的就是喝酒,不管誰舉杯,他都要喝下一杯,沒人舉杯他也喝,因為他別說在飯桌上沒話說,平時見他說一句話都難,一家人都叫他“老十”(老實)呢。當然他雖是正份位置必須留,但都已習慣有沒有他都一樣。大家說得河翻水翻的,他一直還沒聽出怎么回事,他也無心去聽,就算有事反正有哥哥姐姐拿主意。滋滋有味地吃著誰也沒有他幺姐做得好吃的菜,幸福地左一杯右一杯喝著唯一嗜好的酒。
“那就這么定了喲?就遷到歌樂山公墓喲?還有要不要跟那兩個說一聲?”說話的是幺姐。
“這是你父母的事,按理我不該插言,但我也算老輩子,我覺得還是要給他們說一聲,畢竟都是一家人,他倆再不認你們姊妹也不會不認父母的吧!”幺姐的老人公說。
“說的也是,那我還是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吧!就不知道還打得通不?!辩劢悱h(huán)視一桌人回答著,見大家都沒反對意見,又接著說:“唉!爸媽這墳搞得真是過幾年來一次,我看這次是不會再出現(xiàn)問題了。”她顧意把話題避開那兩個人身上,不想大家再提不愉快讓人寒心的事,也許大家都累了都老了。
“就是!開始埋在石橋鋪,當時石橋鋪好偏嘛,沒幾年就發(fā)展起來了,又遷往二郎方向遷,建個西站把周邊的地都炒起來了!”接話的是小雙,他雖然當過兵當從小就有些女氣是一輩子改不了的了,與男子氣概的老婆倒是很搭配。他一說話就高亢而激動,把沉下去的氣氛又調動起來,大家又開始新一輪的熱鬧,話題是重慶大發(fā)展上。
似乎這一家人都能說會道,大姐雖只是個初中生,正因為能說會道,在下鄉(xiāng)的地方當上了鄉(xiāng)村教師。二姐能說會道下鄉(xiāng)后一有機會就進廠當了工人,雖然是小縣城,但后來廠里在重慶建了個辦事處,她也順利地進了辦事處的賓館,當了領班,當然與老公兩地分居成了代價。三姐也就是幺姐,更不肖說了,她的能說會道是所有人公認的。小幺姐能說會道嫁個做生意的同班同學,只可惜,老公賺了錢就把她給甩了,但不影響她能說會道只是不夠聰明而已。照幺姐的話說這家人是陰勝陽衰,除米石外三個男人也都能說會道,只是都怕老婆,恰恰這點米石正好相反。這樣的組合,一屋子人熱鬧勁可想而知。
這個時候米石倒是聽出了點頭緒,當然遷墳是大事,他必須到場,但意不意見的不重要,也無需他的意見,他聽著照做就行,而且也無需他做什么,看著別人高興就開心地一杯一杯地喝著自己的酒,不妄千杯不倒之虛名,何況這種現(xiàn)在已難得的家庭聚會。
米石朦朧之中忽然好像感覺到坐旁邊侄兒拍打著自己,緩慢地向他望去,只見他說:“幺舅!幺舅!是你的電話一直在響吧?”
米石的眼光從他手指的方向,迷茫地盡量反應著,回過頭又盯向前方思考著,然后才慢慢將手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手機已經(jīng)停止的響鈴,但他還是盯著一直看。旁人看著他無語,侄兒調侃道:“幺舅喝麻了!”于是大家笑著又繼續(xù)他們的盛宴。
米石看著手機還真看出了點事情來,二個未接來電都是女兒的,看著看著又來了一條微信消息,打開來一看是女兒發(fā)來的:這個月的生活費還沒給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