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殿堂沉睡在高大的落葉喬木之間,就連落葉也顯得無比輕柔,生怕驚擾了他。星辰腳踩著層層疊疊的樹枝和樹葉,發(fā)出“咔咔”的輕響。
他從宮殿門口進去,四周寂靜無聲,墻上斑駁露出一些金色,破落卻又不失其莊重。這里也許是某個宗教的圣地,現(xiàn)在雖然很久沒有信徒,可是這座宮殿仍然像個堅毅的老者一樣。
一只藍色的貓,小心翼翼而又無比虔誠往前走去,他身后是無邊際的森林,身上披著金色的日光,腳下是松軟的樹葉鋪成的地毯。星辰不知道為什么系統(tǒng)會把自己傳送到這里,但是顯然這里藏著秘密。
“我乃九流漢門第三百五十八代傳人——彩衣人——道格特。我遵從先輩的指示,守著吾輩最后的圣地,如今,我也將遵守先輩的教誨,下山救世?!?p> 空靈的聲音從大殿里傳來,星辰好奇的看過去。他只見一個中年男人無比虔誠的跪拜著,而男人跪拜著的神祗,卻是星辰從來沒有見過的。他們神情肅穆,眼神深邃,目光仿佛穿越了時間和空間,投向那亙古不變的永恒中去。
星辰看著道格特站起來,從腰間拿出一支竹笛,笛聲神秘悠遠而又歡快,不一會兒便引來了許多只彩色的鳥,圍著道格特飛著,和道格特身上的彩衣交相輝映。星辰認不出這些鳥,看起來并不像凡鳥。
一曲終了,鳥兒并未飛走,反而停在道格特面前,站成一排。
道格特直到此時還充滿著仙風道骨,直到他開口,毫不留情的打碎了星辰的幻想。
“戴妮麗們,我就要離開這里了,特地來和你們告?zhèn)€別。”道格特毫無形象的歪坐在地上,用手中的竹笛輕輕敲著那些鳥兒的頭:“自從師傅離世了以后,這里就只剩我們了,說實在的,你們除了和我搶吃的,也給不了我什么好處,頂多讓我覺得沒有那么寂寞?!?p> 那些鳥兒不服氣的啄著道格特的竹笛,他們的嘴很是鋒利,但是不管怎么樣,也不能在竹笛上留下任何痕跡。
“呦呵,你們還來脾氣了?!钡栏裉匾话炎ミ^一只“戴妮麗”,但是那只鳥很靈活的躲開了,停在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們舍不得我,可是根據(jù)門中留下的秘笈來推算,山下很快就會有大劫難了。我得謹遵師令下山救人,說不定還能收一波徒弟回來和你們作伴。漢門就我一個人了,靠我一個人,是不能夠力挽狂瀾的。”道格特悠悠的說到。
星辰聽著道格特的話,原來這個叫漢的門派,只剩下道格特一個人了,他要下山救人,那么自己的任務應該就是幫助他拯救世界吧。他這么想著,腦海里卻突然響起了巨大的聲音,仿佛是在抗議星辰猜錯了一樣——
“叮~恭喜宿主接收新任務,幫助漢門完成門派傳承?!?p> 哈?難道就只是讓自己幫助這個道格特收徒這么簡單嗎?系統(tǒng)會那么好心?
就在他懵逼的時候,道格特卻敏銳了發(fā)現(xiàn)了星辰,過來將他抱了起來:“誒,這里怎么出現(xiàn)了一藍貓,品種倒是奇特。”
戴妮麗們飛過來,用嘴友善的在星辰身邊拱來拱去,星辰覺得癢,只得在道格特懷里掙扎著,他覺得眼前一片絢爛,什么顏色都有,將他圍了一個密不透風。
然后他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竹笛輕輕敲打了幾下,他聽到道格特說到:“也許是天意吧,我這彩衣五彩斑斕,和戴妮麗身上的顏色幾乎一模一樣,就缺了一色藍色。小貓,你可愿和我一起下山?”
“喵~”溫柔的貓叫聲響起,似乎是同意了道格特的提議。
道格特身穿著彩色的衣袍,懷里抱著一只小貓,周圍飛著彩色的戴妮麗,除了腰間掛了一支竹笛以外,其他的什么也沒帶。他就這樣下山了。
到山腳下的時候,戴妮麗們不能再送星辰了,星辰還有點舍不得。倒是道格特頭也沒回,高聲回應道:“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p> 威悉河常年清澈,若是運氣好,還能夠在河里叉到不少小魚小蝦。河邊長著許多花花草草,一棵松樹立在河邊,仿佛是威悉河的守衛(wèi)者一樣。
彩衣人懷里抱著一只藍貓,停在了一塊界碑前。
“哈默爾恩,看來這里就是哈默爾恩鎮(zhèn)了。”彩衣人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對懷里的貓說。畢竟,他就他一個人。
“這個鎮(zhèn)子怎么看起來死氣沉沉的,還不如漢門熱鬧?!钡栏裉乇е堧S意的在街上溜達著。
星辰看著四周一個人也沒有,也覺得很奇怪。
突然有幾十只老鼠朝著道格特沖了過來,道格特抱著星辰嚇了一跳,飛快的躲道路邊給老鼠們讓路:“怎么現(xiàn)在的老鼠們都這么尊貴了嗎?”
星辰也是死死的扒拉著道格特的衣服,那是老鼠哎!那么多老鼠!
就在此時,道格特身后的門開了,一個胡子很長,穿著絲綢的老者出現(xiàn)在他身后。
“異鄉(xiāng)人?”老者的聲音渾厚深重,緩緩的對彩衣人說道。
星辰:這是哪里出現(xiàn)的人,嚇死貓了,能不能不要這么突然。
從道格特放大的瞳孔中,也可以看出他現(xiàn)在也很驚訝,片刻他終于反應過來,很禮貌的對老者說:“我是云游四方的道格特,敢問這個鎮(zhèn)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反而有這么多老鼠呢?”
老者嘆了一口氣,在胸口畫著十字,過了很久,就連星辰都開始不耐煩的時候,他才慢慢說道:“這是神罰,我們的教父無德,惹怒了上帝,這是他們給我們降下來的責罰?!?p> 道格特眉頭一皺,也學著老者在胸口畫了十字,一頭霧水的問道:“請問您能夠說一些聽得懂的語言嗎?”
他常年住在漢門,對于世間世事,其實也不太了解。
“你不是天神教的教徒嗎?”老者吃了一驚,連忙問道。
“我不是啊?!钡栏裉夭缓靡馑嫉臄]擼懷中的貓。
老者和道格特大眼瞪小眼,半晌才問到:“那你為什么要學著我畫十字?”
畫十字是信仰天神教的人們才會做的事情,他們覺得這樣能夠借助上帝的力量,驅(qū)散邪惡。
“我以為這是你們這兒的人打招呼的方式?!钡栏裉夭缓靡馑嫉拿竽X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星辰和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