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沒有武器,姜渙之看了那顆樹,施了術法,拈葉飛鏢,樹上的葉子似乎瞬間擁有了飛鏢的屬性,似萬鏢齊發(fā)一般徑直射向巨猿,它稍有躲避,也正因為身體碩大,沒能躲避完全,被匯聚的“葉鏢”打碎了一只手臂。
夏沐看在眼里,心里給姜渙之起碼鼓了好幾遍掌,姜渙之這么強嗎,那一幕還有些壯觀,難怪熍峰頂是仙門大派,厲害。
還沒有喘息的機會,那巨猿咆哮著,完好那只手臂朝著洞中吸著,附近石頭像是中邪一般,紛紛飛向巨猿身邊,只一瞬,斷掉的石手臂又重新結合在一起,似乎比之前還更要巨大了。
夏沐與姜渙之措手不及,兩人一起匯集渾身靈力沖那東西打去,巨猿這下半個身子都被打碎,緊接著還是同樣一番操作,又立刻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這怎么打?那是怪物嗎?根本就沒有一戰(zhàn)之力。
接下來巨猿向夏沐他們進行了新一輪的進攻,這下力量更大,出手更狠,洞中一片宜人景色已變得不堪入目。
兩人原本就有傷,在這過程中,傷口全都裂開,血跡染紅了衣裳,洞內(nèi)血腥味更甚,巨猿更加激奮,越來越失控,對著夏沐他們一頓飛錘,難道血腥味會刺激它。
姜渙之飛到樹上,施了束縛術,利用靈力編織了一道道無形交錯的線網(wǎng),纏住了巨猿頭手,但它腿似乎還要發(fā)力,夏沐迅速落地同樣施展了束縛術,又困住了巨猿的兩腿。
還好這招風靈坤教過夏沐,他非要教自己,說這只是一個小術法,以做防身之用,當時還不愿學,現(xiàn)在倒是派上了用場,不要拖姜渙之后腿就好。
巨猿仍不放棄發(fā)力,但被樹上與地下兩人牢牢束縛著,三方都在用盡全力掙脫與反掙脫,竟然形成平衡的對峙之勢。
姜華凱尋了許久,才在樹林里看見吳恒箜等人,悄悄繞后,卻并沒看見渙之他們,只見眾人紛紛守在一個洞口。
姜華凱才猜測到情況,一躍上樹,暗中觀察著局勢。
天色漸黑,洞內(nèi)夏沐他們已經(jīng)與巨猿僵持了很長一段時間,三方都動彈不得,巨猿一直發(fā)出一陣陣哀嚎聲音,夏沐對著姜渙之道:“姜閣主,咱們這外有追兵,內(nèi)有石猿,弄成這番模樣,也算是患難與共了吧?”
姜渙之站立樹上,銀白色衣裳上沾滿了血跡,一只腿彎曲在前方,集重心于另一只腿,身體略微后傾,身姿看起來居然格外挺拔英氣。盯著巨猿,聽見下面的聲音只是回答了一聲:“嗯?!?p> 夏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p> 姜渙之:“我牽制住它,你順著樹向上探查,或許有一線生機。”
夏沐:“那你先撐住,我去看看。”于是夏沐收手飛快跳到樹上,順著樹而去。
突然沒有了夏沐的束縛,巨猿又開始躁動起來,過了一會兒,姜渙之也只能勉強撐著,心中所想,只要她能出去就好。
巨猿似乎就要掙脫束縛,夏沐從樹上下來,面對姜渙之的目光,沮喪地搖頭道:“不行,這就像一座囚牢,上面根本出不去。”
說完,夏沐又道:“我們把它引出去吧,讓外面那群人和它斗斗,我們就趁亂逃跑。我怎么剛才沒想到,真是的?!?p> 姜渙之:“也好。”說完也收手,與夏沐一起吸引巨猿的注意力,一邊攻擊巨猿一邊向洞外撤退。
巨猿像是束縛太久,更加激進地抬臂擊打姜渙之他們,姜渙之與夏沐只能調(diào)動內(nèi)息用法力牽制它,洞內(nèi)變得一片狼藉。
他們一直試圖將巨猿往外引,可那巨猿偏不上當,還牢牢堵住出口。情況又僵持不下,高強度運功,傷口也裂得越來越嚴重,他們漸漸有些撐不住。
姜渙之被逼到一個角落,試圖掙扎著飛開,飛到半空中被巨猿一拳擊中,口吐一大口鮮血,被擊飛后落到那一汪清泉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渾濁泉水。
夏沐大喊了一聲:“渙之兄!”緊張不已,準備上前,巨猿又與她纏斗起來,一時不得脫身,但心中焦急不已。
纏斗中已慢慢靠近那眼泉水,正準備跳下去,忽然間,一股巨大的沖擊力迸發(fā)而出,夏沐因此被澆了一身水,定睛看去,姜渙之已從泉水中沖出,提著把彎刀向著石猿砍去。
那把刀通體散發(fā)著微亮的綠光,刀背上依次鑲著紅、綠、藍三顆寶石,一看就是把尚品靈刀。
那巨猿看見該刀,大為震怒,前所未有的爆發(fā),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那刀在姜渙之手上威力大增,與巨猿搏斗已顯現(xiàn)出優(yōu)勢,這次,刀砍在石猿身上,它似乎已不能再復原。
接下來完全壓倒性地壓制住巨猿,姜渙之灌了十足十的靈力,用力一擊,“哐”的一聲,巨猿散的七靈八落。
夏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議般慢慢走向姜渙之,稱贊道:“天哪,姜閣主,你也太厲害了,這刀是?”
姜渙之半轉身對著夏沐道:“潭底,我見一石堆中隱有光亮,故而拿到了它。”
忽然,夏沐大呼:“小心!”,同時用身體擋在了姜渙之身前,這次姜渙之反應迅速,就在那石猿唯完好的手臂就要擊中夏沐時,一下將她拉開用刀劈碎了石手臂。
兩股力量的沖擊下,夏沐與姜渙之退后好幾步。
姜渙之一臉怒氣,似乎眼瞳都在冒火,沖著夏沐大喊道:“你瘋了嗎?不要命了嗎!”
夏沐被嚇得不輕,從未見過姜渙之這副樣子,太嚇人了,嘟囔著:“干什么這么生氣啊?!?p> 姜渙之仍是怒氣沖沖道:“瀕死前,你知道那石臂最后一擊用了多大力量嗎?你會死的!我用你救嗎,不要自以為是好不好!”
夏沐搞不懂姜渙之為什么這么生氣,救他還有錯了,出什么事也是自己出事啊。
夏沐不服氣道:“要死也是我死,關你什么事兒!”
姜渙之更生氣了,原本拉著夏沐手腕的手此刻更加用力撰著,怒道:“你……”
夏沐手被弄得生疼,使勁掙脫他的手,不情愿道:“你弄疼我了,夠了!”
兩人現(xiàn)在互相瞪著對方,氣氛降到一個冰點,慢慢地夏沐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還是那種不正常的紅,隱約眼睛都透出些許紅絲。
猝不及防地,姜渙之伸出手放在夏沐額頭上感受她的溫度,神情竟有些急切。夏沐正在斗氣中,忽然姜渙之這么一個動作瞬間讓她怒意消了一大半,他也是關心自己啊。
摸到她的額頭滾燙,姜渙之這才想起,闖慧凈,進拂華,她現(xiàn)在弄得滿身傷痕都是因為自己,不免自責起來。
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對著夏沐問道:“你病了自己感受不到嗎?”
什么?質疑我?我乃人人稱道的小醫(yī)仙,當著我的面說我有病?……咳,咳咳,頭有點兒暈是怎么回事兒……夏沐心想著。
姜渙之繼續(xù)問:“有藥嗎?”
夏沐:“有?!?p> 姜渙之在夏沐身前攤開手掌,看著她,示意把藥拿出來。
夏沐:“沒帶?!?p> 姜渙之不知說什么好,只道:“你……”
夏沐:“我從不認為我會得這種小病,故而沒帶。”
姜渙之:“怎么治,你還有別的辦法吧?”
夏沐:“有啊,但是現(xiàn)在在這里什么辦法也沒有,沒事兒的,死不了?!?p> 姜渙之還欲開口,夏沐搶著說:“我看你這把刀是一品寶刀呢,師傅說過靈物都是認主的,直到主人散靈了才會等待機緣重新?lián)裰鳎缃袼鼙荒泸屖?,相必就是對你認主了吧。
姜渙之:“應該是吧?!?p> 夏沐好奇地問:“你不準備給你的寶刀取個名字嗎?”
姜渙之:“你有什么建議嗎?”
夏沐背上手,看著那把刀思索半天開口:“不如……就叫它……塏鈺古月彎刀吧,在這洞中尋得,還有三顆寶石,取字塏鈺,你覺得怎么樣?”
姜渙之似乎十分滿意,點點頭道:“好?!?p> 剛說完,夏沐愈發(fā)燒得厲害,閉上眼睛倒下了,姜渙之立馬穩(wěn)穩(wěn)地接住她。抱著她走到邊緣,小心將她放下,又撕下了一塊衣布,拿到那泉水旁將衣帕浸濕,扭干水漬慢慢蓋在夏沐額頭上。
每過一會兒姜渙之就要重復一遍剛才那番動作,同時用靈力為她調(diào)息,守著夏沐不敢懈怠。
洞外,天氣轉涼,一行人支起了火堆,侍衛(wèi)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吳塵拿來一件外披風遞給吳恒箜道:“家主,天寒,披風披上吧?!?p> 吳恒箜接過披風披在身上,看著吳塵道:“你今年也是及冠之年了吧,我記得你比我小兩歲?!?p> 吳塵:“是的,我三歲就入了吳家,已余十七載?!?p> 吳恒箜拍了拍他肩膀道:“已經(jīng)這么久了,可喚我一聲大哥?!?p> 吳塵用他那看起來純真的笑容對著吳恒箜道:“不敢逾越,我愿為家主肝腦涂地,呵呵?!?p> 吳恒箜背過身露出陰冷的表情,聲音聽起來卻沒有任何不對勁,緩緩道:“你不愿就算了,你知道我為何提你做碟長嗎?”
吳塵:“我愚笨,還請家主明示?!?p> 吳恒箜呵呵笑道:“因為我看中你是一頭狼,和我一樣。那些廢物死了根本不算什么,但他們?yōu)楹味牢乙埠芮宄?,我之所以還提拔你就是因為你的狼性。你研究過嗎,曾經(jīng)草原上的頂級殺手泰坦鳥,劍齒虎如今已悄悄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狼這個種族,其實那也是必然的,單獨作戰(zhàn)始終抵不過群攻啊。但是,如果哪一只狼不遵守群族的規(guī)定,下場可凄慘得很,甚至還會遭受同族的啃食,所以做狼啊也不能太過頭了,脫離控制可不好,還是要掂掂分寸的,你說是不是?!?p> 吳塵笑著道:“我是個俗人,家主說這些我也聽不太懂,我只知道沒有吳家家就沒有我的今天?!?p> 吳恒箜:“哈哈,聽不懂好啊,聽不懂心里懂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