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地將此物貼身放好,何久忽然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似乎多出了一道小型的金色獸紋印記。
他疑惑地向莫芷問道:
“前輩,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莫芷莞爾一笑,答道:
“煉妖洞天內(nèi)的那扇門已經(jīng)損毀,這里是接駁空間亂流的一扇。
沒了錨點,即使你已勉強被算作通過了考驗,這半步門也根本無法建立起空間通道,將你傳送過去。
于是便只好在你手上留下了這道煉妖宗的印記。
而且我估計,那洞天或許早就已經(jīng)被徹底毀掉了吧?!?p> 何久:“那這又有何用呢?”
“何用?若按現(xiàn)在的情況而言,自然是無用的。
當初,這種機制本是為了應對周期性空間亂流對于傳送的擾動效應。
為的便是在無法傳送的特殊時間,給先行通過考驗之人做好標記。
方圓百里內(nèi)的宗門之物,也會同此印記發(fā)生感應,這也便于通關(guān)者與在外的門人彼此確認身份及接引?!?p> 莫芷解釋道。
何久若有所思,繼續(xù)問道:“前輩,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有了這個印記以后,一旦我遇到曾屬于煉妖宗的器物,便能直接感應到?”
莫芷點了點頭,頗為欣賞地掃了他一眼。
忽然,她皺了皺眉,急促說道:
“小子,這空間快撐不住了,我們快被吐出去了,準備好!”
聽到前輩的提醒,何久立馬用靈力牽引住了其余四人……
……
一陣白光閃過,幾人的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了先前的密林中,破舊閣樓已不見了蹤跡。
何久晃了晃腦袋,緩緩從暈眩之感中回過了神來。
將被靈力大手握住的四人輕輕放下,何久看向了這位紫衣大修,問道:
“前輩,如今你的束縛已經(jīng)解除了,不知你又有何打算?”
莫芷不語,只是面帶笑意地轉(zhuǎn)了身,望向東方。
她抬起右手輕輕擺了擺,整個人便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何久啞然一笑,
看來她恐怕是要去看看她與蒼前輩的實驗品了。
寧兄啊,寧兄,
兄弟我可不是因為怕死才掀你老底的。
這次對你而言,或許是個千載難逢的大機緣啊,
是龍是蟲,就看你自己抓不抓得住咯……
正打算回頭看看師姐幾人的狀態(tài),卻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開始蘇醒了。
“嗯......”
衛(wèi)荀草揉了揉惺忪的眼,緩緩起了身。
長信坊的兩名修士也接連醒來,只有百花真人還睡得死死的。
“師弟,這是……怎么回事?”
她疑惑地問道。
何久看向衛(wèi)荀草三人,說道:
“若是不出所料,方才我們應該進入到了真人口中的半步門,并陷入到了幻境的考驗之中。
不知師姐你看到了什么?”
她稍稍回想了一會兒,然后說道:
“我記得……我似乎到了一個建在空中的奇怪宗門,好像叫什么煉妖宗?
還成了他們的弟子,就是先前百花真人提到的那個。
這些門人的修為都好高,筑基金丹竟然都只是起步,元嬰化神以上才算得上中堅力量。
但還沒來得及去多了解一些情報,就被指派去了一個大殿,連著做了十個時辰的......任務。”
何久:“什么任務?”
衛(wèi)荀草面露厭惡之色的說道:
“他們讓我肢解妖尸,分離一些器官組織。
剛開始還沒什么,也就只是一些獸形妖,就當宰雞宰羊宰家畜了。
可后來,卻都是一些人形的了。
我不是沒殺過人,也不怕這些血腥場面,但是像這樣連續(xù)地在血肉模糊的人形妖尸上……動手,我實在是無法忍受。
但我還沒來得及抱怨出口,就兩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p> “那這兩位仁兄呢?你們又是什么考驗?”何久看向一旁的兩位長信坊修士。
“我們?
我們二人被吸進這閣樓之后,便發(fā)現(xiàn)身處一山林之地。
而且修為突然全無,變成了一處人族聚落的一員。
不過那里的人卻不識文字,不通教化,極其原始。
我們本以為這所謂的考驗,是要我倆帶領(lǐng)這些人走出愚昧,助他們點燃文明之火。
可后來卻有修士從天而降,將我們所有人都收進了法寶之中,又帶到了一處寬闊的大殿里放出。
里面的修士亦是不少,中央還有一處看起來十分復雜的法陣。
而將我們帶過來的修士,則以神念傳音入我們腦海,言道要為我們注入妖族血脈,還給列出了十余種供我們選擇?!?p> 這位長信坊修士搖了搖頭,身旁的同伴繼續(xù)說道:
“但我們面對這等抉擇,卻是生了遲疑。
因為當時我們并不知道這是幻境,也不知上古修士會不會有一些詭異的手段,給我們的軀體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畢竟我們打心底里,還是不愿變成那人不人,妖不妖的東西。
不過就是在這一瞬間的遲疑后,我們便忽然失去了意識。
直到剛剛醒過來,我們才反應過來那是幻境啊。”
聽完眾人的講述,何久心道,他們果然是與自己不同的,竟都是代入式的考驗,看來這便是所謂的作用于神魂層面的幻境了。
“那師弟你呢?”衛(wèi)荀草好奇地問道。
“我?”
何久神秘一笑,說道:“一言難盡,不過總歸是見識到了合體期大修的鏖戰(zhàn)啊……”
眾人:“嘶……”
忽然,傳音符亮了起來,
里面?zhèn)鞒隽酥凳貛熋脦е唤z哭腔的聲音:
“師兄?終于聯(lián)系上你們了!
你們跑哪去了?。倓偰橇肿永锩媸裁从白右矝]有,只有師姐的符咒和一把劍谷的劍。
嗚嗚……我還以為你們也出事了。”
何久連忙安慰道:
“已經(jīng)沒事了,沒事了??!
所有人都平安無事,失蹤的那幾個師兄弟們下落也已經(jīng)查到了……”
……
半個時辰后,坊市外。
“師兄,人已經(jīng)從地窖里放出來了!”
從遠處奔走過來的值守師妹揮手喊道。
聞言點了點頭,何久又朝眼前的眾人深鞠了一躬,言道:
“這次實在勞煩各位了,這些便當是請各位喝個茶了!”
手一揮,一箱靈石,出現(xiàn)在地面上。
長信坊領(lǐng)頭之人抱拳一謝,隨即收入囊中。
何久他不想欠別人什么,尤其是這長信坊常年逐利。
欠他們?拖得越久只怕越難還清吧。
這時,被何久放在樹下,背靠著樹干的百花真人也醒了,
“哎喲喂,頭怎么那么疼啊……
咦?這是哪兒啊,剛剛的獸耳姑娘們呢?”
天河水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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