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仗看著挺嚇人,原來也只是個空架子嘛……”黑袍男嘟囔著。
“你可別這樣說,你七哥的招魂骨笛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招架得住的。
集齊上百人魂之力,凝發(fā)而出的勾魂音,哪怕筑基期修士來了,一不注意也得吃癟,對面不就是現(xiàn)成的?”
八姐蒼老的面皮笑出了數(shù)道褶子。
忽然,她的臉色為之一僵。
眼前哪還有什么抱頭哀嚎的人?
只有一張?zhí)稍诘厣?,而且開裂的人形符紙罷了。
幾人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四人迅速調(diào)整方位,緊緊聚攏,組成了一個‘卍’字隊型,死死盯著四周。
咻!
忽然,一道劍光從頭頂上空朝他們猛然襲來……
苦臉男肩頭的烏鴉頓時炸毛,尖叫著喊道:“快閃開??!”
聞言,幾個人慌亂的四散而開。
轟!
剛剛他們站立的位置瞬間被打出了一個大坑……
“咳…咳…咳”
空氣中的塵土揚起,久久不散。
四人雖然避開了正面一擊,但由于離得太近,依舊受到了波及,他們的五臟六腑皆被震出了些許輕傷。
一道身影緩緩從空中落下,黑衣蒙面,只露出了那雙帶著寒光的雙眼。
剛剛那幾人所說的話,何久聽得一清二楚。
招魂骨笛?上百人魂?
再聯(lián)想到這黑袍人取魂煉器的舉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一伙人的怪異舉動很明顯是出于某種不知名原因,要在南平國范圍內(nèi),四處屠戮生靈,煉制邪器啊。
這拿紅傘的黑袍老十三已經(jīng)害了兩人,需要滿九人才會罷休。
而那用笛子的,很可能已經(jīng)害死了上百條人命了啊。
還有他們組織里其他的人呢?會不會也已經(jīng)謀害了更多的人?
“嘎…嘎…嘎”
苦臉男肩頭的烏鴉開始叫了起來,然后從嘴中猛然噴出大量黑色的濃霧,擋住了何久的視線,并且霧中不時散發(fā)著刺耳的噪音…
濃霧之中,苦臉男拉起另外三人向另一個方向奔去,
“快…快,對了,這個火罩你們誰有把握破開?”
苦臉臉終于自己開了口,肩頭烏鴉此時則顯得有一點萎靡。
“交給我吧,剛剛我觀察了一下,憑那陣壁的強度,拼了我這鬼紋尺內(nèi)七成的陰魂,應(yīng)該還是可以弄開的。”
蒼老女人沉聲說道。
轉(zhuǎn)眼間他們便已經(jīng)來到了困陣的邊緣。
明明還隔上了不短的距離,這熾烈的火焰卻已烤得他們臉上作疼,黑袍男子更是渾身燥熱得不自在。
“不能再等了,老八,快點,我那魂霧要撐不住了?!?p> 苦臉男急促地說道。
女人什么也沒說,站到了眾人身前,伸出了這把刻著猙獰鬼紋的長尺。
嘴里念道:
“天也破,地也破,認(rèn)作擔(dān)當(dāng)便錯過,舌頭斷了誰敢坐……”
法訣一掐,尺身上泛起幽光,其上的鬼紋反復(fù)活過來了一般,在其上翻涌流動。
女人大喝一聲:“去!”
仿佛尺尖被開了一道泄洪口似的,黑流噴涌而出,澆在火罩的陣壁上,發(fā)出滋滋作響的聲音……
女人一邊面露心疼之色,一邊繼續(xù)操控陰魂沖擊大陣。
漸漸,那塊陣壁的顏色變暗了……
四人用希冀之色望著那塊區(qū)域,畢竟,缺口快出來了啊……
忽然,見到那空洞外的情景,預(yù)想中的空地并未出現(xiàn)。
洞外,依舊是一層熊熊燃燒著的火紅陣壁!
他們皆如半截木頭似的愣愣地戳在那兒,面色變得更加慘白……
噠…噠…噠……
緩慢而又有節(jié)奏感的腳步聲從他們的身后傳來。
“是誰…告訴你們,我只布了一層啊……”
何久用著深邃而犀利的目光看向這四人,幽幽地說道。
筑基初期的靈壓生生朝他們席卷而去,其余二人護住了靈力將盡的蒼老女子與有些虛脫的苦臉男,拿出法器準(zhǔn)備拼死一搏。
何久自然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噗嗤!
幾道劍氣打出,血花飛濺,直接穿透了幾名煉氣邪修的四肢!
邪修們應(yīng)聲倒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他們身前,貼上了幾道能封禁筑基修士的禁靈符咒后,何久又打暈了其他三名邪修,只留下了那名黑袍人令其保持著清醒意識。
何久一把掀開了他的黑袍。
只見黑袍之下那分明只是一個年近十五六歲的少年!
不過他的臉上三分之二的面積都被丑陋的黑斑給覆蓋了。
這少年見著自己的偽裝被扒了下來,似乎想抬起手擋住自己的臉,但是雙手被廢,卻是無法動彈,只好把臉側(cè)向一邊,眼神閃躲,不敢與何久正面對視。
何久留著這少年亦是有原因的。
其他幾人一看便是老狐貍式的人物,想從他們嘴里翹出東西,那可不容易。
不過這少年雖然也是殺人不眨眼的狠人,但心性方面較之那幾人,卻也還是略顯稚嫩,而且看樣子他與那褶子臉女人關(guān)系還不錯?
有了弱點,那便好辦。
“喂喂喂,該交代了啊……”
何久蹲下,拍了拍那少年的臉,說道。
黑斑臉少年閉著眼睛,面帶掙扎之色地說道:“交代?交代個什么!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瞧著這小子嘴硬,何久有些氣笑了。
這情景,搞得他自己反倒還成了惡人一般?
“你就不怕我將你們?nèi)颗???p> 何久試探著威脅道。
少年說道:“反正落在你手里我們是死定了,又不可能有其他的結(jié)果,說了你又不會放過我們。”
何久嗤笑了一聲,說道:“這一點你看得很透徹嘛,雖然你們不能活,但現(xiàn)在你至少還有機會選擇你們怎么去死……”
少年睜眼,狐疑地看向何久,道:“此話怎講,你想做甚?”
何久輕笑一聲,說道:
“不知你了解多少種凡俗王朝的刑法?要我給你數(shù)一數(shù)嗎?
剝皮,腰斬,俱五刑,凌遲,烹煮,插針,鋸割,灌鉛,梳洗,彈琵琶……”
“你別說了!”
每說一種,少年的面色便越發(fā)地蒼白了幾分,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干他們邪修這一行的,自然對這些凡人手段有所了解。
不過他自己只習(xí)慣干脆地殺人,但他的兩個兄長卻對這些予以了借鑒,還專門以折磨凡人為樂,這類別致的愛好令他倒胃不止。
他不敢想,也從未想過有一天這種事情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此時少年低著頭,沉默不語。
見狀,何久又繼續(xù)說道:
“你可知,我這里有一種來自于百花真人的秘藥,服用之后,可將人體對外界的感官硬生生放大十倍。
對真人來講,自然是求的愉悅感。
但到了我手里,若是給你們用上的話……”
少年渾身哆嗦著,依舊不語。
何久繼續(xù)不慌不忙地緩緩說道:“那我,當(dāng)著你的面,先給那老臉女人先用一次?”
他終于艱難地松了口,苦澀地說道: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9-12-06/5dea2bd7302f4.jpeg)
天河水大王
感謝九夜荒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