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皓月迷人影
聽慕秋延的話回了自己的房間,一回到臥室便有一絲困倦上頭,依真躺在床上本是假寐卻不知何時睡了過去。悠悠轉(zhuǎn)醒,不知現(xiàn)已何時。下了床稍微整了整衣物與發(fā)絲,然后走出屋外見外面已經(jīng)暗下,看月亮的位置好像自己并沒有睡多久。
四處看了看見房間書房與涼亭都沒有慕秋延的身影,也不知師尊去了哪里。天色已晚,不如先去浴池沐浴一番。待依真回來從浴池回來,退下外衣身著里衣坐在床上,因為先去已經(jīng)睡了一會兒的緣故,導(dǎo)致她現(xiàn)在沒有困意。
回憶起這一兩月的努力以及劍冢內(nèi)師尊輕撫她頭頂?shù)膭幼鳎@最后的卡頓實在是太讓師尊與自己失望,想到這,依真直化出劍出來屋來到了后方的涼亭外武起了與師尊一同修改的劍訣。一招一式,這最后到底是差在了哪里?
月光照下,劍柄上的那一顆紅晶顯得更加清透,一股腥銹之氣引得依真停了下來,欲尋找這腥銹之氣的來源卻碰巧被那透亮的紅晶吸引了視線。師尊所贈之劍她怎可能沒細看過,但透過月光還是第一次見,將劍舉過眼高左手雙指托住劍脊,將劍保持傾斜,以便她看清紅晶內(nèi)部的東西。
白天看時外表不太透明如覆迷霧遮眼,只覺是內(nèi)部過實不如外部清透,現(xiàn)細看下只見此紅晶皆是通亮內(nèi)部中心處只有一個深紅的紅點,透亮的紅晶在月光下被映的更加朱紅,那白天時的殷紅其實是里面那個紅點的顏色?
被這紅晶引走了注意卻忘了那一瞬的腥銹,但再回神卻絲毫腥銹之氣都沒有,甚至還有一絲幽香,但也只是那一瞬,這讓依真不得不懷疑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但不得不說,在月光之下,這劍特別是這晶石確是會給她另一種感覺,順著晶石上的反光依真抬頭望向天上明月,這劍······好像早已有了名字。
“皓月留影,迷離人中景”她呢喃道。
“入了夜,不披件衣物即使有真氣護體也要注意些?!蹦角镅虞p聲關(guān)切道。
聞見熟悉的聲音,依真回頭看了他點了點頭又扭了回去看了看劍與月:“師尊,這劍或許本就有了名?!?p> “哦?何名?”
“皓月?!闭f著舉著劍的雙手降了下來,低拿著胸前轉(zhuǎn)過了身。
見她正看著自己,看上去像是想讓他對此一評。剛剛她呢喃的那句他有聽到,順著依真剛剛的視線看去,這殷紅之晶在月下的樣子他有見過一次,此名倒是相稱。畢竟是有了自己的理解,為此他不做過多評說:“皓月,確是好名?!?p> 只是前輩之言,他信任自己的徒弟心智,但現(xiàn)在還是讓他有了些顧忌,或許真不該留著此物?可已是與劍一體之物,若取下則會失了劍芒,還望自己的擔(dān)心只是多余。
翌日,慕秋延帶著依真來到霽月居,路上依真不知是有何事但她自知若是想師尊詢問也只是答非所問,便將到嘴的問話生生咽了下去。到了霽月居的靜月亭,只見尚景秀真坐在上面,見他們來了便沖他們笑了起來。
慕秋延走了上去坐在了正前方的石凳上,依真也上前站在了他的旁邊。尚景秀開口說道:“華師弟一會兒過來,真兒可知今日帶你來是為何事?”
從尚景秀的話中,依真知曉了今的事與她有關(guān),她實話回答:“回師叔,不知。”
聽了她的回答,尚景秀看了眼慕秋延,慕秋延稍稍往左扭了一點與她對視了一眼,他開口道:“昨日我與你師叔交談了一番,覺得······你也到了接觸外界的年紀?!?p> “?”依真楞了一下,但細想自己確實沒有真正與外界接觸過,師尊的意思她依稀猜到了些,許是讓師叔幫忙勸說自己去外面,但要去多久?即使知道她知道師尊絕沒有其他意思,但這話語還是會產(chǎn)生“這是要趕自己出去”之類的讓她心慌的想法。
她的那一時愣神,讓二位不知是否該說下去,尚景秀這時真的很想質(zhì)問慕秋延:你不是說她走出傷痛了嗎?
“師姐,這二人都是今年的新秀,不知是否符合你的要求?”就在這時,華司渺領(lǐng)著兩位弟子來了此處,也算及時緩解他們自認的尷尬場面。依真對著華司渺微微躬身以示問安,尚景秀面帶笑容的點頭示意,見她如此應(yīng)是對他挑的人沒有意見還算滿意。二位弟子自覺的站在亭外,等華司渺在右邊的位置坐下后,尚景秀便開口講起來帶他們來的目的。
“如此,你們可是能圓滿完成?”尚景秀問道。
“定能完成二位尊者、掌門的交托。”二位弟子很是元氣的回復(fù)道。
聽到他們這元氣滿滿的回聲,尚景秀滿意的一笑:“那便讓真兒領(lǐng)著你們前去錢府,這一去大概會花去七日左右,記得帶好足夠的日常所需。真兒可又何想法?”
“回師叔,真兒會完成此任,并將二位師弟安全帶回?!币勒婊氐馈?p> 尚景秀有些意料之外,她心里感慨起師兄對她這個師侄的了解,她說道:“嗯,那你們便回去收拾一番,一會兒便行動吧。雖是提前將事傳于我們,但算是家仆傳訊消耗在路上的時間,離他們啟程也沒幾日了,莫要讓人家等急了?!?p> “那我便帶他們回去,告辭?!比A司渺起身,將二位弟子帶了回去。
目送他們離去,等他們轉(zhuǎn)了個彎看不見身影了后,尚景秀想確定一番依真是否是真的如慕秋延所說的一般,故作關(guān)切的問道:“真兒可是想好了?”
“嗯,即是師尊師叔指派,定是對我的信任?!?p> “我跟師兄其實不太放心,若是在那被欺負了也不必給他們面子。出去幾天,盤纏也要帶夠,需不需要另說。還有,這是先前留在這邊的衣物,我收拾了一下,這次便帶去也免得再回去收拾行囊?!闭f著便拿出一只錢袋和幾套衣服遞給了依真。
“······多謝師叔?!币勒鎸|西都收下放入袖里乾坤中,有此她心知這此的事明顯是早就決定好的,即使自己真的不樂意好像也沒有拒絕的資格。
“先到山門等著吧。”慕秋延起身說道。
慕、尚二人便帶著依真去了山門,路上還在交代她一些事情,皆是對她的關(guān)切。在山門等了一會兒,依真一看日頭猛然察覺自己讓師尊浪費了不少時間,她自己在這等著人來,又不是難事,便勸慕秋延與尚景秀回了謫仙殿。
二人離去,留依真一人在此等著人來。過了一會兒,便見之前的兩位弟子向此處走來。他們?nèi)藭婧?,互相介紹了一番(其實就是他們兩位介紹了自己),若是沒有他們的那句“依師姐是掌門愛徒,門內(nèi)誰人不知?”依真還不知的自己原是如此有名。
“師姐我們走吧。”趙生、舒文羅說道。
依真再一次仔細看了一番尚景秀給她的記錄,看著他們要去的方向問道:“是御劍還是輕功?”她看向他們,見他們猶豫了二三做不出回答,便換了個問題問道,“你們會御劍嘛?”
“我們隨師姐的決定?!?p> “那御劍吧······不,等等,運輕功過去。”依真本想御劍,畢竟御劍快,但又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覺得用輕功趕路。說完便輕盈一躍,踏過石臺登上樹尖往山下快速行去,趙生、舒文羅對視一眼便運輕功跟了上去。
往北行,錢府也就隔了一個鎮(zhèn)子,很快便到了地方。按照紙上告知的位置,沒廢多長時間便找到了錢府。依真領(lǐng)著二人來到門外對著守門的家仆抱拳言道:“匯一弟子依真帶兩位師弟前來赴錢大人之約?!?p> 門外護院家仆互看了一眼都以眼示意對方進去通報,右邊的人弱了一勢,又看了他們一眼后便進去找錢家老爺通報了去。
“三位仙者請進,請進?!比藳]等多久,剛剛進去的人便帶著笑匆匆趕回來將他們迎進去。
這位家仆將他們?nèi)藥У搅藦d堂,廳堂擺放的家具還有兩邊柜架上放的瓷瓶,都顯示著這家人的富氣,但這金銀之風(fēng)格略顯庸俗,講茶之人理應(yīng)不該有如此審美。錢家老爺正坐在板壁前右方,當(dāng)依真進來時他的面色就不太好,當(dāng)三人都進來了他便皺起了眉:“還真是三個······三位主事的是誰?”
“我們奉掌門之令前來幫錢大人?!币勒姹?。
“是你?慕掌門讓你一女子領(lǐng)兩個人來,是不是看不起我?”錢老爺說道。
在依真后面站著的舒文羅與趙生,雖都對此話有些惱火,但出于面子只能安靜閉嘴,他們明白他們的師姐此時的心情也肯定不好。
“怎么會呢?我們?nèi)豢啥际钦崎T跟幾位尊者親自挑選的,定會護您一家安全。”依真確實也被他對掌門的質(zhì)問惹怒,但她還是保持住了面部表情。
錢老爺一聽是多位大人物親自挑選的,瞬間轉(zhuǎn)了笑臉,連忙起身將三人請入了座:“萬分抱歉,是我誤解了各位仙者,還望仙者大量,來來來,坐。”又轉(zhuǎn)身對著旁邊站著的仆人命令道:“還愣住干什么?去給仙者上茶!”
三人謝過了錢老爺,入座后在錢家仆人上茶期間里不再做過多場面話,依真直接進入主題:“錢大人也無需客氣,直接將這次的事說一下吧,我們好做部署?!?p> 說著她看了眼周圍待著的人,等茶上完錢老爺便將這里的家仆都趕了出去,并讓他們出去后把管家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