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京城‘書畫第一’的另一位嗎?”
“是啊,要是‘京城雙絕’雙雙獻藝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小姐,小姐?”
初雨扯扯慕傾月袖子示意。慕傾月卻不露痕跡的拍下她的手。
她可不想當供人戲耍的伶角,作壁上觀倒是不錯。
蘇婉兒見慕傾月半天不動,也明白了意思。
看到蘇恕和皇上都點頭后,蘇婉兒緩慢踱步走到臺中。
隨著悠揚的曲調(diào)漸漸響起,一段水袖洋洋灑灑而起。
雖帶薄紗表演,但這若隱若現(xiàn)的朦朧美感卻在舞曲映襯下更勝一籌。
少女纖弱的腰肢在揚琴擊打聲下徐徐舞動,若有似無的花香襲面而來。
恍然一怔,緣是蘭香。
直到樂音驟停,方才如夢初醒。令人驚異,好一出《紫蘭頌》。
“好。蘇恕啊,你女兒果然不凡。來人,賞?!被噬险f著,沖一旁太監(jiān)示意。
在皇帝身邊當差,察言觀色的本事自是不差。下一秒,一錠元寶就給了出去。
蘇婉兒見目的之一已經(jīng)達成,便施施然回了位置。只是看向?qū)γ娴哪絻A月,卻多了幾分打量的心思。
“小姐,那位慕傾月似乎并不如傳聞中那般。”蘇婉兒剛落座,身旁丫鬟便開口。
今日宴會蘇婉兒本就有刻意拉攏的意思??赡絻A月絲毫不為所動,甚至輕飄飄無視。
這一點,讓蘇婉兒的認知有些意外。
作為京城雙絕之一,她有這個底氣??扇缃袂浦褂X得內(nèi)斂的很。
酒過三巡,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蘇婉兒在此次元宵宴中奪人眼球,蘇恕也因此被贊育女有方。
倒是也有人想來找慕傾月閑聊幾句,但她卻心不在焉的。神色飄忽,像是在找什么。
“小姐在找什么?”初雨見慕傾月心不在焉的,忙開口。
“御史之女…”慕傾月略一思索后開口。她記得陶衡此時已為御史。前世陶衡此時已受到皇帝重用,且風頭正甚。
幾月后的江南水患里,更是提出了不少有力的建議。
之后官拜三品,成了眾家極力爭權(quán)的籌碼。
“許是身體抱恙,聽聞那位小姐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至今未愈。”京城世家大大小小的消息,慕府都有所知。
慕傾月聞言一黙,沒了繼續(xù)留殿的興致。起身穿上披風,便要出門走走。初雨不敢怠慢,忙跟著出去。
宮內(nèi)一人跡罕至處
“公子,人帶來了?!笔绦l(wèi)說完,便退下了。
蘇婉兒打量眼前男子的背影,疑惑中帶著幾分了然。
“蘇小姐,倒是膽大?!毙勰凶诱f著,緩慢側(cè)身看向蘇婉兒。
對于蘇婉兒竟敢來赴約,有些意外。
“輕易約見世家小姐,公子的膽子倒也不小?!碧K婉兒說著,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
此話卻有幾分道理,上官璽一時倒愣住了沒有反駁。
“明人不說暗話。不知蘇小姐覺得,皇后之位如何?”
玄袍男子端起茶盞,輕輕一拂掠去漣漪后送入口中。
動作不緊不慢,似乎并不著急蘇婉兒的回答。
蘇婉兒想過他找自己的可能,卻未想是如此直接??伤贿^比自己年長三歲而已,怎會有如此城府。
“世間之事難料,婉兒難以左右?!碧K婉兒說完,拂袖而去。
直到那個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暗衛(wèi)才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他知道,魚上鉤了。
慕府
“跪下!”慕傾月剛進入大廳,便聽到了父親慕武嚴厲的斥責。
慕傾月本想辯解,細想后選擇擔下。
“知道錯哪兒了嗎?”慕武說著,拿根藤條攥在手里。
“回稟父親,女兒不知?!蹦絻A月瞥向慕武,死犟著開口。
“伸出來!”在慕武威壓下,慕傾月微顫著伸出左手。
“擅自在宮內(nèi)游走,此為罪一。不聽管教沖撞宮人,此為罪二。不主動結(jié)交朋友脾性傲慢不改,此為罪三?!?p> 幾鞭下去,慕傾月的手已一片血紅。
慕傾月看著手上的血痕,有些委屈的扁起嘴。下一秒,嚎啕大哭。
慕夫人本來在一旁默不作聲,此時卻是突然急了上前一把拉開。
“傾月還小,別罰重了?!蹦椒蛉搜灾忚彽目聪蚰轿洌v出一只手上藥。
“老爺,那陶家的女兒病還沒好?不若,帶傾月去看看?!蹦椒蛉苏f著,看向一旁聞言后若有所思的慕武。
陶家那位大小姐自出生后身子便不好,這事在京城里倒也不算奇聞。
“陶衡那個老家伙,可不好相處。之前賑災(zāi)的事上我跟他就意見相左,如今看他女兒?哼。”慕武說著氣憤離去。
慕夫人看著慕武的這紈绔好笑的小性子倒覺滑稽。不由覺得甚是有趣,不過心里倒把這號人物惦記上了。
半月后,咸福宮
“云兒想…也是時候,該給太子納妃了?!苯普f著,看向一旁臥榻上假寐的男子。
雖不是明黃底色的衣袍,但這暗隱龍紋卻已道明身份。
軟若無骨的小手不輕不重按壓在男子身上,讓人通體舒暢。
“云兒以為,應(yīng)當如何?”上官琰說著,突然抓住了姜云的手往身前一拽。
動作并不溫柔,反而有些粗暴。目光灼灼,眼底意味卻晦暗不明。
姜云知道這是上官琰生氣前的征兆,忙跪地言明立場。
“臣妾不敢妄言,一切聽皇上的。”姜云低頭不敢看上官琰的神色,對于這個男人她有本能的恐懼。
“御花園的花開得不錯,多叫幾個人來看看也好。孤芳自賞,到底無趣?!鄙瞎夔f完,便抬步出殿。
姜云聽著上官琰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匆忙收拾好衣衫喚宮女進來。
“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進來的是鸞翠,姜云的陪嫁丫頭。
前世若不是鸞翠,姜云可好幾次都下不了狠心??梢哉f,鸞翠是姜云的軍師。
“傳信給那位,皇上準備給太子選妃?!苯瓶粗[翠,開口道。
順手拿起一旁放的已經(jīng)快積灰的香囊遞給了她,便打發(fā)出去。
鸞翠聞言點頭,隨后便帶上東西出門。
陶府
陶衡見女兒這高燒不退的樣子,心下可是著急。在屋里左右轉(zhuǎn)悠,坐立不安。
見過了晌午還未醒,忙差人去宮里請?zhí)t(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