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豬婆龍一瘸一拐地走著,突然,在地上翻滾了起了,把正在休息的蘇耘嚇了一跳。
蘇耘正要打開空眼,查看豬婆龍怎么了,突然,豬婆龍吐出一顆幽藍色的珠子,這才好了些。
蘇耘眼皮一跳,“倒是忘了這珠子了?!?p> 蘇耘連忙從乾坤袋中取出火鬼的衣物,四處摸索,終于找出了那顆血紅珠子。
蘇耘打開空眼,細細看去,血紅珠子中似乎有很多孤魂野鬼,看不真切。
蘇耘皺眉,細細打量,又拿起幽藍珠子打量,心頭一顫。
這兩顆珠子里的孤魂野鬼似乎有一處不一樣,血紅珠子里的魂魄是男子的,幽藍珠子里的魂魄是女子的,這些魂魄忽明忽暗,蘇耘只能通過大部分來判斷差別。
“難道說,這些年來被害死的那些男孩女孩,都被這火鬼水鬼用在這兩顆珠子上了?”蘇耘若有所思,“確實,兩人都是靈軀境的高手,想要弄到錢財并不難,何須編制什么河神的假話?!?p> 但蘇耘越細思越覺得不對,“這兩人只有靈軀境而已,單獨一個比鎮(zhèn)上最強的孔父還要強一些,又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做這裝神弄鬼的事,先前孔父說花錢去聘請江湖義士,說明谷格鎮(zhèn)并非被火鬼水鬼封閉,那直接去告訴此縣縣令,雖然天下并不太平,但是一縣之尊能弱到哪里去?就算無暇顧及,也可以去其它縣借人鎮(zhèn)壓,水鬼火鬼兩個靈軀境,還能掀起什么浪花?”
“雖然谷格鎮(zhèn)地處偏遠,但是又不是不管之地,一個縣令得無能到什么地步,才會對自己地盤上發(fā)生這種事無動于衷,還是說一無所知?”
蘇耘細思極恐,他越想越覺得恐怖,這個小小的鎮(zhèn)子水深得駭人,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泥潭,當自己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掙脫不出去了,不,還有希望!
蘇耘眼前一亮,他完全可以不用管這些事,轉(zhuǎn)身就跑,跑到天涯海角去。
“少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這么快就斬殺了那裝神弄鬼的大祭司,果真是頭角崢嶸(zhēng róng)??!”
蘇耘被驚醒,看向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谷格鎮(zhèn),有很多百姓在看著他,探頭探腦,面色有些古怪,不遠處是孔父帶人笑臉相迎。
蘇耘勉強擠出笑容,他現(xiàn)在開心不起來,孔父上前,拉著他的手,熱情似火,道:“少俠為我谷格鎮(zhèn)除掉那大祭司,讓我谷格鎮(zhèn)不知兒女免于毒手,孔某替谷格鎮(zhèn)感謝少俠,我已在府中設(shè)下酒宴,還請?zhí)K少俠賞臉?!?p> 蘇耘想要拒絕,但是孔父一直在說話,每當話到嘴邊就被打斷,很快兩人就到了孔府。
孔父大擺宴席,蘇耘硬著頭皮吃的,但是豬婆龍吃得很歡,它以前每餐吃得都不算多,但這次敞開了肚皮,吃的不少。
吃完之后,孔父邀請?zhí)K耘去了他的書房。
蘇耘一到書房,發(fā)現(xiàn)桌子上擺著四個盤子,上面滿是金銀珠寶,珍珠,翡翠,瑪瑙,金銀,銀票,蘇耘眼皮一跳,這些錢足矣可以讓一戶人家三代吃喝不愁了。
孔父關(guān)好門窗,笑臉道:“少俠斬殺了那大祭司,為民除害,這些財物請?zhí)K少俠務(wù)必收下,留作盤纏也好?!?p> 蘇耘推脫,同時問道:“孔老爺竟然可以去聘請江湖義士,那為何不去求助官府,區(qū)區(qū)一個靈軀境,還能掀起什么浪花不成?”
孔父心中一動,他知道,蘇耘肯定察覺到了什么。
孔父依舊笑臉,但是意味深長地說道:“少俠,我給你說一件事,如果聽完后你還要問,我告訴你也無妨。”
“你知道嗎,其實我們?nèi)?zhèn)的大人都知道,哪有什么河神吶,那大祭司就是裝神弄鬼的騙子而已,我們又不是什么愚民,那大祭司來之前,那河神廟破破爛爛的,前任大祭司就是被餓死的,餓死街頭,嘿,你說可不可悲?!?p> 孔父微微一頓,繼續(xù)說話:“我也是十年前才富起來的,我十年以前都窮困潦倒,差點就餓死街頭了,大祭司的方法對窮人多好啊,每次的供奉都是每家每戶,只要上交那么一點點錢,然后成為河娘河童的候選人的家人就可以分一杯羹(gēng),少說幾年都能衣食無憂了,古有易子而食,還未必能不用餓死,只是送孩子去送死而已,還可以幾年衣食無憂,這么劃算的事,為什么不做?”
蘇耘愣住了,想要再問。
只見孔父突然說道:“少俠莫要多問了,知道的越多,沒有相應的實力,只會將自身陷入危險?!?p> 蘇耘徹底愣住了,他先前一直以為這里的百姓是被火鬼蒙蔽了,但是沒有想到背后的真相如此殘酷。
他精神恍惚,接過了孔父遞過來的金銀財寶,孔父的話一直在他腦中回響。
蘇耘走出了書房,豬婆龍緊跟其后,直到有人拉著他的手,搖來搖去的,蘇耘才驚醒過來,低頭一看,初洛正眼巴巴地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蘇耘微笑:“初洛,有事嗎?”
初洛有些害怕,但是想到之前那位大叔的話,壯著膽子說:“大······大哥哥,我哥哥他死了,有一個好心的叔叔說,說你可能收留我,讓我來找你?!?p> 初洛怯生生地說道,蘇耘一愣,拒絕的話到嘴邊就說不出口了,他一個人居無定所,帶著一個小孩子,不僅僅是他,對初洛而言也是極為危險,但是鬼使神差的,腦中就響起來孔父說的話,從孔父的只言片語就可以看出來,這個鎮(zhèn)子,水深得很,一不留神就會溺水而亡,把初洛留在這里,不比跟著自己闖蕩安全到哪里去。
蘇耘看著初洛眼巴巴,怯生生的樣子,心頭一軟,摸了摸初洛的頭說道:“那好,以后你跟著我,不要闖禍,要聽話知道了嗎?”
蘇耘將四盤金銀財寶放進乾坤袋中,抱著初洛,騎著豬婆龍,走出了谷格鎮(zhèn)。
但是腦中一直想著孔父的話,有些失魂落魄。
不遠處,孔父站在哪里,神色淡然,一個有些發(fā)胖的大叔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孔父旁邊。
那個大叔正是孔府的管家,阿福。
阿福看著遠去的蘇耘一行人背影,大為不解:“老爺,我們?yōu)楹尾涣粝履莻€小子,萬一他把這件事情捅出去,我們少不了麻煩?!?p> 孔父搖了搖頭,道:“我也想過,但是那晚我偷看了,他的血液中似乎有一種恐怖的力量,讓我心悸,我想要仔細探查,我差點眼瞎了?!?p> 阿福大為震驚,孔父繼續(xù)說道:“而且只是編一些半真半假的假話而已,能把他唬走就行了,初洛這件事你做得很好,一下子走了兩個禍患,而且火鬼水鬼自從跌落到靈軀境以后,已經(jīng)開始沒用了,這次正好借他的手把兩個廢物除掉,他們不是有幾個徒弟嗎,他們可比火鬼水鬼強多了,你去用其它辦法告訴他們,讓他們?nèi)こ?,正好乘機把兩人留下的勢力連根拔起。”
“對了,趕緊讓黑鬼,冰鬼過來,這件事情主公謀劃了將近十年,不能功虧一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