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學(xué)。
“熙箋!”
月隱熙箋剛下學(xué),就聽見了這催命似的聲音:“今天演武場下學(xué)早,下午我們一起去后山打玄鷂吧,這幾天光騎馬了,火貔估計都想我了?!?p> 月隱熙箋沒理他,這家伙自戀的本事又登峰造極了。
“月隱熙箋!”
兩人的路被一位女子擋住了,那女子生的美麗,只是看上去盛氣凌人。
月隱熙箋看了她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冤家路窄。
這個姑娘名叫姚堯,出身鬼族名門,父親兄長皆是將門,在龍窟山有著很大的威望,不知怎么,自從遇見月隱熙箋的那一刻仿佛就和她八字不合,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月隱熙箋的不喜歡。只是這兩人平日里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見兩相厭,月隱熙箋平日里隨她去,畢竟她知道,自己又不是金銀珠寶,還能讓誰都喜歡。
這人是姚堯,將軍府的千金,姚家權(quán)勢滔天,為了明哲保身,一般人不會主動站出來給月隱熙箋出頭的。
洛瑾瑜看她這頤指氣使的樣子,眨了眨眼睛,看向月隱熙箋:“你朋友?。俊?p> 月隱熙箋翻了個白眼,你見過這樣的朋友嗎?月隱熙箋沒想理他,直接要走。
“唉?唉唉唉,你走什么啊?我覺得你能找到朋友是好事兒啊?!甭彖け兄魉罒o下限的光榮傳統(tǒng)。
轉(zhuǎn)身看向姚堯:“大姐,你誰啊?!?p> “你……”姚堯氣結(jié),姚堯是貴族,從小和洛瑾瑜一同長大,雖不算是伙伴也不至于陌生,洛瑾瑜竟然裝作不認(rèn)識,而且……她比洛瑾瑜小了四千歲,竟然被洛瑾瑜叫大姐。
“洛瑾瑜,看著鬼君的面子上不想理你,今天本小姐要找月隱熙箋算賬!”
算賬?月隱熙箋不解,平時她見到姚堯恨不能繞道走,惹不起躲得起,姚堯還要算賬?
姚堯?qū)⑹种械南愦拥降厣?,只見那香袋被人剪的破破爛爛的,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月隱熙箋,平時看你不聲不響,沒想到還是個兩面三刀的,本小姐很不喜歡你,這就是你月隱城的教養(yǎng)?”
月隱熙箋看著地上的香包,上面的針線,姚堯處處不甘人后,可是這女紅方面……真是沒什么天賦,可這次,姚堯真的很用心準(zhǔn)備,怎么……
“月隱熙箋,剛才是你最后一個走的,你別敢做不敢當(dāng)?。 币蚺慷?。就差直接抽出鞭子抽她了。
月隱熙箋眉頭一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陷害她還要拿月隱城的家教說事,未免太過分了。
“姚堯,不是我?!毖院喴赓W,多一個字都沒有。言語之中已經(jīng)暗暗有了些許不快。
洛瑾瑜撿起地上的香包:“哇塞!姚堯,我說你長得也算數(shù)一數(shù)二,怎么女紅就這么……”洛瑾瑜“嘖嘖”兩聲。
“難不成你以后也想扛著大刀巾幗不讓須眉?”
“你……”姚堯幾乎咬碎銀牙,眼圈竟然紅了。直接拂袖而去。
一句話就把姑娘惹哭了?月隱熙箋看向洛瑾瑜,唇角一抽,這小子是不是天生和女的犯沖???雖然姚堯平時目中無人,可是如今一看,女紅方面她的確上心,姚堯沒必要拿自己費(fèi)盡心思做的香包說事。看樣子私下使壞的另有其人,不過就是想接著姚堯的手打壓她罷了。
月隱熙箋看著洛瑾瑜手中的香包,那針線雖然不嫻熟,可是針腳很密,對姚堯來說那是用了心的。
月隱熙箋恍然想起,前一陣子聽說女學(xué)究好像安排了什么課業(yè)是關(guān)于女紅的……
月隱熙箋恍然大悟,這是女學(xué)究留給姚堯的課業(yè)……
洛瑾瑜轉(zhuǎn)身,一激靈:“你干嘛這么看著我?你這種眼神很嚇人的你知不知道?”
月隱熙箋搖搖頭,指著姚堯:“她哭了?!?p> 洛瑾瑜哈哈笑兩聲,搓了搓手:“唉。這才哪兒到哪兒啊?!?p> 洛瑾瑜還想說什么,月隱熙箋甩了個白眼揚(yáng)長而去。
“喂!下午我在后山等你!你可一定要來??!”
月隱熙箋冷冷地吐了一句:“沒空?!?p> 兩人走遠(yuǎn)阿萊嘆了口氣:“唉,那個女學(xué)究是出了名的嚴(yán)厲,小郡主這回,怕是逃不過一頓板子。”
阿萊正在那里念叨,竟然直接撞在了月隱熙箋的身上。
月隱熙箋依舊是不辨喜怒,轉(zhuǎn)過身來,阿萊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你想讓我?guī)退??!痹码[熙箋這句話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小姐……”阿萊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額角,尷尬地笑了笑。
“與我何干?”月隱熙箋的聲音冷冷的,聽上去很不友好。
阿萊能理解,畢竟剛才姚堯的脾氣……
“小姐,其實(shí)小郡主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性子單純呢……”
阿萊還沒說完話,月隱熙箋就轉(zhuǎn)身接著走:“當(dāng)你向別人展示了刀子嘴,就別想讓所有人都看見你的豆腐心?!?p> 阿萊趕忙跟上。
下午,月隱熙去后山的時候,洛瑾瑜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遠(yuǎn)遠(yuǎn)看見月隱熙箋的影子就從樹上蹦了下來,委屈道:“你怎么才來?我看我才是你伴讀吧!”
月隱熙箋冷哼一聲:“找我什么事?”
只見洛瑾瑜寶貝似的從胸口掏出一個琉璃珠,那珠子隱隱勝華,太陽之下,猶如月光。這讓月隱熙箋忍不住想起了月隱城的夜色,她已經(jīng)很久不曾看見月隱城的月亮了。
“喂!你不是總是想念月隱城的月光嗎?你不喜歡嗎?”洛瑾瑜的聲音終止了月隱熙箋思緒。
月隱熙箋這才反應(yīng)過來,洛瑾瑜從小就在龍窟山。龍窟山很少能看見月亮,這里一到晚上,天空就像一匹純黑綢緞,連星星都沒有。
“這個……送我的?”月隱熙箋問道。看到這個,月隱熙箋的眼神閃過一絲復(fù)雜,她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星光了,小時候,星輝和月亮就是父親的化身,曾經(jīng),父親是那樣疼愛她,聽說錦悅神庭上,爹爹說她是“小廢物”,這個昵稱倒是很久不曾聽過了,之前爹爹總是板著臉揪著她的尾巴把她抱起來,說她是小廢物,整日只知道調(diào)皮搗蛋……果然,往昔不可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