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禾山莊的美景如舊,朝陽神殿的花兒依舊開著,極樂谷外的游牧民族依舊唱著歌,藏鋒劍閣依舊琴聲裊裊,只有昔日最富庶的月隱城,一片汪洋。
允葃將正片大陸分成兩半,月隱熙箋去遙禾山莊把月隱溟輝接了回來,從北方安家立業(yè),重新開始。
由此,北方大陸,就剩下了龍窟山和月隱新城。
月隱新城大喪,立起衣冠冢。城中居民,舉家掛喪。
月隱溟輝還小,不知道死亡為何意,月隱清竹只是告訴他,父君母上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等他長大了就會回來了。
月隱熙箋自那以后,性情大變,變得不愛與人交流,甚至周身氣場也變得越來越冷漠,每天只在竹林練劍,甚至得了一個諢號“劍癡”。
天帝的旨意不日下發(fā),誰都沒想到,承襲應(yīng)龍夜神爵位的不是月隱清竹,而是月隱熙箋。
一時間,三界對天帝的旨意頗有微詞,因為月隱熙箋一出生算下來,主要的時間都在龍窟山。鬼族地界養(yǎng)出來的夜神,很難服眾。
別說是三界,就連月隱熙箋自己也無法揣測天帝深意。傳達(dá)旨意的正是禾遙,這次再見禾遙,遲鈍如月隱熙箋都看出了他照比往日不同。
傳達(dá)旨意,禾遙深情地望了一眼月隱熙箋,似乎是有話說,最后還是張了張嘴,把話咽了下去。
那排列星宿運轉(zhuǎn)的手杖上面有一顆明珠,看上去有些暗淡,月隱熙箋看見了,那是父親經(jīng)常把玩的琉璃珠,眾人都不解,天帝怎么會拿這么一枚成色不好的明珠作為夜神權(quán)杖,只有月隱熙箋知道,那是父親一直在她身邊,只是不同的是,她不能再做他眼中的“小廢物”了。那枚珠子就像是月隱默吟的眼睛,仿佛還有著月隱默吟的溫度……
月隱熙箋接過權(quán)杖,微風(fēng)輕輕揚起禾遙的發(fā)梢,極樂谷果然養(yǎng)人,百年不見,禾遙看上去更加豐神俊朗。
“今后若有需要,遙禾山莊隨時聽候夜神殿下調(diào)遣?!?p> 禾遙輕聲說,沒有氣壯山河的豪邁,沒有信誓旦旦地起誓。這不免讓月隱熙箋想起了多年之前,禾遙一直是這樣,君子淡如水。那樣的溫柔又清淡。
如今,三界之中,哪怕她自己都覺得姐姐更適合承襲夜神之位,可是月隱清竹并沒有對天帝的旨意表示多么驚訝,相反,她每天依舊做著自己的事,順便有機會的時候出言力挺自己減輕自己的壓力。
除了姐姐,禾遙是第一個公開對自己表示支持的人,月隱熙箋垂眸。
“多謝?!?p> 禾遙唇角一提,笑容盡是包容,他摸了摸月隱熙箋頭頂?shù)男惆l(fā),就像是小時候一樣,眼中盡是贊許:“你長大了,想做什么就去做?!?p> 月隱熙箋跌下一滴淚來,禾遙摸的地方和大哥哥是一個位置,都是她一生氣,龍角就露出來的位置。
龍窟山
“殿下,夜神承襲似乎不那么順利?!毙榿矸A告的時候,洛瑾瑜正好帶著西山的卷宗過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洛瑾凡問,將手中的筆放了下來,看向玄順。
玄順搖搖頭:“天帝陛下讓眾仙三緘其口,我們的人什么都問不出來?!?p> 月隱熙箋成為史上第一個,沒有元神歸位的尊神。除了受到眾仙的承認(rèn),夜神有的,月隱熙箋都得到了。沒人知道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是洛瑾凡有種很強烈的預(yù)感,這事兒可能和鬼族有關(guān)系。
月隱溟輝似乎很不安心,不乖乖睡覺,也不好好吃飯,月隱清竹陪了他幾天,又用雷霆手段穩(wěn)住了西海水族,累的不行,月隱熙箋讓她去休息一下,自己來喂月隱溟輝吃飯。
這時,身邊的侍女慕小寒,支支吾吾,欲語還休。
“怎么?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月隱熙箋冷冰冰的模樣,月隱溟輝也不敢調(diào)皮。因為月隱熙箋說,他不好好吃飯就要生病,她將為他配最苦的藥,還要扎針。
“殿下,朝陽神殿,藏鋒水閣等處近日發(fā)生多起修士噬魂事件,此刻,他們已經(jīng)圍住了龍窟山,要鬼君給個說法。他們攻打龍窟山,破壞了結(jié)界,那是銀杉夫人此生修為所化,銀杉夫人元氣大傷,昨夜……”
“哐啷?!痹码[熙箋手中的湯匙掉進碗里,湯水濺了月隱溟輝一身,月隱熙箋趕忙拿過帕子來胡亂擦了一通。
抱起月隱溟輝:“來人,備車?!?p> 想起銀杉,月隱熙箋不知怎么形容,這些年銀杉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甚至對她很是苛刻,可是銀杉對自己的關(guān)心月隱熙箋無法忽略。此刻她的腦海里盡是和銀杉在一起的片段,她以為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可以陪銀杉過一個悠然自得的午后,或者凌晨親自為銀杉盤發(fā),又或許……至少有再見面的機會。
衣袖里還放著當(dāng)年離開時,銀杉送的發(fā)簪。她聽說過很多關(guān)于銀杉那不可原諒的過去,但是,她從未放在心上,她眼中的銀杉,光明磊落。
馬車停住,月隱熙箋抱起月隱溟輝下了車,果然沒有結(jié)界的龍窟山滿目瘡痍,看樣子這里剛剛經(jīng)過一場屠殺,空氣中的血腥味還未散去,龍窟山陰氣重,孤魂野鬼四處撲食,月隱熙箋剛要祭出歲寒,不料月隱溟輝腰間的玉佩幽幽閃出光芒,直接將那些未成形的精怪?jǐn)r腰斬斷。
月隱熙箋蹙眉,月隱溟輝這么小,誰給他佩的殺氣這么重的法器?
月隱熙箋沒繼續(xù)思考下去,徑直上了山。一路上尸橫遍野,看樣子鬼族的狀況也不容樂觀,月隱熙箋眉頭一蹙,直接御劍而行,一路并沒有看見人影。
她直接去找洛瑾瑜。
洛瑾瑜的住處,阿萊在門口愁眉不展,似乎還在抹眼淚,洛瑾瑜受傷了嗎?這是月隱熙箋最先想到的問題。
阿萊看見月隱熙箋先是驚訝,而后干脆哭了起來,阿萊是龍窟山最穩(wěn)妥的宮娥,平日里行事大方得體,就算是一些鬼族千金也比不得。
“洛瑾瑜呢?”月隱熙箋開門見山。
“在大殿?!?
傅筠琚
銀杉和唐棣的故事就有些復(fù)雜了,但是我不太想繼續(xù)虐他們了,唐棣寶貝對銀杉的好沒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