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熙箋眉頭一蹙,這幾位元老私下里瘋狂攬權(quán),可是明面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維持表面的和平,這樣的提議一出無非是要月隱清竹做了他們的傀儡,恐怕月隱城的權(quán)利徹底旁落了。
月隱熙箋的指甲漸漸陷入掌心,她沒法忘記大哥臨終時的眼神,月隱城,是他們的家。
其余幾個元老也是紛紛看著月隱清竹,月隱清竹不禁冷笑,怪不得父親在的時候幾次削弱他們的實權(quán),原來一個個都是這樣的貨色,父親才走不足百年,一個個就都忍不住了。想在她手里奪權(quán),他們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月隱清竹起身:“諸位的話我聽見了,我也深覺有理,我月隱清竹對不起父兄遺志?!?p> 月隱熙箋心頭一緊,她這是要做什么?難道真的要把權(quán)力拿出來送給這些心懷不軌的人嗎?
“對于列祖列宗,月隱清竹心中有愧,于是從今天起,月隱清竹自請跪在祠堂反省思過?!痹码[清竹的話讓眾人皆是一驚,家主跪祠堂那一定是犯了大過的,可是這次出兵駐扎龍窟山,只是月隱清竹行使家主權(quán)利,遠(yuǎn)遠(yuǎn)不至于罰跪的地步。
“老臣惶恐。”幾位元老跪了下來說道。
月隱清竹沒理他們,直接去了祠堂。
這幾位元老步步緊逼,卻被月隱清竹反將一軍,月隱清竹如此一來,以退為進(jìn),倒是讓他們再也沒辦法提起分權(quán)的事了,這種滋味并不好受。月隱熙箋知道,不論如何,月隱城是她們的底線,父親和哥哥們?yōu)榱嗽码[城付出了太多,為了月隱城,不論什么都是值得的。月隱清竹從小到大從未做過什么錯事被罰跪祠堂,這一次卻沒有做錯直接跪了祠堂,或許月隱城的小公主,也終于要長大了。
玄順把這件事說給洛瑾凡的時候,洛瑾凡依舊批閱著公文,連頭都沒抬說道:“你最近很閑嗎?”
玄順一時沒懂洛瑾凡此言何意,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一直八面玲瓏的玄順也有腦子卡殼的一天,洛瑾凡合上公文說道:“月隱城的事那是月隱城的家事,我們管不了?!?p> 玄順俯首:“可是清竹小姐是因為幫助鬼族才被彈劾,她的膝蓋上次落下病根,這您是知道的?!?p> 洛瑾凡抬頭,深不見底的眸子與玄順直接對視:“她是我從小看護(hù)長大的,她小時候那么弱如果不是我,她活不到現(xiàn)在,這件事你也知道。”言下之意,不論月隱清竹為自己做什么都可以看做是報恩。
玄順俯首:“是臣下想多了,玄順以為,在殿下心中她就是迦南殿下,殿下昔日對秋山殿下尚且傾力相助……”
一茶碟落地,碎渣一地。
“滾!”
玄順俯首,緩緩?fù)肆顺鋈?。洛瑾瑜在門口剛好看見這一幕,玄順跟隨鬼君多年,不會不知道鬼君想聽什么不想聽什么,玄順是故意的。
正是因為他懂鬼君,才會知道,洛瑾凡該知道什么。連玄順都知道,他為何還在自欺欺人呢?
洛瑾瑜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手里西山大營整編軍務(wù),最終還是放下了。
姚杰不在了,西山大營的軍務(wù)一下子都落在他們兩個人身上,平日里他們習(xí)慣性地做甩手掌柜,把所有的事都交給姚杰,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他平時太壓榨姚杰了,這些事情他和尹觴帶著幾個軍機(jī)大臣都顯得捉襟見肘,姚杰是怎么一個人把這一切打理得一絲不茍。
尹觴自從醒過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姚杰的死對誰打擊都很大,他們仿佛都長大了。姚堯讓尹觴放心在外面忙碌西山大營,而她也承擔(dān)起尹家大少奶奶的職責(zé),料理家務(wù)讓尹觴沒有了后顧之憂。一切仿佛偏離了原來的樣子然后就這么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了,或許,這就是殊途同歸吧。
鬼君大殿的婚禮仍然在籌備中,半夏一切都要最好的,甚至,嫁衣都空前華麗,半夏看著眼前這一套繡娘趕制出的火紅嫁衣,她笑了。
身邊的侍女笑著說:“公主如此盡心準(zhǔn)備的嫁衣,穿上一定很好看?!?p> 半夏看著眼前的嫁衣,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這嫁衣,我是替她穿著的,她穿著,一定更好看?!?p> 鬼君大婚的消息傳到九重天,浚九大怒甚至翻了桌子。
“放肆!父皇新喪,三界盡哀,他竟然這個時候大婚!”
浚九的脾氣是三界罕見的好,這么多年了,禾遙從未見過他發(fā)脾氣。
“陛下息怒?!焙踢b俯首,自從先帝應(yīng)劫,浚九已經(jīng)為他頂下太多壓力,今天終于繃不住了。
“陛下,扶光神君求見?!?p> “傳!”浚九一聽扶光神君來了,原本的暴怒多少有些許收斂。
扶光神君依舊是一身火紅華服,腰間一樹銀色櫻花。從遠(yuǎn)而近步履堅定。
“陛下,臣此次前來有要事稟告?!狈龉馍窬纳钌行┙辜保車臏囟榷几吡撕芏?。
“何時讓神君如此慌神?”
扶光神君跪了下來:“臣懇請陛下,鬼君這大婚,成不得。”
扶光神君的話倒是讓浚九沒想到,他以為扶光神君是來為鬼君求情的。畢竟若不是他,鬼君做的那些事足以讓他在自己這里死上幾百回的了。
禾遙扶額說道:“殿下,鬼君殿下的性格您不是不知道,他想做的事,誰能阻止?”
扶光神君直接跪了下來:“陛下,不論如何,我們都要阻止鬼君,不惜任何代價,否則,先帝所做的一切就付諸東流了。”
浚九挑眉:“扶光神君,此話從何說起?”
扶光神君叩首:“臣答應(yīng)過先帝,保守秘密,請陛下寬恕?!?p> 浚九冷哼一聲:“扶光神君,朕對你一向尊重,可是你對朕處處隱瞞,朕也想和這位小叔叔相互平安無事,可是他做了什么,三界大喪,他卻新婚,他有沒有想過朕會有多為難!”
半夏的請?zhí)l(fā)三界,各個仙家不論與鬼君有沒有交情都被邀請了。
吉時將近,洛瑾凡卻沒有換上喜服的意思,玄順提醒他,洛瑾凡卻說看著喜服太過扎眼,看著就鬧心,直接讓人拿遠(yuǎn)點最好直接扔了。
傅筠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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