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江渚感到不可思議,張著嘴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席琳嘴角勾起,“我正好碰到小姚在幫你找陸泉的消息,想著他應該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些,所以我決定親自來告訴你?!?p> “這什么意思?”他翻來覆去的看著這些照片,差不多可以說是陸泉的相冊集。軍裝、旗袍,竟還有封建王朝的宮廷裝....林江渚皺起眉頭,看起來并不像是現(xiàn)代拍攝手法。
“陸泉的身份你肯定查不到,”席琳緊緊盯著林江渚的神情,捕捉一絲一毫的變化,“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人類?!?p> 林江渚的視線停留在了一張油畫像上,陸泉嘴角微微揚起,眼神迷離,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卻完全捉住了畫外人的眼球。
“她....有不死之身。”席琳正經(jīng)了神色,紅唇輕啟,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不離林江渚,就想看看他的反應。
“不可能。”林江渚想都沒想就立即否定,他苦笑了下,并不準備接受這個事實,可席琳肯定的眼神讓他有一絲慌亂,“怎么會?”
“陸泉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她不能站在太陽下?”席琳扯了下嘴角,繼續(xù)說。
林江渚愣住了,他懷疑的看向席琳,后者心中得意,他這樣的表情表明她的話對他確實產(chǎn)生了影響?!瓣懭荒茉谝估镫x開家中,因為太陽的光亮會把她活活烤死?!狈块g里安靜的嚇人,林江渚聽著自己激烈的心跳聲,胸膛起伏著,“席琳姐,你覺得我會相信這些話嗎?”
“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席琳故作無辜的聳肩,“可你想想,你哪次見她是在白天?就算是白日,你可曾見到過站在太陽下的陸泉?”林江渚后背一陣寒意,他咬了下嘴唇,確實好幾次他想白天約陸泉出來,可是后者都找各種借口拒絕了。一天中能見到她的時候也只能是傍晚和夜里,那時候太陽已落山,巨大的城市被黑幕籠罩著。
“你為什么會知道?”林江渚瞇起眼睛,質(zhì)問席琳,“這些照片又是哪里來的?”
席琳對上林江渚質(zhì)疑的視線,眼神沒有一絲的閃躲,“因為...我已經(jīng)活了一千年?!?p> “轟!”林江渚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了,“席琳...你?”他笑的比哭還難看,“你在逗我?”
“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能接受,”席琳裝作正直的說,“可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你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我告訴你陸泉的身份只是想讓你提防著她,因為她接近你的目的只是為了得到你的眼睛?!?p> “席琳姐,我怎么能相信?”林江渚感覺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他看向照片上的人,她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感情,空洞的令人害怕。
“陸泉是受到詛咒的人,你的眼睛能讓她繼續(xù)在太陽下生活,她怎么可能放棄這次機會?”席琳進一步的挑撥,“她可是一直在找解決辦法,你就是唯一的答案?!?p> 林江渚默默吞了吞口水,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就和...之前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境一樣,還有陸權(quán),他明明記得疾馳而來的車輛不受控制的朝兩人駛來,陸權(quán)擋在了自己前面,為什么一點傷都沒有,即便是司機剎車及時,他也不相信陸權(quán)能絲毫不受傷害。
林江渚不知道席琳什么時候離開的,他手中攥著那張照片,久久沒能緩過神來。陸泉....到底是誰?
早上離開酒店的時候,一開門就見到了站在走廊的陸權(quán),因為席琳的那番話,林江渚都不能平靜的看陸權(quán)一眼。
“陸泉呢?”林江渚照例問道。
“她去大使館辦手續(xù)了。”陸權(quán)隨口回答。
接著,車里就沒了聲音,林江渚想,如果陸泉真的是不死之身,那陸權(quán)呢?兩人豈不是互相陪伴了千萬年之久?
“陸泉很愛照相嗎?”林江渚忽然問出一句。
“嗯?”陸權(quán)以為自己聽錯了,模糊的回答,“我不知道。”
“你們不是很熟嗎?”林江渚追問。
“我沒有給她照過。”陸權(quán)誠實的回答。
“她一直都長這個樣子嗎?”林江渚滿心的想尋找答案,又知道不能直接問出來,只好旁敲側(cè)擊。
“嗯?”陸權(quán)摸不著林江渚問題的要點,總感覺他今天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我的意思是...陸泉現(xiàn)在和她小時候長得一樣嗎?”林江渚試探著問,既然兩人認識很多年了,那肯定知道原來的模樣。
“她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标憴?quán)完全沒察覺到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口吻中的無限溫柔。
“你有陸泉小時候的照片嗎?”
陸權(quán)嘴角僵了一下,他扭頭看向林江渚,后者立刻解釋,“我想多了解一下陸泉,我....很喜歡她?!?p> “沒有人不喜歡她?!标憴?quán)驕傲的說。最終林江渚也沒得到自己認可的答案,他下車的時候依舊懵的狀態(tài),不知道該怎樣能直接得到陸泉的秘密。
陸權(quán)坐在車里,盯著林江渚進入攝影棚的背影,他確定這個人已經(jīng)對兩人的身份有所懷疑了,還想要陸泉小時候的照片....他根本就沒見過小時候的陸泉。陸權(quán)見到陸泉的時候,她就是現(xiàn)在的樣子了。
墻上的門被打開,紅婆抬腳進入了黑暗之地。在這看不見任何光亮的地方,紅婆耳邊傳過嘈雜的聲音,細聽竟然還有叫賣聲,混雜著玩鬧的聲音,好不熱鬧。
她來到了一處高地,巨大的石柱落在中央,孤寂又凄涼。紅婆點起了一座燈塔,漸漸的她找到了自己的視線,柱子上復雜的花紋進入眼中,沉重的鎖鏈聲響起,“紅婆,”渾濁的男人的聲音從她背后傳來。
“扶蘇?!倍放竦拿遍苷谧×思t婆整張臉,看不清她的神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見見她?!狈鎏K的聲音散落在周圍,孤獨中含著深深的落寞。
“若不是陸泉,你已經(jīng)有了新的生命,何苦在這種地方,受盡千年的折磨?”紅婆同情的說。
“那我就不記得她了,”扶蘇無比難過,“我不想忘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