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婆睜開雙眼的時候,進入視線里的是兩張她最不情愿看到的面孔。陸權看到她醒來的那刻明顯瞳孔放大:“紅婆?!?p> “嗯?!奔t婆仍有些無力。
陸泉暗暗松了口氣,但仍然表現(xiàn)出毫不在意的樣子:“自己沒那能力就放棄唄,我又不是一定要恢復記憶?!?p> 紅婆笑了下,輕松的說:“我又不是因為你,”說著,她看向陸權,“是乖乖的小樹苗答應了我的事情?!?p> “你答應她什么了?”陸泉“噌”的坐直身子,直直的看著陸權,“你又背著我和紅婆交易?你傻啊?!?p> “哎呀,我沒事,”陸權擺擺手,他偷偷的瞥了眼陸泉,機智的轉移了話題,“可是,紅婆,陸泉說她看到了許多個自己,是什么意思?”
紅婆看了眼陸泉:“那是給你恢復記憶的副作用,連帶著把你前世的記憶都收回來了?!?p> 陸泉皺了下眉頭:“什么意思,什么前世的記憶。”
“世上是有輪回的,”紅婆這次倒是十分耐心的解釋,“人會在輪回中經(jīng)歷各種身份,體驗各種感情,但也會重復。”
陸權不解的看向陸泉,問紅婆:“那陸泉這一世是不是永遠都不會結束了?”
“你問我?”紅婆反問,“我又不是神仙,怎么會知道?!?p> “所以我看到的那些我是曾經(jīng)存在的痕跡?”陸泉“嘖嘖”兩聲,“還真是一直都美貌加持啊。”
“切,”陸權不屑的打量著陸泉,“智商堪憂?!?p> “看到了幾個你?”紅婆謹慎的問。
“九十七個,”陸泉利落的回答,“我仔細的想了想,是九十七個我?!?p> “哇你,”陸權滿臉吃驚,“你活得真夠長的?!?p> “九十七個也比不上我這一世的時間!”陸泉反駁,“真希望這一世能痛快的結束。”
“算了算了,”陸權搖頭,“就這樣吧,我覺得挺好的?!?p> “哼,”陸泉撇撇嘴巴,忽然問陸權,“林江渚呢?!?p> “啊,他…”陸權結結巴巴。
“他怎么了?”陸泉緊張的立刻從椅子上坐起來,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陸權接下來的回答。
陸權糾結的揉揉自己頭發(fā):“他還沒找到。”
“什么意思?”陸泉走到陸權身邊,“還沒找到是什么意思?”
“那天他和你一起墜入海里,你被吹到了另外的海灘上,但是林江渚沒了蹤影?!标憴酂o法撒謊,只能誠實的告訴陸泉。
“怎么可能,”陸泉攥了攥手心,她快速的想了下,“涂山察芒在哪?”
“他去找林江渚了,”陸權說,“當時還在倫敦,黃冼說他本來發(fā)現(xiàn)了林江渚,但遭人圍攻,林江渚也被搶了去,涂山察芒聽后就立即出了門,之后沒有聯(lián)系?!?p> “該死的!”陸泉痛罵,轉身走出了房間。
“哎,陸權!”紅婆張口喊住了想要追出去的陸權,“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p> 陸權不得不停下腳步:“什么事?”
“我想買幅畫?!奔t婆眼里亮晶晶的,讓人覺得她心里一定在謀劃著什么。
陸權遲疑:“買幅畫?”
“嗯,”紅婆點頭,“周日的時候美術館二號展區(qū)有一幅我喜愛很久的畫作,我希望你能替我買回來。”
陸權還以為紅婆需要他去做什么事情,原來只是一幅畫而已,他完全可以交給自己的學生代替,紅婆仿佛一眼就看透了陸權所想,又仔細的強調:“必須你親自去?!?p> 陸權看著紅婆的眼睛,似乎有不容置疑的意味,就像老師站在學生面前,說作業(yè)必須親自完成一樣。
凱瑟琳終于從書桌里抬起頭,一旁的文森特立即問:“怎么樣了?”
“我們少了一樣關鍵的東西,”凱瑟琳聲音低低的,“若想成功利用鏡子的價值,就必須找到創(chuàng)造這把鏡子的部族后人。”
“部族后人?”文森特覺得吃驚。
“嗯,”凱瑟琳看著書中停留在的那一頁,“需要部族后人的新鮮血液,才能使鏡子得到完整的相應?!?p> “可是…”文森特感覺為難,“怎么能在數(shù)不清的人群里找出當時的部族后人呢,有人說當?shù)夭孔宓牡胤奖蝗肭趾?,族人也被屠殺,說不定世上已經(jīng)不存在他們的后人了。”
“想想辦法,”凱瑟琳平靜的說,“既然當時他們制造出了這面鏡子,就肯定會留下使用的辦法?!?p> 文森特只好同意,他當然想讓森蒂重新醒過來,但是找到部族后人這項任務確實有些艱難,他出來門,在走廊里悄悄撥通了海外電話。
紅婆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床上,有人敲了敲門,接著她看到了仇禮的臉,后者進來后重新把門輕輕關上。
“紅婆,我想起來我是誰了,”仇禮坐在了陸泉坐過的椅子上,她不太確定的開口,“我想起來了一些事情,但我真的不曾感覺自己經(jīng)歷過?!?p> “你是誰?”紅婆看著仇禮的眼睛,認真的問。
仇禮像是捋了一下思路,“我是赫銅山的紅狼,也是未來的皇子妃,但是…”她頓了頓,“我要嫁的皇子正是高賽的哥哥?!?p> 紅婆眼神變了變,又迅速的恢復正常:“那為什么高賽沒有認出來你?”
“因為我離開赫銅山的時候,高賽并沒有見過我,”仇禮小心的說,“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有一個還沒娶回家的皇子妃,但不知道那個皇子妃是紅狼,也不知道是我?!?p> “那你記得高賽的哥哥嗎?”紅婆又問。
“我想起來他原來的樣子,”仇禮的聲音低了些,心情變得沉重,“但是之后發(fā)生的一切,我沒有再和他見過。彎月劍是最明顯的線索,我的記憶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想起來赫銅山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
“但是,高賽說高遇就是現(xiàn)在的陸權?!背鸲Y依舊保持懷疑態(tài)度,“她找過你。”“嗯,”紅婆點頭,“手里拿著一張紙,上面畫的就是彎月符號?!?p> 仇禮一聽,警惕的問:“是誰給她的?”
“我沒有問?!奔t婆誠實的回答,“但我想,那個人應該也知道赫銅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