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抬頭看看有些布灰的天空,夏錦曦柳眉輕皺,神情不悅,是要下雨的樣子。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后,正準備邁開步子趕路,結(jié)果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
她急忙回頭,看到身后的宋禹珵,詫異不已,不由得驚呼,“你干什么?”說完,她往外用力別自己的手腕,想要掙脫宋禹珵的鉗制。
“我有事找你!”語氣不善,臉色鐵青。
“我都不認識你,你找我能有什么事。你趕緊放開我?!?p> “你確定你不認識我?今天,你必須跟我走!”說完,宋禹珵不管夏錦曦愿不愿意,生拉硬拽,將她拉住,一直朝停車的方位趕。
一個嬌弱女子被一個孔武有力的男子死拉硬拽,強硬拖行,居然沒有人伸出援助之手!
環(huán)顧四周,人情冷淡,夏錦曦內(nèi)心拔涼拔涼的,手腕上的力量很大,她沒辦法掙脫,她越是掙扎,手腕上的力量就越大,捏得她生疼,倒抽冷氣,最后不得不緊跟著他以減輕手腕上的疼痛。
其實,正值下班高峰期,這個路段又是異常繁華路段,行人匆匆,車流擁擠,旁人根本無暇顧忌。
即使有人關(guān)注,也不會想歪……因為,除了衣著不搭,其他完全沒什么不和諧的地方,大多數(shù)人皆會以為是情侶在鬧別扭。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再這樣發(fā)瘋沒道理,我就報警了?!闭f完,她一只手顫抖著摸索打開掛包,拿出手機,行進間慌慌忙忙點亮屏幕準備撥號。
只是還沒有完成一系列“救命”操作,手機就被宋禹珵無情地奪走。
一個轉(zhuǎn)身,他傾身向前,俊逸深邃的臉放大在她眼前,語氣淡然,“你不用怕,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也不想對你這樣的人怎樣,我找你只不過是有些事要找你談?!?p>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整個人就被塞進副駕駛,宋禹珵則是快速繞到車的另一側(cè),關(guān)上門,一腳油門,邁巴赫絕塵而去。
一通折騰,盛景熠沖出咖啡館,環(huán)顧四周,哪還有佳人倩影!
糟心的賬單!
現(xiàn)下,他心里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應(yīng)該先結(jié)賬了!
又白白浪費了一個機會,他只能垂頭喪氣離開。
邁巴赫上,夏錦曦神情緊張地看著駕駛位上的宋禹珵,大腦努力回想,算上今天,也只是見過三次面而已,她真的不知道眼前這個瘋子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她說,簡直事強盜行徑。
稍稍調(diào)整后,理智漸漸回歸。她右手輕輕滑進布包,握緊了布包里的折疊傘,強裝鎮(zhèn)定地說到:“先生,有什么事你現(xiàn)在趕緊說,說完放我下車?!?p> “剛才那個人,盛景熠,是我從小到大的兄弟。”
“你說這些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認識他嗎?”
“你的手段,自然不會這么低端?!?p> “你什么意思?”
“別用一副勾搭人的樣子和我說話,我不是盛景熠。”
“你是不是瘋子,你說話能不能過點腦子。”
“你以為我想和你說話嗎!讓我和你這樣的女人說話,簡直是對我的侮辱?!?p> “你被狗咬忘記打疫苗了?”
“我警告你,你最好和我好好說話。不然……”
“不然怎樣?”夏錦曦抓住折疊傘的手有些輕顫,她思前想后,確實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惹到了這個瘋子。
“呼……”看樣子他在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深呼吸后,他語氣才稍稍正常,“最近他總來你們咖啡館,目的就是接近你,他……他想追求你。”
“所以他追我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像你這樣水性楊花,朝三暮四,心腸歹毒的女人,不配!他現(xiàn)在是識人不清,所以才被你勾引了不知道東西南北?!毙沟桌铮袅扛吡瞬恢拱藗€度,握住方向盤的手青筋暴露。
再一次。
再一次,刀言箭語。
莫須有的事情。
言辭鑿鑿的指控。
夏錦曦沒再應(yīng)聲,神情悲憤。
整個空間里只聽得見雨水撞擊車身噼里啪啦的聲音。
約莫過了一會,她才強忍克制,哽咽著,顫抖著,“我想你會錯意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兄弟。我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想法,現(xiàn)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還有,請注意你的言辭,我不認識你,你這樣莫名其妙橫加指責,令人不齒?!?p> 聽出夏錦曦聲音里的克制和脆弱,宋禹珵氣急敗壞,方向盤上的手指有些無措,“不管怎樣,都是你勾引他在先,你不應(yīng)該迷惑糾纏他?!?p> “他是客人,可以隨意進出咖啡館。我是員工,必須待在咖啡館。如果這樣的必然在你看來是迷惑糾纏,那我解釋無用?!彼站o了手,眼眶通紅,盡力克制。
“像你這樣的人,我根本不屑和你說話。但是,我警告你,你迷惑糾纏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再是我兄弟,像你這樣的人,不配!”
“那你這樣惡言傷人又是高尚之人該有的作為嗎?我只是想好好上班,過好自己的日子,從來沒想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我想好好上班也不行!
既然我在你眼中那么不堪,那你不怕我臟了你的車,你還不趕緊停車!我要下車!”
這到底是哪個精神病院院墻垮了逃跑出來的神經(jīng)質(zhì),一天沒事干,閑得慌,專門找茬兒,真是莫名其妙!
為什么最近事情總那么不順!
超載的眼淚,停不下來,一顆顆往下墜落,砸到她單薄的外衣上,又被編織紋路迅速吸收,快速消失,只剩下淚印。
看著旁邊強忍住沒哭出聲的夏錦曦,宋禹珵內(nèi)心膠著,博弈鏖戰(zhàn),把住方向盤的手,因克制用力,青筋凸顯。
外面雨越下越大,除了噼里啪啦的聲響,車窗外的風景全是模糊不清。
扒拉幾下,車門仍舊打不開。
“停車!開鎖!我要下車?!彼帽M所有力氣怒吼,好像那樣能勉強維持僅剩的尊嚴。
“你瘋了,這么大的雨。坐好,我送你回家?!彼Z調(diào)降了三分,語氣柔和了些,話里不是責備,更多的好像是關(guān)心。
聽完這話,夏錦曦紅著雙眼,轉(zhuǎn)過頭萬般不解地沖著他怒吼,“你是神經(jīng)病嗎!你這樣反反復(fù)復(fù)顛三倒四到底是為了什么!見不慣我,就讓我下車?!?p> 一通歇斯底里,她揚起手擦掉了臉上的淚,神情痛苦,卻強裝堅強,迅速掏出布袋里的折疊傘,轉(zhuǎn)頭指著他威脅:“你要是再不放我下車,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p> “夏錦曦,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不然你這份工作也不用再干了?!?p> “我的生活從來就沒好到哪兒去,所以我根本不在乎你以后落井下石。你這個神經(jīng)病……瘋子……趕緊停車,我要下車?!?p> 宋禹珵沒再說話,也沒有開鎖,更沒管夏錦曦手中揚起的“工具”,自顧自加速,繼續(xù)朝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