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海鮮
葉常安和老板還未回過神來,方敘已經(jīng)追上了謝瑛。
“真是看不出來,那么個潑辣的小姑娘,會的東西還挺多的?!彼W哉f著,也沒指望謝瑛會給點什么反應(yīng),“上次她那個姑姑不是說她被退婚了嗎,我讓人去打聽了下。說起來,她那未婚…哦不對,是前未婚夫,跟你們謝家還頗有些淵源?!?p> 謝瑛依舊不為所動。
這位大少爺,沉悶寡言,偶爾想起來多說兩個字能氣死人。要說他大少爺脾氣吧,偏偏出門沒個氣派,連隨從也不帶一個,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嬌貴一把。
“她那前未婚夫姓徐,往上數(shù)大概第五代出了個工部侍郎。這個侍郎呢,好巧不巧,跟你高祖父是同屆進士,曾經(jīng)也頗得意。后來好像是犯了什么事,被貶為地方縣令,可惜沒過兩年就死了,徐家至此便一落千丈。”
他搖著扇子,裝模作樣的唏噓感嘆一聲。
謝瑛目不斜視。
兩個貴公子哥,又都生得十分好皮相,走在街上其實很受注目。但謝瑛一臉生人勿進的模樣讓人自動退避三舍,頂多也就是忍不住回頭多看兩眼。
接連討了沒趣,終于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回去了?”
謝瑛淡淡道:“你可以回去看下一場?!?p> 方敘:“…”
小孩子,真是沒禮貌。
算了,不跟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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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
葉錦夕穿越而來也才一個多月,而且大多時候都呆在這個鄉(xiāng)村里,著實不知謝家是哪號人物。葉常安說得其實還不夠全面,倒是在大富人家做過丫鬟的趙氏,對謝家更為了解一些。
“先皇后,就是謝家人?!?p> “先皇后?”
“嗯?!?p> 趙氏說:“如今的謝老太君,是先帝的嫡親姐姐,明陽大長公主。性烈如火,善謀略。先帝晚年之時,淮王與太子相爭。太子擅音律書畫,脾性溫和不爭,多虧了這位姑祖母和謝家全力輔佐,才順利登基為帝。而當(dāng)時的高氏一族,與淮王的外族家是姻親?!?p> 葉錦夕一愣。
趙氏眼神里浮現(xiàn)淡淡回憶之色,帶些微的嘆息。
“淮王奪嫡失敗,其黨羽大多被株。興業(yè)高氏隔得遠,且未主動參與,只因姻親才被牽連,雖未滅族,卻也被抄家罷官,淪為庶民。”
蘭溪村的人都知道她曾在大富人家做過丫鬟,卻不知到底是什么樣的門第。卻原來,高氏一族竟還有這樣的歷史。
葉常安皺眉,憂心道:“高氏和謝氏各為其主,可謂仇深似海。那錦夕入了謝府,會不會被明陽大長公主刁難?”
葉鴻遠想得更多,“娘,依您所言,謝家乃從龍功臣,又是望族世家,為何忽然被貶?難道是…”他說到這,壓低了嗓音,道:“兔死狗烹?”
葉鴻飛沒吭聲。
他再是老成,畢竟年幼,還不大能想到更深層次的東西。
“天家的事,哪是我們普通老百姓能議論的?”趙氏告誡兒子道:“以后這話不許再說。”
葉鴻遠道:“是。”
趙氏又轉(zhuǎn)過來看向大女兒,溫和道:“明陽大長公主那般尊貴的身份,連高家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我一個丫鬟?放心,只要你別犯錯,她不會為難你的?!?p> 葉錦夕點頭。
葉常安則有些后悔。早知道有這些個淵源,他就不該答應(yīng)讓女兒去什么謝府。謝家雖然不復(fù)昔日風(fēng)光,可在這滄州,仍是一方之主。那明陽大公主如此厲害,萬一女兒做的點心不合她的意,會否會發(fā)難?
趙氏看出丈夫的憂慮,寬慰道:“謝家公子親自開口了,也容不得我們小老百姓拒絕。而且謝家名門望族,自有氣度,不會跟錦夕一個小姑娘為難。否則中秋那日就不會屈尊替錦夕出頭了。”
她見的世面廣,總有道理。
葉常安稍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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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葉錦夕所料,雞蛋豆腐很快就被人琢磨了出來,其他酒樓也在開始賣這道菜。
十里香其實并未因此受到影響。
畢竟是老字號,而且主客流都是達官貴人和富商,吃的就是這個招牌。再加上他們的廚師手藝過硬,所以仍舊客流如水,源源不斷。
對蘭溪村的村民來說,收益則更大。
因為葉錦夕將雞蛋豆腐的制作方法傳給了他們愿意學(xué)的每一家,他們可以自己做了雞蛋豆腐,拿到附近的鎮(zhèn)上或者縣城去賣。他們最先做這個,有經(jīng)驗,速度快,質(zhì)量也過關(guān),很多酒樓以及尋常想吃雞蛋豆腐的,都從蘭溪村村民手中買。
豆腐是五文錢兩斤,而雞蛋豆腐,是五文錢一斤。
大多數(shù)人家里都有石磨,現(xiàn)在又不用做農(nóng)活,可以空出很多時間來做雞蛋豆腐,一家子的勞力合起來,一天怎么也能做個二三十斤雞蛋豆腐。再除去黃豆、雞蛋、糖,以及人工成本,每天至少能賺個幾十文。
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這已是逆天的收入。
一時雞蛋豆腐成為了底層百姓最熱門的營生手段。
大概是有錢了,也或者太忙,最近胡氏都沒時間過來找茬。楊氏的身體也養(yǎng)得差不多,開始加入了雞蛋豆腐的制作。
葉錦夕又開始了她之前的計劃,打撈海鮮。
村里就有人以捕魚為生,因為做雞蛋豆腐,葉錦夕和村民們拉近了關(guān)系,她早就打聽過,誰捕魚經(jīng)驗最豐富。然后挑了個她爹在家的時間,拉著對方一起去了海邊。
這片海域廣闊,陽光照在海面上,色彩斑駁而絢麗,海風(fēng)迎面撲來,各種味道都進入了鼻腔,腥臭難聞。
“剛才聽這邊的漁民說,昨日漲潮,所以岸邊很多死魚?!?p> 捕魚人姓孫,咋蘭溪村獨門獨戶,家中有一子一女,日子倒是過得倒也不差。
葉錦夕走過去,果然在岸邊發(fā)現(xiàn)了許多小貝殼,這些貝殼里是沒有珍珠的,所以都被棄如敝屣。
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她撿起其中一個,回過頭來道:“孫大叔,這種貝殼,您能打撈么?”
“可以是可以,但這個東西既不能吃又不能用,漁民捕魚的時候都會扔掉,你用來做什么?”
“吃啊?!?p> 葉錦夕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所有新生事物都得靠一雙發(fā)現(xiàn)的眼睛。我沒別的本事,也就會鼓搗個廚藝,當(dāng)然要發(fā)明新菜咯?!?
桑非白
桑非白:“方小侯爺,我懷疑你開了天眼,提前在給你表弟做媒?!? 方敘:“有嗎?那我怎么看不到我媳婦在哪?” 桑非白:“別看了,你沒媳婦?!? 方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