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上了卷閘門,倉庫里面便是一片漆黑。
齊天從包里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迷你手電筒。
手電筒一打開,面前的視野頓時明亮了起來。
左右晃了一下,這倉庫不算太大,兩三百個方的樣子。
里面堆放著很多打包好的紙箱子,應(yīng)該是上一任公司余留下來的包裝紙箱。
整個倉庫里面一片狼藉凌亂,有些紙箱子已經(jīng)打開了,地面上到處散落著白色的包裝塑料袋和一些泡沫。
齊天小心的往里面走。
一邊走,一邊仔細的觀察著,不敢又絲毫的大意。
“什么東西?”
走到最里面的角落處時,齊天看到有個奇怪的東西縮在那里。
他當(dāng)即提高了警惕,將夜刃摸了出來,小心謹慎的靠近過去。
“是她!”
他走到這角落處一看,沒想到黃舒竟然靠著墻昏迷癱坐在著。
只見她渾身是血,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臉上,嘴角全是已經(jīng)風(fēng)干了的血跡。
齊天見狀,感到有些意外,疑惑道:“才幾天沒見,她怎么會搞成了這個樣子?”
他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用手輕輕的搖了搖她,輕聲呼喚道:“黃小姐!黃小姐!”
連連呼喚了好幾聲,黃舒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她氣息也很微弱,看這樣子情況有些不妙。
齊天趕緊站了起來,出去到保安亭處,給了看門老頭兒一些錢,找了個借口將他支開了。
趁著老頭不在,他馬上趁機將黃舒帶了出去。
黃舒現(xiàn)在情況危急,再不入醫(yī)救治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齊天便顧不得那么多,將她送往了最近的一家醫(yī)院。
昏迷了一天一夜,黃舒總算是醒了過來。
黃舒醒來的時候,身體還比較的虛弱。
她吃力的睜開雙眼,看到到這陌生的環(huán)境,緊張得立刻坐了起來。
見她醒來動靜就這么大,坐在陪護病床上的齊天趕緊提醒道:“哎,你別亂動,不然身上的傷口又要崩開了?!?p> “好了,親愛的,我這還有點事兒,等我回去再找你吧。”他對著手機里那個,正在跟他視頻的美女打了聲招呼,眼里都是色瞇瞇的淫光。
齊天從床上下來,走到黃舒病床旁,看著一臉憔悴的她,態(tài)度卻不怎么友好:“喂,你好點了嗎?”
畢竟這娘們之前耍了自己,現(xiàn)在哪有什么好臉色給她看。
黃舒看到齊天的時候,臉上的不安稍微緩解了些。
她點點頭回應(yīng)了一句,然后又打量了一下病房,問道:“是你把我送來的?”
齊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冷道:“那你以為呢?如果我再晚一點找到你的話,恐怕你這會兒躺著的就不是病床,而是太平間了。對了,你怎么會搞成這幅模樣?”
憔悴的黃舒被他這么一問,頓時又變得緊張了起來,雙眼鼓瞪的看著他,著急問道:“你來的時候,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跟蹤你?”
“???”齊天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道:“應(yīng)該沒有。怎么了?”
黃舒見他語氣有些不確定,當(dāng)即就要從病床上下來,神色驚慌道:“不行,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p> 齊天見她前后情緒反應(yīng)這么大,更覺得疑惑,強行將她按回了床上,勸慰道:“你放心,沒人知道我們在這兒。你現(xiàn)在身上到處都是傷,要是亂動導(dǎo)致傷口二次開裂的話,后果你自己負責(zé)啊。”
黃舒還不放心,面帶擔(dān)心的又再次問道:“你確定沒有人跟蹤嗎?”
齊天沉了沉臉,有些無語道:“確定。你難道忘了我做什么的?要是這點警覺性都沒有,我還混個屁。我說你就先安心的養(yǎng)著,別想其他的事?!?p> 話雖然這樣說,其實他心里有好多問題想問,只是看著她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有些于心不忍。
“好。”黃舒這才聽話的躺回了床上,閉上雙眼休息,沒有再說一句話。
有些人啊,只有在生病受傷的時候,才會有可愛柔情的一面。
她躺著,他便在旁邊的病床上陪著,累了自己也睡一下。
黃舒沒有睡著,偷偷的睜開了眼睛,側(cè)過頭看了看旁邊的齊天,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晚上七點半的樣子,黃舒醒了。
齊天正在吃東西,見黃舒醒來,端起手中的碗,問著她:“你要不要也吃點?”
黃舒搖了搖頭。
齊天放下了自己手上的碗,將旁邊的保溫杯打開,從里面倒了些湯在一個干凈的碗里。
他端著湯碗,坐在了黃舒斜前方,語氣溫柔道:“吃東西才好得快,這可是我剛才去買老火靚湯,很補的?!?p> 黃舒沒有應(yīng)聲,似乎不太想接受齊天的好意。
齊天用勺子舀了點湯,在嘴邊吹著,道:“你要是想早點恢復(fù)的話,我勸你脾氣得改改,不要這么固執(zhí)。”
說著,慢慢抬起了湯勺。
黃舒聽他這么一說,但仔細的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便聽話的的張開了嘴。
“真好喝?!饼R天一臉美滋滋的笑著。
“嗯?”黃舒傻眼了,她本以為齊天是要喂自己,沒想到他竟然自己美美的喝了起來。
齊天看她:“你以為我要喂你?”
“沒有,出口氣而已。”黃舒實在太尷尬,整得她臉都紅了。
齊天看著張開嘴的黃舒,覺得有些好笑,開口道:“好了,不逗你了。來,我喂你?!?p> 黃舒瞪了他一眼,怒道:“換一把湯勺?!?p> 齊天:“沒有了,我只買了這一把。放心,每個月都會刷一次牙的?!?p> “你……”黃舒無語了,可是又不能亂動,一動就扯著身上的傷口發(fā)痛。
最后,她還是妥協(xié)了,跟齊天共用了一把湯勺,來了個間接接吻。
長這么大,她這還是第一次被陌生的男人喂食,心里感覺很不自在,但還是硬著頭皮將這碗湯喝完了。
這時候,一名護士走進了病房,幫黃舒檢查了一下身體。
離開的時候,對坐在病床邊的齊天叮囑道:“齊先生!現(xiàn)在天氣熱,你太太還不能洗澡,你今天也去打盆水幫她擦擦身體吧?!?p> 齊天滿口答應(yīng)道:“好的,我知道了?!?p> 黃舒當(dāng)時看著他的眼珠子都快瞪爆了。
護士一出門,她立刻情緒爆發(fā),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道:“什么叫今天也?莫非你昨天……”
齊天一癟嘴,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無奈道:“哎,沒辦法,誰叫我是你老公呢?!?p> “你……”
“你什么你啊。放心,沒亂摸。不過確實是又大又白?!饼R天笑嘿嘿的說。
黃舒:“我知道你的手又大又白,你上次說過了,你不用強調(diào)?!?p> 齊天:“誰說我的手了,我說的是你的胸和屁股?!?p> “我要殺……咳咳……”黃舒氣得要沖上去錘人,可剛一動身,便痛得她忍不住咳了起來。
看著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黃舒,齊天心里很爽,有種解氣的舒暢。
他得意道:“放心,我只看到了你身上的一點毛……”
“滾!”
黃舒情緒頓時炸裂,強忍身上的傷痛,猛的一腳將齊天踹到了床下去。
“巾啊?!饼R天痛哎著補了一個字。
他沒想到黃舒會突然出手,冷不防挨了這一下。
好吧,他也不冤枉,確實該不該看的都看了,該不該碰的地方也都碰到了。
黃舒心里堵得很,她長這么大,還沒有被異性觸摸過身體呢。
現(xiàn)在……
竟然被一個總共就見過三次的男人給得手了,還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沒放過的那種。
這就好像潘金蓮滿心歡喜的給武二郎做了一桌子好菜,本來想表現(xiàn)一下,誰知道從廚房出來之時,武大郎卻二話不說的吃了起來。
她怎么會不生氣呢。
齊天坐回了旁邊的椅子上,也不跟她開玩笑什么的了,一臉正經(jīng)的問道:“黃小姐!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跟我說說,我們分開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吧?”
“畫,那幅畫!”黃舒突然想起了這件事,眼中神色一下變得激動了起來。
齊天也跟著緊張了起來,迫切的問道:“那畫怎么了?”
黃舒急切慌張道:“他們在追殺我的時候,我偷偷把那副畫給藏了起來。你現(xiàn)在快去把那幅畫拿回來,快點。”
齊天問:“你把畫藏哪兒了?”
黃舒:“我把它藏在一輛車牌號為JA4702的車底下了。當(dāng)時那伙人在追殺我,我只能將它藏起來,不然可能會被他們給搶走。”
齊天當(dāng)時就郁悶了:“你還真的會藏東西?!?p> 說罷這話,他摸出了手機,走到窗戶邊兒,撥通了安寧的電話。
“老大!有事?”
“急事。你現(xiàn)在立刻幫我查一下JA4702車主的信息,順便查一下他的住址,查到后馬上發(fā)給我?!?p> “好,你稍等,我這就辦。”
安寧辦事,他還是放心的。
掛了電話,齊天轉(zhuǎn)身回到了黃舒的病床邊,說道:“那幅畫我會拿回來,你就先安心的養(yǎng)傷吧?!?p> “一定要拿回來?!秉S舒面容憔悴不堪,眼神卻十分的堅定,就像是垂死的皇帝在給大臣下最后一道圣旨。
齊天看著黃舒,神色認真道:“黃小姐!等我把這幅畫拿回來之后,幾個問題想問你,我希望這次不會像上次一樣的結(jié)果了?!?p> 黃舒沉默的低下了頭去,思考著到底要不要答應(yīng)這個條件。
十來秒后,她抬頭望著齊天,認真的應(yīng)道:“好,只要你能把畫幫我拿回來,我答應(yīng)你?!?p> “行,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闭f完這話,齊天便轉(zhuǎn)身出了病房門。
剛走到醫(yī)院大門口,齊天的手機便收到了安寧發(fā)來的信息。
“四獄圖啊,四獄圖,我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