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秒后,三個身穿黑衣黑褲的人,從里面慢慢的走了出來。
當(dāng)他們走出來的一瞬間,齊天看到了他們臉上帶著的面具,頓時一驚:“沒想到是這些家伙?!?p> 漣漪組織,齊天最不想碰到的一伙人。
齊天看著那白狐面具男子,語帶戲謔道:“喲,我們還真的是有緣,沒想到在這兒也能碰到。”
“是呢。那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久別重逢呢?”狐面男打趣一句。
他的咽喉處紋了一只黑色的蝎子,說話的時候喉頭就會起伏鼓動,仿佛這只毒蝎子是活的在爬動。
“如果可以天人永隔就更好了?!饼R天笑著說道。
齊天話音剛落,狐面男旁邊一位戴著藍(lán)色鬼臉面具的男子,向前走了兩步。
他用手指了指齊天背上的畫筒,說:“齊先生!麻煩你將畫交與在下吧?!?p> 鬼面男子聲音渾厚低沉,聽聲音便知道人上了些年紀(jì),估摸也有個五六十歲了。
說話的語氣很是客氣溫和,仿佛在和齊天打著商量一般。
齊天看了看他身邊,沒有見到黃舒和安寧的身影。
他將畫筒取在了手中,輕輕的拍了一下:“畫可以給你,但我要的人呢?”
“齊先生!你將畫交給我之后,自然便能見到他們了。”鬼面男道。
齊天冷冷笑道:“當(dāng)我傻呢?畫要是給了你們,那我還能見到她們嗎?”
鬼面男與齊天中間相隔就十來米遠(yuǎn),他目光炯炯的盯著齊天。
看了十來秒鐘后,然后慢慢的抬起右手,比出兩根手指,對身邊的狐面男吩咐道:“白妖,把人帶出來。”
“收到?!卑籽I(lǐng)命,立刻口含雙指,吹了一聲口哨。
“哩”的一聲。
口哨聲在這山腳下很是尖利,像是鷹唳一般傳得很遠(yuǎn)。
白妖吹完口哨后,朝齊天的左側(cè)指了指,語氣陰魅道:“帥哥,喏,你的人?!?p> 齊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去。
在他們左邊二十來米遠(yuǎn)的地方,兩個面具男子將她們帶了出來。
兩人皆被反手捆綁,膠帶封口,一柄白晃晃刀,正架在她們的脖子上。
鬼面男朝安寧兩人看了看,禮貌客氣的對齊天說:“齊天生!人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看到了,可以將畫交給我了吧?”
齊天拒絕道:“不行,誰能保證你們拿到畫之后會不會食言呢。你們必須先將她們倆放了,不然休想拿到這畫。”
本來還態(tài)度良好,語中帶笑的鬼面男臉上的笑意突然沉了下來。
透過面具的眼孔,可以看到他眼中漸漸凝集起惡狠的殺氣,仿佛突然就變了一個人一般。
他聲音冰冷道:“齊先生!我可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p> 齊天:“我也不是,所以你趕緊讓你手下放人吧?!?p> 鬼面男雙目直視著齊天,對白妖道:“做你最喜歡的事吧。”
“還是鬼爺最了解了我了?!卑籽勓?,頓時一臉興奮,陰笑的看著齊天,朝她們倆走了過去。
“你要干嘛?”齊天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質(zhì)問著鬼爺,目光卻一直盯在白妖的身上。
鬼爺:“我說過,我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
只見白妖走到安寧和黃舒兩面面前,左右各自打量了一番,像是在做什么選擇。
最后他抬手撕開了安寧嘴上的膠布,轉(zhuǎn)身看著齊天,陰笑道:“這種時候,怎么能把嘴堵上呢?那豈不是會少了許多樂趣?!?p> 話閉一瞬,他突然拔出了自己的匕首,一刀刺進了安寧的左腿。
“啊…啊…”
安寧頓時失聲痛嚎慘叫著,巨大的痛苦致使其面容擰曲。
“我去你媽的!”齊天看到這一幕,當(dāng)即就忍不住的怒吼了出來,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過去將這家伙給干掉。
白妖看到齊天那氣紅了的臉,整個人更加興奮。
他一臉享受的看著齊天,故意將插在安寧腿上的刀刃,慢慢兒的,慢慢兒的拔出來。
“啊啊……”
安寧痛得撕心裂肺,可因為脖子上架著刀子不敢大力掙扎,只能無助而痛苦的悲嚎。
黃舒看到安寧受傷也是怒火焚燒,眼神兇狠的瞪著白妖,嘴里不停的發(fā)出唔唔唔的抗議聲。
但,這都無濟于事。
白妖將匕首抽了出來,安寧腿上的刀口頓時往外噴血。
鮮血將她的褲腿浸透,順著大腿流到了地上。
白妖將染血的刀刃放在嘴邊,伸出舌頭舔了舔,擺出了一臉享受的表情:“這血,還是熱的?!?p> 這時候,鬼爺開口道:“我也不強人所難,齊先生若是愿意這么僵持下去,那我再多等等也無妨?!?p> “你……”齊天恨得牙癢癢,握緊拳頭朝其沖了一步。
看到對方那淡然自若的神情,只能強忍了下來。
鬼爺將右手抬起,攤開手掌,言語威逼道:“畫?!?p> 齊天緊咬著牙,滿臉惡鬼般的憤怒,卻只能乖乖的聽話,將畫筒朝其扔了過去。
一個手下立刻上前,將這畫筒撿起來交到了他的手上。
鬼爺接過畫筒,眼里頓時盈起了笑意,慢慢的擰開筒蓋……
打開畫筒的一瞬間,他臉上的笑意再次慢慢的僵硬下來。
“你以為我真的會就這樣將畫交給你們?我警告你,如果你現(xiàn)在不放人的話,我立刻將那幅畫毀掉?!饼R天手握著一個迷你遙控器威脅道。
鬼爺眼中殺意更甚,精光一掠,語氣低沉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齊天一臉憤怒道:“是又怎么樣?大不了一死?!?p> 說完,他又朝著黃舒和安寧她們那邊喊道:“安爺!黃小姐!對不住了,我要是不這樣做的話,他們拿到畫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說完這話,他便操控著手中的遙控器。
與此同時,眾人便聽到身后的樹林子里面?zhèn)鱽砹艘魂囄宋寺暋?p> 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無線飛行器從林間飛了出來。
在這飛行器的下面,還懸吊著一幅畫卷。
齊天操控著飛行器飛到了兩人中間的空中,笑著用手指了一下飛行器下面那個閃亮的信號燈,神色輕松道:“鬼爺!知道那是什么嗎?”
鬼爺定睛一看,頓時看清了飛行器上綁著的那個東西。
他心里一緊,臉上卻絲毫不露痕跡,淡定道:“你覺得這種小把戲能騙得了我?”
齊天用手指了指他,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p> 說完這話,又摸出了一個遙控器來,第二個飛行器從林子里面飛了出來。
齊天操控著飛行器,讓其飛到了他們左邊的空地上,然后果斷的按下了按鈕。
齊天再次直眼瞪視著鬼爺:“你現(xiàn)在還覺得這是小把戲嗎?”
“你如果敢把畫毀了,我發(fā)誓你們今天全都得死在這里?!惫頎斢行┏敛蛔饬?,他沒有想到齊天竟然如此的狡猾。
齊天一臉無畏道:“我要是怕死的話就不會來了,大不了就魚死網(wǎng)破。況且,我認(rèn)為你應(yīng)該不會拿這么重要的一幅畫來賭吧。萬一賭輸了呢,對吧?”
鬼爺看著齊天,緩緩說道:“年輕人!我承認(rèn)我小看了你?!?p> 齊天聳聳肩,道:“無所謂,小看我的又不止你一人,不過他們都付出了代價。鬼爺,放人吧?!?p> 這時候,鬼爺?shù)木谷恍α恕?p> 他絲毫不受齊天威脅,淡定道:“你是不是也小看了我呢?”
齊天:“你什么意思?”
鬼爺眼中一抹殺氣驟起,命令道:“白妖,把她們殺了?!?p> 齊天萬萬沒想到,這家伙竟然不吃自己的威脅,當(dāng)即心里一慌,脫口大喊道:“等等!”
這確實出乎了齊天的意料。
他本想著自己要是以畫威脅,對方如此看重這幅畫,必定會妥協(xié),沒想到這鬼爺行事竟然如此荒唐。
鬼爺怒聲令道:“動手!”
白妖興奮至極,將手中的匕首貼在了安寧的脖子上,將嘴巴貼在安寧耳邊,小聲道:“你要怪的話,就怪他太不自量力了吧。”
齊天失算了,他萬萬沒想到,這鬼爺?shù)氖滞缶谷蝗绱藦娪?,頓即嘶吼求饒,大喊道:“別殺她們,畫……我給你們?!?p> 鬼爺這才令下:“住手!”
話音落下的時候,安寧的脖子都已經(jīng)被刀刃割破了皮,沁出了血來。
“老家伙……”
這看得齊天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再慢個一秒,恐怕安寧真就成了對方的刀下亡魂了。
“齊先生,畫?!惫頎斆嫔绯醯目粗R天,語氣也變得和善了。
齊天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能感覺到他此時臉上的笑容。
“這死老頭?!奔?xì)細(xì)一思,心里竟感覺到一陣恐懼,汗毛都立了起來。
沒有了最后籌碼的齊天,成為了一只待宰的羊羔,只能妥協(xié)求全,控制著無人機落地,將畫從上面取了下來。
他拿著畫,慢慢的朝鬼爺走了過去,乖乖的將畫交到了他的手上。
鬼爺接過畫,當(dāng)即將其打開。
“啊!”
就在這時候,旁邊突然有人一聲慘叫。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