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和團隊的其他成員忙著商量直播和拍攝的事,顧老爺子便將齊恪喊到身邊。
老爺子的笑容慈祥得過了頭。
齊恪心中警鈴大作:“老爺子,您這是……”
“來,坐著!”顧老爺子按按他肩膀,將他按在身旁椅子上,“我看你今天和阿苒聊得挺開心啊,怎么樣,阿苒也是個好姑娘……”
齊恪差點被自己唾沫嗆到:“老爺子,我和阿苒聊的……”
“不錯嘛,都已經(jīng)開始叫阿苒了。我年紀大了,你們年輕人很多的事我都不懂,不過呢,阿苒這孩子也算我看著長大的,我還算了解她,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問我!就算我不知道,我還能幫你問織煙呢!”
齊恪重重咳起來。
他才醒悟,今日下午老爺子注視他和蘇苒走在一起的時候目光不對勁!
他咳完,語氣急切起來:“老爺子,您誤會了!”
“誤會?”老爺子眼一瞪。
“我問阿苒織煙喜歡什么!”齊恪急忙將自己和蘇苒相聊甚歡的主題說出,“您真的誤會了。我……”
他臉上變熱:“我喜歡的人是織煙?!?p> “煙丫頭?!你說清楚點!”顧老爺子激動起來。
“我……”
手帕向來被他帶走身邊,如今拿出來也容易。
當年在帕XX學(xué)院發(fā)生的事情被他再度說出。
“我原本以為,我會慢慢淡忘當初偶遇的姑娘。沒想到,我會這樣和她再遇。只遇見一次也罷了,只無意得知她的直播間也罷了,她還要是我好友的表妹,是我最崇拜的當代著名書畫家的外孫女,我實在做不到什么也不做,就和她錯過?!?p> “就算失敗,我也要先試一試。”
老爺子臉上樂出花。
其他不提,就沖齊恪“最崇拜的”這四字,他都想幫齊恪!
馬屁這東西,就算等級低了點,當一個長相不凡風(fēng)度翩翩的年輕人一本正經(jīng)地表示著自己的敬佩欽仰后,都能叫人由衷高興吧?
更何況齊恪有顧容亭背書,人品信得過。
顧老爺子只笑不說話,齊恪心中卻沒有多少底。
“老爺子,我是真的喜歡織煙。我……”
顧老爺子緩了神,擺擺手:“煙丫頭結(jié)過一次婚的事你知道吧?”
“容亭和我說了?!?p> “不介意?”
“不介意?!?p> 齊恪目光坦蕩地接受老爺子審視。
顧老爺子心中愈發(fā)滿意:“既然如此,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的?!?p>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另一件事得做!
是夜,齊恪和李織煙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顧家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就連李織煙的大舅一家,還有她父母都以視頻通話形式參與了這場會議。
顧容亭是說話最多的人,肩負著和其他人介紹齊恪的重任。
顧老爺子負責(zé)拍板決定支持齊恪。
李織煙父母還心存疑慮,既擔(dān)心自家女兒才結(jié)束一段婚姻,還不知是否已經(jīng)從以前對陶元川的感情中走出,不肯接受齊恪,又擔(dān)心齊恪久久等不到李織煙回應(yīng),最后心灰意冷離去。
顧容亭則是最少這方面擔(dān)憂的人。
李織煙到來時間不長,但他看得出表妹不像剛剛受過情傷要死要活??!
齊恪以前都能等這么多年,難不成現(xiàn)在反而等不了?
唯一讓他不放心的只有李織煙究竟能不能敞開心扉接受齊恪。
以前不是沒有人追求過李織煙,但都被李織煙拒絕了。
一個陶元川,就曾在李織煙心里住了那么久。
當真能說搬出來,就可以搬出來?
顧家會議商談的兩關(guān)鍵人物,對此會議一無所知。
李織煙一如昨夜,直播到了十點多就結(jié)束。
這一回有了專業(yè)的直播團隊,還有著專業(yè)設(shè)備,她直播內(nèi)容變成了彈古琴。
琴是上好的琴,彈琴的人同樣琴藝上佳。
齊恪坐在房中,也如昨夜般,只專心看著直播。
一襲傳統(tǒng)裙衫,如瀑長發(fā)用簪子挽著的女子,宛如從古典仕女圖中走出。
直播結(jié)束,琴音停下。
直播團隊已離開。
齊恪看著李織煙房間里仍舊亮著燈。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起身,走過去。
顧老爺子和顧容亭,還有蘇苒都表示會幫他。
但他也要有所行動,總不能一直等著別人幫忙創(chuàng)造機會。
才剛送走直播團隊回到房里的李織煙聽到敲門聲,略有詫異。
她看看剛被自己放在桌上的古老黑白照片,還有擺好的筆墨紙硯,猶豫了一下,收起照片,就去開門。
看清門外人模樣,她已一愣。
竟是齊?。?p> 她和齊恪交流不多,見面是都有旁人在場,兩人直接對話極少。
被她專注目光看著,齊恪有些不好意思。
“有沒有打擾到你?”
他控制著往里張望的沖動。
李織煙定定神,讓他進來:“還好。有事嗎?”
今夜不像昨晚,她還沒有開始作畫,照片也已收起,無需因擔(dān)心計劃會被人發(fā)現(xiàn)而不讓人進來。
齊恪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他很快看到桌上的東西:你這是……準備做什么?”
李織煙眉頭輕揚,已聽出齊恪的好奇。
“畫畫。我先前和姥爺說,想要跟著他學(xué)書畫。不過老爺子教的那些東西,以前都和我們說過很多遍?,F(xiàn)在沒有什么能給他看的作品,再讓他指點,純粹聽他講的用處沒有那么大。我便準備在這時間畫幅畫,再去請他老人家評點?!?p> 提到了顧老爺子,齊恪心里又有不安涌出。
“今天中午老爺子說的那些話……”
他還擔(dān)心李織煙會介意,李織煙卻先笑了起來。
“我們家早就被老爺子這樣折磨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也就現(xiàn)在,你才來,和老爺子沒有那么熟罷了。以前啊,阿苒時常往我家跑,就經(jīng)常和我一起被老爺子訓(xùn)話。我習(xí)慣了,不會在意的。而且他也沒說錯,你的書法的確比我的要好?!?p> 齊恪臉上稍稍一紅。
“其實我就是以前臨摹老爺子作品多了,所以風(fēng)格和他比較相似,更能得到他的喜歡,實際上,我也沒有寫得有多好?!?p> “哦?”李織煙眼睛一亮,“這般說來……你是真的很喜歡老爺子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