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終是趕在黃昏時刻到了金陵,城中模樣與以往并無太大差別,好像并未被那怪病侵染,可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不怪異的感覺。
“發(fā)現(xiàn)了嗎,他們都戴著帷帽?!彼菹_口說道。
是了,雖同往日無二差別,但人人都戴著帷帽,隔開距離,應(yīng)當(dāng)是用以謹(jǐn)防染上怪病。
才入城中不久便有修士從四面八方涌來,他們統(tǒng)一戴著帷帽,將溯溪與溫離圍在其中,是千羽庭的修士。
二人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只聽他們身后傳來一道聲音:“二位莫怪,如今怪病頻發(fā),千羽庭要對來往之人警查,以防城中眾人感染惡疾?!?p> 那人站在一眾修士身后,溯溪和溫離還未得見身影,但聽其聲又怎會不知那是何人。
“阿清啊,莫非是我二人太久未歸,你竟認(rèn)不得了?”
溯溪懷中抱劍,臉上帶著些玩笑的意思看向眾人身后。只見一個身影推開其中二人來到他們身前,撩起帷帽的簾子看著他們,臉上滿是驚喜。
“師兄…溫離前輩…你們,回來了。”
遲清驚喜,掩耐不住激動,命人拿來兩頂帷帽給他們戴上,而后便帶著他們一路回千羽庭去。
“你們不在的這些日子,師父他老人家和千裳師妹有多擔(dān)心。所以這半月,你們到底去何處了?”
面對遲清的詢問,溯溪和溫離相視一眼,不知該從何說起。畢竟這半月,他們二人所歷之事也多是讓人難以置信。
一入千羽庭,遲清就帶著他們二人直接來到了議事殿,霓盟主坐在其間,還有幾位其他世家的家主。
“師父。”他先行一禮,而后說道:“師父,師兄和溫離前輩,回來了?!?p> 此言一出,在座各位皆看向遲清身后而去,溯溪和溫離緩緩拿下帷帽,出現(xiàn)在各位眼前。
“師父,徒兒歸來遲了?!彼菹廾酥餍卸Y。
霓盟主于座上離開,行至他面前,雙手微顫,看著面前的溯溪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看諸位在此議事,也不知我二人來的可是時候?”一旁的溫離開口,打破了此時的氣氛。
霓盟主搖了搖頭:“怎會,你們二人能平安歸來,實(shí)乃萬幸。阿清,快些安排下去,讓溯兒與溫離前輩好好休息一下?!?p> 溯溪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被溫離拉住,他有些不解的看向溫離,只見她開口說道:“那我二人便先離開了?!?p> 聞言,霓盟主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遲清一同離開了議事殿。才到殿外,一抹便見一抹倩影朝他們奔來,一步不停的來到三人面前,直撲進(jìn)溯溪懷里,將他緊緊抱住。
見此,遲清側(cè)開臉,往一旁站了站。溫離卻微微皺眉,朝另一旁走去,喚出玉笛于手中把玩。
面對霓千裳突如其來的擁抱,溯溪一時間也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只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手浮空,任由她抱著。
他轉(zhuǎn)頭看向遲清和溫離,開口欲說,卻見遲清和溫離各自走向一旁,求救無援,臉上神情倒是顯得有些生無可戀。
多時,霓千裳松開環(huán)抱著溯溪的雙臂,委屈的模樣中帶著哭腔說道:“師兄!你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每日都擔(dān)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溯溪尷尬的笑了笑,后退了一步試圖與其拉開距離:“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他退一步,霓千裳就進(jìn)一步,二人就這么一前一后,直到溯溪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才停了下來。
“所以,你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這么久不見,沒有想我嗎?”
面對霓千裳的逼問,溯溪真是進(jìn)退兩難,他趕忙站起身來說道:“那個啊,千裳,我和阿離方才歸來,都有點(diǎn)累了,待休息好了之后再和你一一說來哈?!?p> 說罷,他快步走向溫離,看了眼溫離以及她手中的玉笛,轉(zhuǎn)頭又看了眼朝他們走了的霓千裳,二話不說的就拉著溫離的手往她住處去。
看著他們二人遠(yuǎn)去的身影,霓千裳正欲追上前去,一旁的遲清卻將她攔了下來。
“阿清!”
“師兄累了,師姐莫不是不想讓師兄好好休息?”他聲音冷冷清清,讓人聽不出情緒。
千羽庭誰不知道,遲清若是擋在溯溪前面,那就是誰也別想越過,正如溯溪待他一般。
得見遲清此局,霓千裳也不好再追,只是暗暗想道:等師兄休息好了,看他還怎么攔她。
一路來到溫離住處,將溫離帶進(jìn)了門溯溪才松開了緊握著的手,正在為擺脫了霓千裳而松了一口氣。
見他這樣,溫離也不理,收了玉笛就進(jìn)了院中,一改往日飲酒的習(xí)慣,反倒是在院中的石桌上喝起了茶。
“今日你在師父面前拉我作甚。若是留在議事殿,或許能對此番的怪病多些了解。”溯溪行至桌旁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
“是如此不錯,但我們在秘境中的事情一時難說,若是問到,那必然不好解釋,具體情況可于之后再與霓盟主細(xì)說。再有,此次的怪病你不覺得好像有哪里很奇怪嗎?”
溫離面色嚴(yán)肅,溯溪沉默下來思考。片刻后,他眼中一亮,看向溫離的臉龐上眉頭微皺,多是驚異。
“你是說,上次的落州疫病?”
聞言,溫離點(diǎn)頭,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總覺得和落州疫病有些相似,卻又不是?!?p> “如何說?”
“先前的落州疫病與如今出現(xiàn)的怪病同樣是純靈之氣中帶有邪氣,但與之不同的地方在于,先前的可以將邪氣化去,可如今的卻已然混為一體無法化解?!?p> 溫離喝了口茶接著又道:“再看先前,染病是因?yàn)榕c病源接觸,而如今,哪怕不去接觸,憑借著那彌漫在空中的邪靈之氣便能使數(shù)人染病,其程度必然是無法與落州疫病相比?!?p> “難道此次疫病,是由上次的演變而來的?!彼菹罅四笫种械牟璞闹兴季w萬分。
看著時候不早,溯溪喝完杯中茶正準(zhǔn)備要離去。卻偏在這時,溫離將茶杯復(fù)位,拉著溯溪就是一個瞬身來到了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