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他們二人這般,倒真是沒有一點挾持者與被挾者的模樣。反觀溯溪的面色,更像是被靈氣護養(yǎng)了一番精神抖擻。
“您的愛徒不過是來本尊這兒做了一日客人,竟也能讓您如此興師動眾的帶上千人來。這知道的,會說您是惜才愛徒,這不知道的,怕是要誤會您有什么秘密藏在此子身上了。”溫離笑著說道,言語中的敬稱聽著是多么的諷刺。
霓老盟主皺著眉,雙目緊盯著他們二人,說道:“魔頭,莫要混淆視聽!溯兒!還不快過來!”
聞言,溯溪轉頭看向溫離,將溫離抓著他的那只手扶起放在手心輕撫著,他有諸多不舍。但他更沒想到霓老盟主會帶著這么多人直接攻來,所以他必須走了。
溫離亦看著他,萬般無奈也只能轉為安慰一笑,她沖溯溪微微點頭。溯溪垂眸,終是松開了手,從她身側邁開步子飛身至霓老盟主身旁。
“師父。”溯溪對著霓老盟主行禮而道。
“哼!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師父啊?!蹦蘩厦酥髌惭劭此?,一字一句都在施加威壓。
溯溪在他的威壓之下皺起眉頭,嘴角更是滲出一絲不經(jīng)意的血色,而這些都被溫離看在了眼里去。只見她微微瞇眼,一股靈場迸開,直直將霓老盟主的威壓擊散,而后又迅速的收回。
霓老盟主察覺,轉眼看向溫離,自知敵不過她只好裝作無事發(fā)生一般轉身,帶著溯溪就要離開。結果才走幾步,溯溪腰間忽而出現(xiàn)一道法繩將其捆住帶向了另一處,霓老盟主見之趕忙甩出法器,一手操控法器擊打那條法繩,一手則以法化繩套在溯溪身上試圖將他拉回。
可這些法器以及法術在溫離面前簡直不堪一擊,她隨手一揮便將那法器損壞,抬手用力一握,溯溪便直接被那法繩帶到了她面前。
溫離抓上溯溪的手腕,轉眼朝霓老盟主看去,開口便道:“本尊突然不想將他還給你了,世上又不止你一人知曉他的身世。若你真想要回他,不如讓本尊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不等霓老盟主反應,溫離拉上溯溪就往忘塵山的一處隱秘山落而去。霓老盟主看著他們的背影捏緊拳頭,抬手給了下面其他家指示后便追了過去。其他跟隨他來的世家在他下令后便沒在原地站著,紛紛動了起來。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攻破忘塵山。
“我們要去哪兒?”溯溪看向溫離問道。
“不知道,這邊的山脈很少來?!?p> “你就這樣走了,那忘塵山里的人怎么辦,那些修士怕是不會輕易回去?!?p> “不必擔心,在山里這么多年,想來他們也很無聊?!?p> 此言一出讓溯溪眉頭一顫,看溫離絲毫不慌的模樣,他大抵也知道了,有芷欞他們坐鎮(zhèn),加上忘塵山大大小小的靈修,又是絕品靈地,取之不盡的靈氣可供使用,他們又如何能敗。
二人一路飛來,霓老盟主則在身后追著,最后三人落地于一座山巔之上。溫離于溯溪站在一側,霓盟主站在他們身前,成二對一的陣仗。
“魔頭,放下我徒!”霓盟主抬手指著溫離說道。
溫離冷哼一聲開口:“有你這樣的師父,真不知道是他之辛還是他之禍?!?p> “你這魔頭,莫要再混淆視聽!看法!”
霓盟主似是怕溫離多說什么,方才那句不止他一人知曉溯溪身世已然讓他慌了心神,若是溫離將溯溪的身世說出并流傳于江湖,那他這一世的名譽以及他如今所擁有的都將盡毀,他覺不允許!
只見他從寶囊中祭出一個輪盤模樣的法寶,以法劃破指尖取血附著于輪盤之上。隨后便見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霓老盟主的背后結出一個紅色的法陣,這法陣更是從大逐漸化小,直至被他吸收在體內。
看他此番操作,溫離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若她所想不錯,這便是炙焱輪盤。以自身精血相祭,可獲得與對手相匹敵的力量,但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使用炙焱輪盤會帶來的反噬嚴重點可是能直接要人小命的。
只是溫離沒想到這個東西居然會在千羽庭,還是在霓老盟主的手里,只因它曾是魔族的法器??礃幼赢斈晗擅嗽谡髂е畱?zhàn)后不僅帶走了溯溪,還搜刮了不少魔族的東西。而如今他自知敵不過溫離卻還是用出這樣的東西,看來目的已變,怕是已從想帶走溯溪變成了想要他的命了。
溫離朝前邁了一步將溯溪護在她的安全線內,看著霓老盟主的模樣,她心中暗暗打算,方才以威壓傷他的事情,便也一同算清。
還未等霓老盟主出第一擊,溫離便以法化做百枚錐刺朝霓老盟主襲去,這一擊意不在傷他,而是為了試探他如今獲得了多少力量。霓老盟主似乎看出了溫離的打算,只是抬手揮出兩掌將那些錐刺拍向兩側,實際上并未使出多少氣力。
“阿離。”
溯溪突然喚了一聲溫離,溫離疑惑的回頭看他。
“我知師父就算是用了這等法寶也不是你的對手,但或許我們可以有另一種選擇。”
溯溪同溫離說著,他們的身后便是萬丈深淵,云霧之下雖是未知,但他相信溫離。而如今既已看出霓老盟主對他存了殺心,不如將計就計,正好他的另一道大印已解三道枷鎖,若能用此時之傷換第四道枷鎖得解,或許他能有機會沖破他師娘所留的封印。
聽溯溪所言,溫離思著了稍許,可哪還有什么時間繼續(xù)思考,霓老盟主已然揮法至前。溫離一推溯溪,抬手揮去迎面襲來的術法,剛一側身便見霓老盟主的劍從頸部擦過,而距離她的皮膚只不過毫厘之距。
“看樣子,你確實獲得了可與本尊一戰(zhàn)的力量?!睖仉x以兩指捏住那劍的劍身,一時間激起了一股強勁的風力,她轉眼看向霓老盟主又道:“但,無用。”
她身形未動,那兩指仍舊捏著劍身,可那劍卻忽而震個不停,從劍尖震到劍柄,愣是震得霓老盟主都握不住它,只好松開了握劍的手,從溫離身前退開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