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xùn)1
九月二號,星期一,出發(fā)去軍訓(xùn)基地。
幾個女生一大早就爬起來了,對在校園里等車的閻白千叮嚀萬囑咐:“好好吃飯!涂防曬啊閻小黑!不要逞能,不舒服就跟教官說昂!”
閻白背著雙肩書包,乖巧點頭,句句都應(yīng)承下來。
高一學(xué)生們都已經(jīng)按照班級隊伍拍好,各個都大包小包的,各班班主任在檢查學(xué)生們有沒有帶違禁物品,成功繳獲一堆iPad、零食、化妝品和玩偶若干,大多是女生在哀嚎,還有學(xué)生好奇地看向閻白那邊。
一群穿著校服的女生圍著一個沒穿校服背著行李像是他們高一的嬌小女生。
那場面,要不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教導(dǎo)主任都在這邊的情況下,他們都要以為校園暴力了。
“閻白!”
趙主任往那邊喊,“你到這個隊伍……那群女生!哎!趙年年!回你們自己的教室去!”
趙主任是李立的高中同學(xué),李立是將閻白帶回原生家庭的尋親機構(gòu)負(fù)責(zé)人,與此同時,趙主任也是趙年年的父親。
受李立的委托,也因為對超喜歡同桌的趙年年的愛屋及烏,趙主任對閻白很好,從閻白到這個學(xué)校開始就安排得事無巨細(xì)。
趙年年沖老爸做了個鬼臉,又認(rèn)認(rèn)真真地跟閻白告別,閻白已經(jīng)站到隊伍里了她還在依依不舍地招手。
趙主任過去就是往她頭上招呼。
隊伍很長,排得歪歪斜斜,學(xué)生們誰都不認(rèn)識誰,但在女生排前面、男生排后面這件事上達(dá)成了無需言明的共識。
閻白站在最后一個,男生隊伍的后面。
她前面幾個男生很高,不停往后看,然后又跟同伴相視而笑,覺得這個小蘿莉賊好看,配上那雙厭世眼還挺帶感,又甜又喪的。
還有男生好心問:“喂,要不要站前面去?”
這個班級普遍“水平高”,按高矮排隊的話,她得排第一。
閻白跟最后一個男生尚且隔著一段距離,她戴上了耳機,搖了搖頭,沒說話。
這個班級的班主任在一個一個清點人數(shù),“四十九,五十,五……咦?”
她看見閻白,笑了一下,“小閻白在這呢?等會兒跟緊隊伍喔!”
得虧他們的班主任同時也是閻白的英語老師。
男生們又頻頻回頭看。
都是新生,這個小蘿莉怎么教導(dǎo)主任也認(rèn)識,老師也認(rèn)識,還認(rèn)識一群老生呢?
他們班主任昨晚點他們的名字都還點錯好多個來著。
九點半,軍車就到了。
“高一八班!”
穿黑色背心迷彩褲的中年男人一身橫肉,把那群嬌貴的學(xué)生們像拎小雞仔一樣扔上去,“高一八班排好隊!上車??!”
女生們推推搡搡地擠在車廂角落里,小聲抱怨著教官的粗暴,到底是不敢明確表達(dá)出什么不滿。
男生們也不太敢說話了,悶著頭提行李上車,教官見一個就往后推一個,“快點!”
他推的力氣挺大的,這下女生們徹底沒話說了,只是略有同情地看著男生們坐上車之后活動自己的肩膀,一個兩個都苦哈哈的。
“過去,過去……怎么還有女生?”
教官估計今天心情不太好,又或者本來就這脾氣,說話都是用吼的,一臉的不耐煩,但見著閻白那張小臉,他沒由來地就在內(nèi)心燃起了一絲父愛。
他被自己的想法惡寒到了,罵自己變態(tài),但到底對閻白面色緩了許多,“行李給我,你先上去……上得去嗎?”
閻白摘下雙肩包,遞給教官,手撐住車廂一躍而上,動作干凈利落。
她上去之后半蹲著,拍了拍手,把書包接過來,道:“謝謝教官?!?p> 她的聲音是娃娃音,但不是蘿莉音,是有點沙啞,像小孩子變聲期前的那種,又像小男孩又像小女孩,不好判斷年齡。
雙肩包并不沉,教官意識到她其實是可以直接背著上去的,但他話已經(jīng)說出來了,閻白這是照顧他的面子。
他面上一紅,對閻白好感度刷滿了,又變回了那個不茍言笑的鐵血硬漢:“坐好!上了這個車就別想著自己是大少爺大小姐了!”
鐵血硬漢一面這樣吼著,一面又想,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可惜沒什么表情,也不知道笑起來的時候有沒有虎牙和酒窩,穿粉色小裙子的時候會不會扎雙馬尾,媽媽,我想給她買洋娃娃,我想帶她炫耀全世界……
鐵血硬漢打了個寒顫,他在想些什么東西?人家還只是個孩子!hentai!
他用力拉上車廂門,邁著軍姿昂首挺胸地去往副駕駛,目視前方一臉正氣。
只要他不看閻白,他就還是個鐵血硬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