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周而復始,當新一天的朝陽掠過地平線時,一屢光明,燃起了生命的希望。
邊衛(wèi)府,演武場,這是一片由黃沙鋪就的土地,有比武臺和一切練兵所需的器械。
此時,朝霞灑向大地,照在場中央的一桿”風“字大旗之上,顯出一絲蒼勁。
蕭河站在比武臺上,身后還站立著他的四個屬下。
他們似乎已經站了很長時間,不時吹過的風沙打在他們身下,留下了些許風塵。
“老大,那小子真的會來嗎?該不會是已經跑了吧?”一個粗壯的青年說道,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你以為都像你呀,生的膀大腰圓,膽子卻小的可憐?!币粋€身材不高,卻精神抖擻的青年說。
“好了,都不要吵了,老大說他會來就一定會來?!彪x若語氣堅定,盡管她并不看好風平,但對蕭河,她堅信不疑。
蕭河并沒有說話,他肅然而立,雙眼始終盯著演武場的入口,眉頭緊鎖,仿佛要將那里看穿。
突然,他的眼神一亮,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中,他也終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笑容一閃而逝,換來的是更為嚴肅的聲音:“你們輸了,每人十塊靈石,今日訓練結束后交給離若?!?p> 眾人啞然......
風平走近比武臺,他抬起頭,看著高處的蕭河,道:“看來你已經斷定我一定會來了。”
蕭河自信的說道:“我蕭某從不會看錯人。”
“那么恭喜你了,這一次又猜對了,我同意加入你們,直到我找到想要的答案?!憋L平還是那樣不卑不亢,盡管面對蕭河,這個他今后的長官。
蕭河并不在意,反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歡迎加入,那么我們第一天的訓練現(xiàn)在開始?!?p> “訓練?”風平一怔。
“難道你以為我們這是在列隊歡迎嗎?”蕭河道。
風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一隊人匯集于此是要對他進行訓練,難到這也是巡邊衛(wèi)歡迎新人的一種方式?
他卻不知,這是只有他才能享受的待遇。
“雖然有些突然,但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憋L平爽快的說道。
“很好,今日的訓練內容是一對五車輪戰(zhàn),直到你堅持不住為止?!?p> 蕭河此話一出,風平頓時一臉茫然。
蕭河的實力風平也曾見過,那是絕對可以將他一招秒殺的,而他身后的四人作為常伴其左右的部下,想必也是這軍中的精英,雖實力可能不及蕭河那樣強悍,但也不會差上多少。
讓自己和這樣一群人打斗,還是車輪戰(zhàn),風平想想就覺得可怖。
仿佛在風平的臉上看到了他想要的反應,蕭河兀自一笑,補充道:“當然,我們會自封修為,這將是一場單純的肉搏戰(zhàn)?!?p> 風平啞然,心想:還不如被一招秒殺呢,單純的肉搏,還是一對五,簡直是虐待啊。
這一刻,他似乎對這個邊衛(wèi)長大人有了新的認識。
但這終究是自己的選擇,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里,即便是地獄也要闖一闖,何況只是皮肉之苦。
“那么,誰先來?”站在足足兩米高的比武臺上,風平神色淡然,仿佛這一刻他并非那個將要受訓的新人,而是準備一戰(zhàn)群雄的大俠。
正是應了那句話:初生牛犢不怕虎。
只是接下來不知他會不會為此而感到后悔。
“嘿,小子,有些膽色,那就先讓我雷諾來跟小兄弟過兩招吧。”蕭河身后,那個身高體壯的青年爽朗一笑,已然走向風平。
其余幾人紛紛退去,偌大的比武臺上只留下風平和雷諾二人。
而此時,當風平抬頭看向眼前這個足足比他高出三尺有余的壯漢時,心下終于沒有了底氣。
“小兄弟,按規(guī)矩該你先來?!崩字Z沖著風平憨厚地擺了擺手。
風平也不謙讓,畢竟實力的差距擺在那里。話不多說,他暗自用力,一腳踩出,已然向著雷諾沖拳而去。
這看似普通的一拳,直來直往,并無任何招式,其實已是風平的全力一擊。
然而雷諾并未躲閃,他就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結結實實地挨了風平這一拳。
拳頭打在雷諾的小腹上,那本是身體極為脆弱的部分,此時卻讓風平感覺異常堅硬。
他這一拳好像打在了銅墻鐵壁之上,讓他的手疼痛不已。
再看雷諾,此刻卻是不痛不癢,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笑呵呵道:“不過如此嘛,現(xiàn)在該輪到我了?!?p> 風平知道,下一刻雷諾就要發(fā)起攻勢了,他連忙抽身而去。
只是他才跳開兩步,雷諾一步便追了上來。同時,那足有他半個頭大的拳頭早已高高揚起,帶著呼呼狂風向他揮來。
“這是自封修為后的攻擊?怎么比之前北冥那小子強出好幾倍?!”
風平驚訝,更是不敢怠慢,在他的腳尖剛觸地時連忙一踏,再次向后跳出一步,如此才勉強躲過了雷諾這一擊。
他豈會知道,憑雷諾如今鍛體境大圓滿的身體強度,又豈是凝氣境修士所能比擬的。
修士一但破入鍛體境界便可以引靈氣強化己身,每提升一重境界身體便強悍一倍。
待到鍛體境成,這肉身便成金剛不壞,刀槍劍戟再不能傷其分毫。
如今的雷諾雖然自封了修為,但身體強度已然如斯,他完全可以不顧及風平的攻擊,只是單純的肆意宣泄自己的武力。
幾輪交手,風平早已看出了端倪,他知道自己的進攻毫無意義,只能專心與躲閃。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zhàn)斗,只是看自己能撐多久了。
此時,這二人的戰(zhàn)斗似乎逐漸演變成了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風平憑借著身小體輕,輾轉騰挪間卻是將雷諾的攻擊一一化解。
可他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自如,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體力也在漸漸消耗,而他的對手卻似乎并沒受到任何影響,反而攻勢愈發(fā)威猛。
終于,在這場打斗進行了快半個時辰的時候,風平因為躲閃不及,被雷諾砸在地面上的一拳震飛,摔倒在了地上。
“還來不?”雷諾看著在地上喘著粗氣的風平,純樸的笑道。
“雷子,差不多行了,也該換我們上去耍耍了?!迸_下那略顯矮小的青年急不可耐道,說話間已經一躍跳上了高臺。
雷諾沖那青年擺了擺手,極不情愿地走下臺去。
青年見風平站起身來,略微拱手,道:“在下雷躍,請賜教?!?p> 風平謙和還禮,心下卻在暗罵:真他娘的是車輪戰(zhàn)啊,一個還沒打完呢就換下一個,完全不讓人休息啊。而且聽這名字好像還是倆兄弟,這是哥倆兒組團欺負人嗎?
雷躍不知風平心中抱怨,神情依舊輕松,他伸出右手向風平做了個“請”的手勢。
風平心下有氣,也管不了許多,當下便朝著雷躍沖去。
然而這一次,當風平的拳頭將要打在對方身上時,卻是一滯。
因為雷躍依舊沒有動,這讓風平想到了之前的戰(zhàn)斗,單純的攻擊根本無法對這幾人造成傷害,必須另尋它法。
于是,風平這揮出的一拳并沒有直接打在雷躍身上,而是自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拳頭也變作掌刀,向著雷躍的腋下劈去。
雷躍抬在半空中的手并未收回,風平正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攻向了他的腋下,在他的認知中練武之人雖可將身體練至功不可破,但腋下依舊是軟肋。
對于風平這充滿變數(shù)的一擊,雷躍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風平暗自心喜,眼見自己這一擊就要得手。但就在他的掌刀劈出,甚至他的手指已經接觸到了雷躍的衣服時,雷躍卻輕輕挪步躲了過去,而風平的手真的只是擦著他的衣服劃過。
這是巧合嗎?
風平回身看向雷躍那微微挪動的,幾乎很難察覺的一步,一臉的不可置信。
眼下的情形并不容風平多做思考,他見一擊未中連忙順勢向前躍去,想與雷躍保持最少兩步,在他看來相對安全的距離。
然而就在這時,雷躍也動了,他并非攻擊,而是與風平保持一致,緊隨著他的身后,不斷變換位置。
最終,在風平連續(xù)的跳躍躲閃后,雷躍,依舊還是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這是想干嗎?難道準備就這樣一直跟著我?”風平嘀咕著,他知道憑對方的速度完全可以追上自己,并且進行有效的攻擊,但他并沒有這樣做。
風平放棄了躲避,將身轉過,面向雷躍。
第一次被人像膏藥一樣粘著讓他出奇的惱火,這種如影隨行的感覺并不好受,倒不如像之前那樣正面廝殺來的酣暢。
見風平停住了腳步,雷躍并不驚訝,反而有些得意的笑道:“這樣才對嗎,一直躲來躲去多沒意思,來,讓我們正面對決吧?!?p> “你不追我能躲嗎?還正面對決,我要打得過你才行??!”
看著雷躍那怡然自得的表情,這種對風平明顯的輕視卻讓他無可奈何,只能在心里暗罵。
“我跟你拼了!“風平心中暗喝一句,直接一拳打向了雷躍。
不知是處于惱怒,還是此時的他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了,風平的拳頭絲毫沒有了之前的變數(shù),而是十分直接地揮舞著,每一擊都用盡了他的全力。
風平知道,這樣的攻擊就算打中了對方也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聊勝于無,他所要的只是這種單純的打擊感,是對他內心情緒的宣泄。
可是,無論風平如何努力,出拳的速度有多快,他都絲毫無法觸及到雷躍的身體。
起初他還認為是對方的速度太快,他也試著加速,可是有幾次,在自己發(fā)動攻擊的時候對方根本就沒有看自己,只是在他的攻擊將要打到對方身上的時候,雷躍才突然變換位置,輕松的躲了過去。
“這是......反應太過靈敏?從他察覺到攻擊到做出反應的時間還不到一秒,簡直變態(tài)??!”風平終于摸清了對手的能力,同時也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這樣可不行啊,你的攻擊太過單調,敵人可不會站著不動讓你打?!鄙砬暗睦总S卻是淡淡的說道。
風平再度出手,雷躍依舊悠然地躲閃著并沒有還手,而且不時還要提點風平幾句。
“這樣不行,如果這時候對方這樣.......”
“這拳不對,很容易被躲開......”
就這樣,二人不知不覺間已經打斗了將近兩個時辰了。
此時烈日懸空,已然過了晌午。
風平又累又餓,汗水從他身上涌出,打濕了他的衣服,瞬間又被那吹過的寒風變得陰冷異常。
風平還在堅持著,但速度明顯放慢了,他的體力似乎快要透支了。
比武臺下,離若看了看臺上的風平,又看向蕭河,問道:“老大,這小子恐怕快堅持不住了,要不要休息下?”
蕭河斷然搖了搖頭,同時對她使了個眼色,離若知道,這是要她接替雷躍。
離若無奈,雖然她并不待見風平,但用如此殘酷的訓練方式對待一個新丁,她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的,這完全是出于女人的天性。
然而,就在離若將要上臺時,風平在一拳未能擊中雷躍之后,竟順勢栽倒在了比武臺上,再也沒有起來。
“怎么了?”離若驚道。
雷躍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風平,又看向臺下眾人,一臉茫然道:“可能是累暈過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