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為了拿自己的身份證和戶口本,秦深壓根不想回秦家來。
收拾人渣很麻煩,秦深更愿意摧枯拉朽般把他們一次性收拾掉,而不是這么磨磨唧唧,又動手又動嘴皮子的。
她手在空中伸了一會兒,沒等到秦天翰說話,終于不耐煩了起來:“不愿意交出來?”
秦深把手插回到口袋里,眉眼一挑,懶洋洋笑了一下:“那我自己找?!?p> 她轉過身,邁步就往樓上走。
這種東西一向都是放在書房,秦深嫻熟地走到了書房,摁了一下門把手。
門是鎖著的。
秦深吹了聲口哨,偏過頭,沖匆匆忙忙追過來的秦天翰揚起下巴:“書房鑰匙。”
秦天翰一把捂住了口袋,神情警惕地看著秦深:“你要戶口本做什么?!”
他到現(xiàn)在才堪堪反應了過來,怒聲質問:“你想獨立戶口出去?玩跟你講!你想得美!你不可能——”
秦深偏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她瞳色極深,站在陰影里,愈發(fā)得秾郁,這么瞥過來,愈發(fā)地叫人心驚。
秦天翰被瞧得一驚,下意識住了嘴,但是手還是壓在口袋上,底氣十足地叫喚:“今天你休想拿走戶口本!你生是我秦家的人!死是我秦家的鬼!”
秦深掀了一下眉,懶懶散散地勾了一下唇,手又插回了兜里。
秦天翰幾乎下意識松了口氣。他以為秦深服軟了,放緩了一點口吻,再次勸她道:“小深啊,那個錢老板有什么不好——秦深!”
秦深正抬起腿,一腳踹在了書房門上!
書房門“轟”一下子被踹開了!
木制的門已經(jīng)有了裂紋,它在門口晃來晃去,甚至掉了點兒木屑下來。
秦天翰呆在了原地。
秦深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她徑直進了書房,將一旁的柜子抽開,三兩下翻到了戶口本,然后往懷里一揣,轉身就向別墅外走。
秦天翰終于反應過來,他顧不上追究那扇搖搖欲墜的門,一把拉住秦深的衣袖:“你今天不許走!”
他拿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圍觀著的傭人,又飛快地和江夏云交流了一下視線,然后瞪起眼:你出去了住哪兒?你還沒成年!你也沒有錢!”
他意識到硬著來沒有用,開始打感情牌,,江夏云在一旁跟著幫腔:“是啊小深?!?p> 她走過來,拿手臂勾住秦深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勸:“夜這么深了,你出去要住哪兒呢?”
傭人已經(jīng)堵住了下樓梯的路,江夏云扯著她的胳膊,半勸半強硬地把她往走廊盡頭拽:“家里有為你特意準備的房間,你不如就住在家里?!?p> “至于那個錢老板的事情啊,是你誤會了。天翰他可是你親爹,怎么可能會害你?!苯脑埔贿呎f著,一邊輕輕推開了門:“今晚啊,你先住在家里——”
她視線朝屋里一瞥,動作便頓住了,臉色也倏然沉了下去。
秦深雙手環(huán)抱,低低笑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特意為我準備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