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聲音不大,可效果就像是往大廳內丟了一顆炸彈般,直接把全場人都給掀翻了。
在場所有的人,都霍然一驚,目光里流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就算是三歲小孩子都不會信的話,就這樣從邊境市獵人協(xié)會分會長的嘴里說了出來。這甚至都不能叫敷衍,而是毫不客氣的打臉?。?p> 難道獵人協(xié)會要拿魏家開刀了嗎?
魏道明也愣住了,一臉的難以置信,眼睛里漸漸閃出了兇光。但雷勝男卻毫不畏懼,好整以暇地抱著臂,嘴角掛著懶洋洋的微笑,心里暗罵道:
他奶奶的,老娘堂堂六品獵人,還怕你這個老癟三?
就在這火藥味越來越濃之時,一直沉默的夏侯山突然抬起了頭,大聲道:
“我有話要說!”
雷勝男一拍大腿,大聲道:
“講!”
于是,夏侯山便來了個一吐為盡,把當時發(fā)生的所有事都給抖了出來。當他說到是魏馳俊把顧家老大給丟下懸崖時,魏道明再也忍不住了,勃然大怒道:
“胡說八道!你這個叛徒,還敢在這里血口噴人?”
夏侯山也豁出去了,大聲喝道:
“以上所說,句句屬實,但凡有半點謊話,讓我不得好死!”
此時此刻,在全場各家族人的心中,幾乎是一面倒地相信了夏侯山。這倒不是出于對弱者本能的同情,而是認識夏侯山的人不少,都知道他性格沉穩(wěn),本性不壞,突然叛出魏家本來就透著詭異?,F(xiàn)在兩相印證,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再說了,魏馳俊不是吃了七宗罪魔化了嘛,殺了個仇家的兒子很稀奇嗎?
魏道明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大吼一聲,整個人星力涌動,一道黑色的魅影從他袖口中飛出,瞬間跨過了近五米的距離,凌厲無比地劈向了夏侯山。
他居然直接這里動手了,而且實力還挺高。夏侯山雖然也有二品的實力,可面對著這兇猛突然的一擊,卻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
雷勝男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身體卻沒有動,動的另有其人。
一只手泛著星光,仿佛從空中突然出現(xiàn),準確無誤地一把抓住了那道黑影。
啪!
一聲沉悶的炸響聲,來人身體一晃,倒退了兩步,但還是把這一擊給擋了下來。出手的正是顧家家主顧默懷,他緊抓著手里的長鞭,沖著魏道明冷笑道:
“魏家主這是想殺人滅口?”
魏道明強行壓抑著臉上的怒容,急急開口道:
“默懷兄,你不要上了他挑撥離間的當!”
顧默懷伸手掏出了那枚被炸毀的平安符,高高舉起,讓全場的人都能看見,然后大吼道:
“這便是我從爆炸地點撿回來的,自小掛在我兒胸口,從不離身。我兒死在懸崖下,他身上的東西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爆炸中心?不是你家那個孽畜帶過去的,還能有誰?”
此言一出,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再無半點懷疑。
魏道明難以置信地盯著那枚平安符殘骸,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清上面那個顧兩個字。
這下他終于相信了,這天大的簍子確實是自己那個寶貝兒子闖出來的,這真可謂是死了都還要坑爹??!
無數(shù)念頭從腦中閃過,當真相以最壞的面目出現(xiàn)后,他反而迅速冷靜了下來,憑借多年閱歷得出了一個結論。
絕不能承認,否則就在人心上落入了絕對下風,也給了顧家光明正大開戰(zhàn)的理由。
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獵人協(xié)會呢,雷勝男這個臭娘們,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千萬不能讓她抓住這么大的漏洞!
他臉上滿是被冤枉和陷害的隱怒,強壓著怒氣道:
“默懷兄,我以家族名譽向你保證,絕不是那個孽畜干的!”
說到這里,他還故意轉頭,往蘇洛和麗莎的方向看了看,潛臺詞就是:
沒準是他們做的呢?
這下子,整個場面真的成了皇帝的新裝了。誰都知道這是真的,人證物證也俱在,但魏道明就是死不松口,還企圖禍水東引!
只可惜,顧默懷壓根就不吃這一套,他冷笑著放開了手中的鞭子,來到場地中間站定,目光掃過大廳內所有人。
“我顧默懷,在此代表家族宣誓,除非魏家家主魏道明親自來為我兒戴孝抬棺,跪碑三日,否則顧魏兩家將正式進入戰(zhàn)爭狀態(tài),不死不休!”
嘩——
這突如其來的宣布,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道驚雷在大廳內炸響,震得所有人都劇烈顫抖了一下,然后全場大嘩,驚呼聲亂成了一團!
四大家族中的另外兩位家主,飛也似的撲了過來,抓著顧默懷的手大聲疾呼:
“默懷兄,不可沖動??!”
魏道明愕然睜大著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緊接著無盡的屈辱和暴怒在胸膛炸開了,大吼一聲:
“顧默懷,你找死!”
他身后的魏家眾人也是殺氣暴漲,星光涌動,近似要忍不住動手了。
就在這時,雷勝男動了。黑色身影一閃,她已經(jīng)站在了兩家人馬中間,將指關節(jié)捏得咯咯響,淡淡地問道:
“誰在我地盤上動手試試?魏家主,你們全副武裝來赴宴就算了,還打算在協(xié)會基地殺人?”
魏家那邊所有握著武器的手都是一僵,然后緩緩地放了下去。在獵人協(xié)會的基地殺人,這可不亞于正面宣戰(zhàn)啊,誰有這個膽子?
魏道明恨恨地道:
“我們自然沒這個膽子,不過,顧默懷你的條件太離譜了,魏家絕不會答應?!?p> 顧默懷冷笑了起來,一字一句地道:
“怎么過分了,你們殺了我兒子,我都沒打算要你家人抵命,只不過是請你親自來賠罪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魏道明已經(jīng)完全冷靜了下來,知道對方是鐵了心要跟自己開干了。
戴孝抬棺,跪碑三日,這是兒子送別父親的禮儀,自己如果答應這個,還不如直接拿把刀自殺。
于是,他冷冷地道:
“既然你鐵了心要開戰(zhàn),那我魏家一定奉陪到底!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