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嬰兒車里的白白,高璐婕眼睛都亮了,溫聲詢問道:“聽說孫小姐養(yǎng)了只寵物貓,就是它吧,它看起來好可愛。我也喜歡貓,我可不可以摸一下它?”
她到底有完沒完!
沅芷蘭皺眉,心中問寶寶:“這么不會看眼色真的是那個心機女?”
白白爬到嬰兒車圍欄處,一只爪子搭在上面,好奇地看著這位膽敢攔架的女人。
“裝的?!睂殞毾陆Y(jié)論,眼神鄙夷,“不會看眼色的人會讓人覺得傻白甜,傻白甜就意味著單純,這正是她給自己塑造的形象?!?p> 他總是能一眼看穿一個人,沅芷蘭覺得寶寶如果是個普通人,一定能當上知名偵探或是心理專家。
沅芷蘭心中了然,單純的人讓人放下戒備,難怪她后來能讓孫芷蘭逃過保鏢的眼睛單獨去找她。
“她來了,她帶著陰謀詭計向我走來了,我又怎么能辜負她接近我的一番美意?!?p> 這毒婦早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說過,不出現(xiàn)還好,硬要強行作死,她會成全她!
高璐婕期待的眼神正和西裝革履的白白對視,見白白盯著那個女人看,沅芷蘭吃味地把嬰兒車往前推了推,“那你問問它,它愿意我沒意見?!?p> 不讓她靠近她怎么有機會伸出魔爪,不伸出魔爪她哪來的理由收拾她?
一番思考,沅芷蘭默認了她刻意的示好接近。
高璐婕是聰明人,孫家小姐這寵物貓可不是誰都能碰的,如今她能碰一下,說明她這步投其所好的路子走對了。
保鏢互相交換眼神,拿不定主意是放她過去還是繼續(xù)攔著?
小姐說問貓自己同不同意別人摸它一下,愿意的話小姐沒意見,可這貓它也聽不懂人話呀。
保鏢想看自己小姐的表情做分析,奈何自家小姐戴著墨鏡,面朝嬰兒車,完全看不到眼神。
一個晃神的功夫,高璐婕找準縫隙繞過保鏢來到嬰兒車前,蹲下就伸手去摸白白的頭。
她如愿以償?shù)拿搅税装?,動作輕柔地一連摸了好幾下。
“藍眼睛的貓有波斯貓、白色英短、白色加菲、布偶貓、暹羅貓,孫小姐這貓是什么品種啊,我怎么沒見過?”
沅芷蘭差點被她問笑了,你怎么沒見過你問我?還不是你見識短唄!
“高小姐,我真的還有事,咱們下次再聊。”
高璐婕起身,依依不舍地看著白白,“抱歉啊,我只是太喜歡這只貓了,不小心就多耽誤了孫小姐一點時間。”
沅芷蘭沒再說話,跟她點了個頭推著白白走出商場。
上了車,沅芷蘭把白白放在一旁,背靠座椅玩著手機。
“寶寶,你剛剛沒跟上來是去干什么大事了?”
以前她做什么都會抱著它,無聊的時候摸它逗它,只要有它在,她從不玩手機,她突然的冷漠令白白摸不著頭腦。
寶寶一如既往的一身玄色小長褂,白襪黑布鞋,與現(xiàn)代氛圍格格不入,活像一個小古董。
他撩了撩袍子,穩(wěn)穩(wěn)的坐在副駕駛的椅背上,屁股正對著女傭的后腦勺,“去看她在娘親走后會不會露出陰森恐怖奸計得逞的表情?!?p> 沅芷蘭邊在手機上玩戳戳樂邊問:“恐不恐怖?”
寶寶一臉遺憾,“她并沒有露出一絲負面表情,開開心心的和她的小姐妹們喝咖啡去了,反而是她的小姐妹們安慰她還順便踩了娘親一腳,而她呢毫不在意的笑著說沒事,把一個優(yōu)雅大氣的大家小姐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p> “正常,一個聰明人,不會在外面露出任何破綻,尤其是還有她的朋友在,說不定你跟到她家里就能看到她不為人知的另一面?!?p> “我才不想看?!睂殞毬N了個二郎腿,撐著下巴道:“娘親想看嗎?”
“不看,看了倒胃口,何況我已經(jīng)見識過了,就在我的記憶里?!蹦菑埗緥D臉真的有毒,接收記憶的那一晚,她甚至做了個噩夢,夢見高璐婕陰森著一張臉對她說,“芷蘭,該吃藥了?!?p> 真他媽像潘金蓮叫武大郎吃藥那段,后來整天和白白待在一起分散注意力,她幾乎把那人忘了。
“其實娘親,她會毫不在意正能說明她這個人心機深沉,一般人熱臉貼了人的冷屁股都會不高興,真正單純的人會表現(xiàn)出來,能像個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笑得出來的都是演技派高人?!睂殞殞θ诵缘淖聊シ治鱿喈斖笍亍?p> 對于寶寶這項看人猜心的技能沅芷蘭頗為羨慕,“寶寶,你以后多跟我分析分析這些表里不一的角色,我也想學(xué)一手。”
學(xué)會了這一手,哪怕以后沒有寶寶跟在身邊告訴她哪個是壞人,她也能自己看出來。
她不是笨蛋,看得多聽得多一定能學(xué)會,不說十成十,能猜個七七八八也不錯。
活著那會她若是能看出哪個是好人哪個是騙子,也不至于被騙光家產(chǎn)落到餓死的地步,想起來就覺得丟人。
過了三天,孫家上下都在傳白白失寵的消息。
好像就是那天逛商場回來之后,小姐抱它的時候少了,也不對它笑、不和它說話了。
大家都是忙人,不會把多余的心思花在一只貓身上,不知道也不想去關(guān)心原因。
他們想自家小姐應(yīng)該也是如此,臨近老板生日,很多事要準備,哪來的心思逗貓。
沅芷蘭搜索了孫芷蘭的記憶,知道孫爸生日具體在哪一天。
還有四天就是孫爸生日,她的禮物已經(jīng)準備妥當,只是每年一大辦的生日宴她還沒行動。
孫爸走了十來天,每晚八點準時一通電話關(guān)心她的近況,什么時候回來卻只字未提。
公司有急事她知道,但沒打聽,因為她幫不上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住男主的粗大腿,只要有了男主的幫助,公司的危機會解決,他們的安全也有保障。
可是…看看那長大了不少,但依然是只貓的男主,沅芷蘭一陣挫敗感油然而生。
沅芷蘭坐在花房的蛋殼搖籃里,白白趴在她腳邊不停蹭她的腿,偶爾發(fā)出小小的叫聲。
它的聲音不是貓的那種咪咪叫,而是像傷了嗓子,發(fā)出的破鑼嗓一樣的音,一點也不好聽。
聽說它這兩天食欲下降,沅芷蘭覺得差不多了,抱起它問:“你知道我這些天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