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媽,我想回國了?!甭劶毋懻驹诼涞卮斑?,望著窗外依舊湛藍的天空,自己卻改變了許多,變得有些不善于與人交流了。
“你真的想好了嗎?”聞母擔心的問。
“嗯,想好了,我想用僅剩的幾年時間回去默默的陪著她,保護她。”聞嘉銘淡淡的說,嗓子有幾分沙啞。
“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就那么喜歡她嗎?”
“是的?!?p>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哪都好?!?p> “你……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
“知道,但我答應過她要一直在她身邊保護她的,我食言了這么多年,是時候去彌補了,不管她是否會原諒我,我都必須這么做?!?p> “哼。”聞母冷笑言語帶著嘲諷,“她會知道在世界的另一邊還有一個傻子對她不離不棄嗎?”
“我不需要她知道?!?p> “你……太單純了!”聞母忍淚低吼出來,身體在顫抖,她扶住一旁的桌子努力讓自己站住。
“對不起?!甭劶毋懙氖掷锞o緊的拽著那條北斗項鏈,眼眶濕潤了。
他不敢轉(zhuǎn)過身去,他怕面對母親,他會忍不住心軟,他怕這次不走再也沒有機會了。
“就不能為了我留下來嗎?”語氣中帶著幾分哀求。
聞嘉銘沒有回答,沉默的望著窗外。
“我知道了?!甭勀笡]有再說什么扶著墻走出了房間。
一顆淚水掉了下來,打在那條項鏈上。
(二)
高二二班。
“凌暖呀,你快點要上課了!”星海焦急的喊著,兩手托起還沉迷于學習凌暖沖出教室。
操場上。
“立正,向前看齊!”二班體育委員那雄渾的男高音響徹操場的各個角落。同學們還是自顧自的聊著各種話題。但這并沒有打擊體委對自己能力的信心,他自顧自的將一套每節(jié)課必備的計劃進行到底。
趁亂星海拉著凌暖嫻熟從隊伍的后方溜進去,果然沒有引起注意。
“好了,繞操場跑兩圈,自由活動去。”不遠處正在打籃球的體老喘著粗氣朝他們這邊喊了一嗓子。
聽完大家一哄而散,體委對大家一貫的選擇性屏蔽已見怪不怪。誰讓他們碰到了一個如此“平易近人”的體育老師呢?
他自己也去籃球場支援體老了。
星海原地就坐也不管臟不臟,抱著反正是校服無所謂的心態(tài)心安理得。凌暖也沒多大講究,在離她半米處坐下。
星海已經(jīng)習慣了凌暖這種冷冰冰的性格,其實開學第一天剛見到凌暖的時候,比現(xiàn)在更冷,毫不夸張的說經(jīng)過她身邊都能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氣,讓人想馬上逃離。
也就是因為她的這種性格朋友很少。她倆能成為好朋友全因為凌暖對她一次不經(jīng)意的解圍,才在心中給她標上了“她是個好人的標簽?!?p> 記得是夏天,星海突然來了例假褲子不小心沾上了,教室里人很多,吵吵鬧鬧。
一時半會兒也都不會出去,她在心里罵了自己一萬遍豬。想問周圍的女生借一件外套,但天氣太熱沒有一個人帶了。
她愁的趴在桌上直跺腳。突然一件什么東西蒙在自己腦袋上,她一把拽下正想發(fā)火,就看是一件校服外套,周圍依舊亂糟糟看不出是誰放的。
她也顧不上了,把衣服系在腰間,衣擺擋住了那一塊紅就往衛(wèi)生間跑。
出來的時候,一個校牌從衣服口袋中滑落掉在地上。?;盏淖筮吺且粡堃淮缯?,照片中的女孩長得很清秀,白白的,額頭上遮著薄薄的劉海,但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右邊印著兩個很好看的兩個字凌暖。
“凌暖?”她念了一遍覺得熟系,但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班級里同學的臉都對不上號。又仔細的看了看照片,這才想起來自己班還有一個不常露面的大提琴才女叫凌暖,老師們口中常常念叨的優(yōu)秀學生。是她?星海覺得不可思議。
接下去的幾天,都沒有見到這位大才女,聽說又外出比賽去了。星海將干洗好的外套包裝好小心放在自己的柜子里保管,準備見到給她并當面道謝。
直到一周的最后一天的下午,星海以為這周一定見不到了。
最后一節(jié)數(shù)學課臨近尾聲的時候,“報告!”一個校服穿的規(guī)規(guī)矩矩,扎著高馬尾辮的女生出現(xiàn)在了教室門口。
數(shù)學老師停下板書,嚴肅的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連忙說:“凌暖,進來吧?!?p> 凌暖沒有多看周邊一眼,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認真聽課。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以為終于能跟凌暖說上話了,結(jié)果數(shù)學老師布置完作業(yè),又把凌暖叫了出去。
星海想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衣服換回去不然又要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她坐在位子上等。
大家一個個都急著回家,一會兒教室里就只剩下了她一個。
她謹慎的盯著門口,生怕凌暖又走了。
過了大概20分鐘,終于凌暖拿著一碟試卷回來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教室里還有一個人,直徑的走回座位整理作業(yè)。
星海朝她揮了一下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又尷尬的把手收了回來。
星海提起裝著外套的袋子,朝凌暖走去,把袋子放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十分誠懇:“謝謝你的衣服,我已經(jīng)洗過了還給你。”
凌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教室里還有一個人,她看了看袋:“你一直在等我?”
“嗯?!毙呛C鎸λ臅r候之前想好滿肚子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凌暖繼續(xù)整理書包:“其實你放我課桌里就行。”
星海連忙接話:“我還是想當面謝謝你。”
“哦。”凌暖回應就一個字。
又自顧自的收拾東西了,星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努力的想還有什么好聊的。
看了旁邊的外套一眼,有了:“最近天氣挺熱的你怎么還隨身帶著外套?。俊?p> 凌暖這時已經(jīng)收拾完了說拎起包:“我體寒?!?p> 好吧又聊死了,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尷尬。
其實星海并不是一個內(nèi)斂的人,她很活潑開朗,但不知道為什么遇上凌暖她就不會聊天了。
“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還有事。”凌暖把書包的帶子搭在一邊的肩膀上。
“哦,沒事了?!毙呛嵲跊]有可以維持聊下去的話題。
凌暖也沒再管她直接走了。
看著凌暖冷漠離去的背影星海覺得太受挫了,自己一直都是人見人愛的交集小天后怎么到凌暖這就行不通了。也不知道她自己當時發(fā)的什么神經(jīng)居然發(fā)誓一定要和凌暖成為朋友。
那以后只要凌暖一出現(xiàn),她就找各種理由,去搭訕。一開始凌暖嫌煩還會冷嘲熱諷幾句,想讓她知難而退,但誰知竟然越挫越勇。后來凌暖也就懶得再說什么,任她在耳邊自言自語。時間長了,凌暖居然習慣了,有時還會配合的回她幾句,這讓星海非常滿足。
(那時的凌暖想: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現(xiàn)在想想,星海都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怎么可以厚臉皮成這樣,真是太偉大了。
爾來西樓
體寒是假,其實那天凌暖心情不是很好,純粹敷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