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大堆人群就圍攏到了剛才的打斗現(xiàn)場。
其中包括一身青衫,兩手空空,隨著人流走過來的蕭凡。
這次,輪到蕭高河的面色難看了,被殺的十人,無一例外,都是他三房中人。
其中領(lǐng)頭的那中年人,不僅功夫不錯,連對管理坊市生意也有一套方法。
本來是他打算留給蕭無秋的得力下屬,沒想到就這樣被殺了。
而且是因為蕭夜這個,二房少爺。
想到這里,蕭高河蒼勁的骨節(jié),一彈黑色重刀刀鞘,轉(zhuǎn)頭斜眼看著蕭夜,
如雄鷹的眼眸中,在深邃的眼神中,不斷的閃過一絲絲陰狠。
甚至把蕭夜看得撇過臉去,渾身直發(fā)毛。
“這殺手的實力,超乎我的想象,這十人無一例外,都是打通了穴竅的武者,領(lǐng)頭的蕭川還是接近后天中期的武者。”
撤回了自己的目光,蕭高河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樣的一只隊伍,那個殺手居然可以殺了人之后,在我們來之前,依舊從容留下這兩個圖案?!”
蕭南皺著眉頭左手摩挲著自己的長桿重棍,右手食指指著血刀、血字說道。
“三長老,如此說來,那么對方的實力到底有多高?”蕭凡皺著眉頭,對著蕭高河問道。
“血衣樓的殺手,分為灰衣、藍(lán)衣、紫衣、血衣四個等級。
等級和實力沒有必然關(guān)系,只看完成的任務(wù)多寡以及難度。不過擁有如此實力,只怕是后天大圓滿境界的灰衣殺手?!?p> 不等三長老回答,大房的當(dāng)家人蕭高劍便仰天一嘆道。
“后天大圓滿?難道是長陵郡血衣樓主林葉青親自出手了?”
聽到自家父親的話,蕭南容驚聲叫道。
“不知道,這種事情沒法求證。父親大人,現(xiàn)在請韓家派遣強(qiáng)者過來吧?”
搖了搖頭,蕭高劍對著蕭家老祖宗皺眉道。
“不行!”
出乎眾人意料的,蕭家老祖宗居然直接出口否決了這個提議。
聽到這個回答,除了二房以外的各方當(dāng)家人都皺起了眉頭。
再讓那個未知的殺手這樣殺下去,不知道自己這一房勢力還得再死多少人。
站在三長老身后的蕭凡,看著蕭家老祖的背影,露出了一絲嘲笑。
“我蕭家和韓家結(jié)親,本來就是高攀了,如果現(xiàn)在讓他們知道,我們連血衣樓的一個殺手都解決不掉,那就會更生出輕視之心了?!?p> 看著地上被拖到一起擺放的十具尸首,蕭天鷹揉了揉發(fā)疼的額頭。
這次的事情真是棘手的要命。
昨天被殺了四五人,今天被殺了十人。
那么明天呢?又要死多少人?
會不會有執(zhí)事級別的家族中人死在殺手的手上。
“這樣吧!家族中所有后天中期級別以上的執(zhí)事也加入巡邏?!笔捈依献孀诎腠懞螅瑖@氣道。
“至于其他的,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眾人聽到這里,只能嘆息一聲,各自散去了。
只剩下三長老蕭高河陰沉著臉,指揮蕭府的下人,將十人抬走安葬。
…………
之后的幾天,越來越多的蕭家弟子,短時間內(nèi)被死在蕭府之內(nèi)。
各房的實力,都傷亡不少。
其中一些還是各房的負(fù)責(zé)丹藥賬目等方面的心腹管事,以及各房的天賦弟子。
無一例外,尸體旁邊都用鮮血畫上了一刀一字。
恐慌猶如烏云一般,開始籠罩在蕭府的上空。
而且這陰沉的烏云越來越低,就快要壓得蕭家人踹不過氣來。
這一天晚上,一道紫色的身影,俯身在屋檐上,看著下方一行十余人。
這是由一位后天中期的大房執(zhí)事所領(lǐng)頭的隊伍。
看著那執(zhí)事手中緊緊捂住的劍,紫色身影被青銅面具覆蓋的臉上。
兩行劍眉,深深皺成了高聳山巒。
“十幾人,還有一個后天中期的執(zhí)事,最近的一只隊伍離這里不過幾百米,想要在其他人到來之前擊殺所有人,強(qiáng)殺的話,有點難度啊?!?p> 轉(zhuǎn)頭對著屋檐上的雕刻呢喃了幾句,紫色身影的嘴角,又帶起一抹笑容。
“也許,我可以換個思路?!?p> 輕聲說完這句,直接翻下屋檐,紫色的身影下了地面,竟然落腳無聲。
甚至連一絲的破空風(fēng)聲,都沒有在這片道路上涌起。
那人一撕身上的紫色夜行衣,竟然露出了一身的蕭家旁系弟子衣服。
然后,他親親摘下自己的青銅面具。
面具后面的是一張三十歲上下,平平無奇,長相普通的一張臉。
嘴角一笑,然后他忽然變臉,換上了一副害怕的神情。
拐個彎,走向了那名執(zhí)事與其身后的隊伍。
“什么人?”
“回執(zhí)事,我是蕭家三房的弟子。”他對著執(zhí)事一拱手,恭敬的說道。
“你怎么會一個在這里,你的巡邏隊伍呢?”執(zhí)事皺眉問道。
“弟子剛才聽見了一聲貓叫,被嚇得身體一哆嗦,一個不小心之下,手里的燈籠飛出了墻外,隊長讓我去換了燈籠?!?p> 雖然臉上露出了一副難為情的表情,那原來是一身紫衣,現(xiàn)在是一身旁系弟子服的殺手,還是尷尬的說道。
“哈哈……居然這么膽??!”
“你們?nèi)勘娙耍际且蝗很浀安怀???p> “就是,如果害怕,就不要巡邏了,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吧!”
“……”
那執(zhí)事的身后,頓時發(fā)出了一陣陣哄笑。
聽到這些話,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雙頰更加紅潤了。
“行了行了,都閉嘴!”執(zhí)事對著身后怒喝了一聲,然后轉(zhuǎn)頭道:“你一個人走動太危險,剛好我們也要換班,你跟我們一起吧。”
“那就多謝執(zhí)事了。”他立刻高舉雙手,感激的說道。
執(zhí)事輕點了一下額頭,然后向前走著。
可剛走了幾步,就忽然覺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清哪里不對勁。
忽然,他想起來,這件事情似乎有點詭異。
這個弟子,自己沒什么印象,說明天賦或者實力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一個實力普通的旁系弟子,就沒了手中的一盞燈籠,就要在這個危險的特殊時期,獨自行動?!
怎么想,怎么都感覺到不對勁。
而且,現(xiàn)在一個巡邏隊伍,怎么說也有個十來個人吧,就缺那一盞燈籠?!
想到這里,領(lǐng)頭的黑衣執(zhí)事就想轉(zhuǎn)身,打算再仔細(xì)問問情況。
“執(zhí)事!小心!”
還沒等他轉(zhuǎn)頭,耳邊就傳來了身后弟子的驚呼聲。
與此同時,布滿銹跡的劍刃,頓時迸濺出一道凌列劍風(fēng)!
足以撕裂星空的殺意,轟然迸發(fā)!
如波濤頓生!
驚雷乍起!
自藏劍的寬大袖袍中,一道磅礴劍勢,瘋狂流瀉!